言冰不再去想,也不敢去想,总觉得那些隐隐在背后看不见的东西犹如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吸力极大,只要自己往前踏一步就会被它吸进去,再挣脱不出来,她的手轻轻搭住宋殿元的肩膀,小脸歪在一边,有相公在呢,她不必担心。
“宋兄,你们要去哪里,可否告之。”
“恕我不能明说。”
“如果宋兄觉得不便,不如下山后,我另行寻路走。”
“郑兄不想再会圣天门吗?”
“怎么不想。”郑怡嘴角苦笑,“可惜师傅相信的是九师弟的话,我回去亦是百口莫辩,真如九师弟所言,其他师兄弟都遭偷袭,只有我与他安好,他一直留在师傅身边,那凶手内奸除去我,还能有谁?”
“那究竟是不是你呢?”宋殿元停下脚步,山路到了最后一个弯头,只要拐过去,就算是离开圣天门的界线。
郑怡不作声,只垂下头看自己胸口,那朵鲜艳的血花仿佛又开得大了一些:“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在九师弟出手前,先下手为强。”
宋殿元顿了顿:“你还是再吃一颗伤药比较好,伤口的位置比较麻烦,万一流血不止,恐怕你我皆是束手无措。”
郑怡配合地将药瓶取出,倒出一丸,赤色的丸子在他的掌心滴溜溜地转:“这伤药和本门的生筋补血丸十分相似。”
“原本就是差不多的方子。”宋殿元淡淡回一句,“郑兄先时说道,听闻号角赶来时在做一副什么画?”
“牡丹。”郑怡好整以暇地回答,“圣天门的后院种植一种名唤红云飞片的名种牡丹,虽说江南种植牡丹不易,不过家师甚是喜欢,精心栽培下,倒也开得繁荣茂盛,原本我想绘制一幅长卷在家师寿宴上献之,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