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654100000008

第8章 良心的冲突(4)

12

那夜,他烦躁地睡不着,折腾得田俊凤也睡不成。忽然,她猛坐起来,定要追问有什么事。他瞒不过了,也确实憋得难受,想释放下,便把事情如实说出来。她惊张地“啊”了一声,瞪大眼睛直吼:

“你疯啦,这是犯法的!”

“去去去!外面的事你不懂,少管!”

“不是我要管。是咱爷怕你迷了心性,让我管的!”

没错,爷爷临终前是这样交代的。他咝地倒抽口气,打了个冷战。不由得想,爷爷说她是“旺夫命”,或许正是这意思?应该是。一个把男人逼向疯狂贪婪的女人,即使很聪明,但是做得很愚蠢。因为她可能不是在“旺夫”,而是在“毁夫”,最终也毁了自己。他歪着头想了想,觉得是这理儿。

“那钱呢?在哪儿?说呀,在哪儿?”

她直撅撅地逼问。他木愣着脸懒得回答,朝梳妆台瞟了一眼。她看见了,那上面放着他的公文包。她光着身子跳下床,滋溜拉开鼓囊囊的黑皮包。慌了点儿,成捆的钞票扑扑腾腾兜在台面上,一大堆。她惊得大瞪眼,乳房簌簌直抖,竟蹦出句没头没脑的晕话:

“这这……若出了事,会判、判几年?”

“滚你的!说什么来着?败兴!”

她见他发了火,自知失口,不敢再顶撞,委屈地抽咽起来。她一哭,他软了,意识到自己不冷静。因为他明白,这钱若“出了事”是够判刑的。这使他心里发毛了,身上嗖地起了层鸡皮疙瘩。他很感晦气,事还没办呢,竟冒出句这话!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人在脆弱时,都会产生这种诡谲的潜意识。它构成一种心理暗示,对某种行为选择产生影响。

他犹豫了。

田俊凤躺进被窝里,侧过身子不搭理他,仍在哭。他更没了脾气,反倒想:“也许她没错,自己发烧了?”也是,她不鼓动他冒险走极端,而是制约他保持审慎。这有什么错呢?“我不是怕你出事么?”田俊凤边哭边嘟哝,“若出了事,咱妈咋整?我和孩子咋整?要是爷爷在天有灵,让他评评理,我错了吗?”

他低下头不吭声了。是,若让爷爷“评理”的话,指定会说她是对的。爷爷读过《易经》,曾给他讲过阴阳制衡的义理。说女人是以阴柔的妇德,去克制男人阳刚的烈性。这话,他至今仍记得清。他突然冒出个玄想:“也许,上帝造出男人和女人,正是通过这样的阴阳制衡,使人类达到中和状态?”但这只是一闪念,他没再多想。只是叹了气,后悔不该发火,便拍了下她的肩膀:

“你睡吧,让我再想想。”

他强制自己镇定下来,自我警戒着:“太乱了,太乱了!得静下心再理理,再理理!”他靠在床头上,点上支烟抽着。哲学科班的训练,使他习惯于逻辑思维归纳、推理、判断那一套。不大会儿,他“理”出头绪来,对动用公款跑官买官这档子事,归纳”出四种可能性:1.可能跑成事也没出事(如愿以偿);2.可能跑成事后却出了事(先甜后苦);3.可能没跑成事也没出事(白跑白送);4.可能没跑成事又出了事(鸡飞蛋打)。他扳着指头一掐算,嘟哝了句:“对,只有这四种可能。”

这很沮丧。因为只有一种可能是他愿意看到的,其余三种都不愿看到。也等于说,他是以四分之三的失败概率,去为四分之一的胜算冒风险。“值不值呢?是啊,值不值呢?”他这样反问着,动摇了,困惑了。

他一连抽了几根烟。

田俊凤睡着了。他时不时地瞟她一眼,心里老想着那句愣话:“若出了事,会判几年呢?”他不敢往下想。那堆钞票,仍在梳妆台上堆着。他感觉刺眼了。好大一笔钱啊,它能为他往上爬提供资助,也能让他走向不归路。胆儿大者,也许只看到有利的那一面。他胆儿小,更多的是恐惧发生不测,为此惶恐不宁。他捏着半截烟头,抽上两口便摁灭,紧接着再点着———不停地摁、不停地抽,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他的思维处于混乱状态,以至搞不清想抽烟还是不想抽……总之,他害怕了。第二天,他把那钱如数退给了财政所长。不过,他也跟老夏学了点儿乖巧,把事情弄得神不知鬼不觉,再次把财政所长糊弄住了。

“这钱,还拿去吧。”他故意说得很轻淡。

“咋的?不是说,今天要去谈招商项目吗?”

“黄啦!那项目黄啦,不用再去啦。”

13

几天后,倒不是什么项目黄了,而是他接任书记的事“黄了”。新任书记叫赵文轩,曾当过县委书记许由化的秘书。这一说,都明白是咋回事。但组织部长跟他谈话时这样解释:“你当镇长时间短,接任书记呢,条件不太成熟。从大局考虑,让文轩同志接任,更稳妥些。”

赵文轩比他大几岁,从年龄上说是“成熟”些。这算个说法。可在本次调整中,刘集镇的镇长王敢闯比他小两岁,当镇长还晚半年,却接任了书记。怎就“成熟”了?组织部长说:“这是根据工作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嘛。”他只说“工作需要”,也没说清如何需要,把宁立本打发了。

他压根儿瞧不上王敢闯。那小子仅是中专毕业,开会讲话都没个条理,常常让下边的人听不出头绪,没法记笔记,有时还念错别字。就这水平,竟能接任书记,而他却“不成熟”。他很憋气。懊丧地回到镇里,跟老夏诉说一通。

老夏也很泄气。自己的推荐意见没采纳,挺没面子的。他低着头抽了一阵子烟,不时地瞟他一眼,那眼神像是说:“弄到这一步了,再说这些顶屁用?”又像是对他很失望:“还说呢!我把什么都替你想了做了,可你关键时候掉链子,不上道呀,怪谁?”但这话没说出来。直到一支烟抽完了,才不紧不慢地说:

“是啊,你说得没错。王敢闯那小子,论德论才论实干,都不比你强啥。可就是……”老夏说到这儿停顿了下,又点着支烟,“可就是,你比他好像缺点啥……”

“缺、缺点啥?”

“胆!”

他身子摇晃了下,鼻子咝地一酸,有种想哭的感觉。他骨子里瞧不起王敢闯,可人家居然上去了。他是感到气愤,想跟老夏倾诉一下,谁知没得到同情,反倒受到奚落,这更难受。他想为自己辩解,说不是没胆,而是想堂堂正正做人,不屑于使那手段。对,是不屑。

他突然想到“不屑”这个词,好像占领了道德制高点,自觉有些清高的凛然。可是,他看着老夏责备的眼神,却忽地泄了气。他知道,老夏是嫌他窝囊,因为周围人对王敢闯多是赞叹的口气:“这小子真行,你看上得多快。噌噌几下子,就当上书记啦!”至于,他是通过什么门道或手段上去的,一般不深究这个。人们多是看重博弈后的结果,而不是博弈中的品格,甚至忽略了信仰和手段的冲突。“不管怎地,人家上去了,这就叫本事!”人们大多这样认为,老夏也是。而他对此却说“不屑”,是否有点儿另类?

那个“不屑”的词儿,他没敢说出来,好像自己没本事,却拿“不屑”打掩护,这样反倒显得更蠢笨,也更窝囊。他揣测着,王敢闯八成是使了“跑送”的手段。他很容易想到这一点,因为他也曾试图去跑去送,只是犹豫了下没出手。这时,他竟嫉妒王敢闯胆大,能使出“那本事”,而暗愧自己胆子小,没“那本事”。

他委屈地垂下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儿,不敢抬眼看老夏。直觉那眼光含着鄙视,就像盯着一个无能的笨蛋,一个让人泄气的笨蛋。

14

他在青龙镇当了五年多镇长才接任书记。此时,王敢闯又跨进一步,当上了县交通局长。这就是机遇。你这次慢了一步,接下来步步赶不上。

渐渐地,他对王敢闯也不得不服了。

这小子肚里墨水不多,可往上边跑项目、跑资金什么的,特投门儿。当上交通局长没几年,从北京到省里、到市里都混得路路通。有时,往上边“跑”什么大项目,书记、县长连门都进不去,带上他去打关节。他往门口一站,朝里头打个电话,门卫立即放行。书记和县长趁着他的面子,跟在屁股后头,夹着公文包缩着脖子溜进去。就这本事,书记、县长都服,你服不?

那几年,他给县里弄来不少投资项目(资金)。有了钱,自然能干成事。全县一级公路里程居全省首位,凭这个,他后来被提拔为副县长。从正面说,领导不是指定要重用他,而是看他着实有能耐,能弄住事。对此,县里不少干部也这样认为:“就得用王敢闯这号人,能弄住事!”

确实,不少人见到王敢闯都竖起大拇指来。这使宁立本越发难受。尤其是,当他看到他很神气地坐在主席台上,或在县电视新闻里频频露脸,或被周围的人们簇拥着恭维着,心里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嫉妒?还是自愧不如?好像都有点儿。

王敢闯倒是义气,当上副县长后,仍把他当哥儿们看。他是胜利者,对落败者当然不会有嫉妒,甚或,更愿摆出“苟富贵,勿相忘”的样子。每逢见面,他仍会拍着他肩膀称老兄。他呢,会下意识地趔下身子,感觉不舒服。

他开始自卑了。进而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不行呢?进而琢磨,到底“不行”在哪儿呢?有时,他把自己的“不行”归因于父亲。从小老打他,把他打得没了胆儿。但他又不甘自认“不行”,尤其是当着别人的面,他更愿摆出“不屑”的样子。意思是,我不是不行,而是没把那当回事。

“嗤!争个副县级又怎的?都是身外物。”

他对别人这样表白,倒不是自命清高,至少显得不窝囊。但糟糕的是,他即使“不屑”,别人还替他“屑”呢。“你哪点儿比王敢闯差?凭啥他连蹿几步,你仍原地不不动?”接着会鼓励,你也得跑跑呀!光闷着头干活儿,能行?”言外之意,是说他愚笨或木讷了点儿。当然,话不会说得这样直白。一般会变个说法:不是说他“笨”,而是说他“实”,这好听点儿。

“你呀,太实在啦。”

“实在……不好吗?”

“好是好。就是……太实在啦。”

按说这话是好意,替他抱不平呢。但如今说谁“老实”或实在”,似乎暗含有“笨”的意思。也许是价值观的混乱,是非都成了糊涂账,以至把好多词性也搅混或颠倒了?他听着这些话,直觉像褒扬,细品又像贬谪;仿佛帮他打架,本来是好意,却失手扇了他一耳光,他只觉脸上热辣辣的,还没法说。是啊,说什么呢?

15

“那些年,我一直觉得王敢闯是个谜。”宁立本说,“他打哪儿来恁大本事啊?几乎没办不成的事,没打不通的关节,像有什么魔法似的。”

他说着捡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一边仔细品嚼着,一边就像在揣摩那个“谜底”。我也很感好奇,朝他眨巴着眼反问:“是呀,哪儿来恁大本事呢?真是谜!”但他没马上回答,却接着讲起王敢闯后来的事。

他说,王敢闯后来出事了。不知打哪儿捅出的娄子,他被突然宣布“双规”。进去没几天就透出消息,说他吐出了一堆行贿受贿那些事,涉案金额高达两千多万。这在当时是个天文数字,被列为省里的特大案件。当然,那么多钱不是全装腰包了,也送出去不少。他“咬”出一串受贿的,从北京到省、到县都有;窝案,扑扑腾腾抓进去了一批人。

“天哪,两千多万!”我不禁惊讶。

“你震惊了吧?我当时也很震惊。”他说,“想想,我去找许由化才拿两万,都吓成那样子,人家出两千万都不眨眼!呵呵,自愧不如啊!”

他说着拍下大腿,又摇着头笑了笑。他的表情很复杂,我琢磨不透这笑意味着什么。是自嘲真的“自愧不如”?还是嘲笑王敢闯的胆大妄为?或是对这些丑陋现象无奈的摇头?我真的琢磨不透。眼下,人的心态就这样怪怪的:既鄙夷、愤懑有些人投机钻营捞便宜,又嫉妒、自愧没那本事吃了亏。我揣摩着,在他拍腿、摇头、不置可否的笑里,是否也隐含有这些复杂的心理成分呢?

他很快收起了笑脸,接着刚才的话头,带着调侃的口气问我:“你猜,王敢闯的谜底是什么?”我正在琢磨他的笑呢,略走了神,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他见我木愣着脸没反应,便大笑了两声,然后自问自答:“哈哈,那谜底其实就两个字!”

“哪两个字?”

“‘胆’和‘钱’!”

他接着解释说,王敢闯之所以有那么大本事,说白了就是胆子大,敢把大把来路不明的钞票往兜里装,也敢往外边甩。有这个,还愁打不通关节?我“咝”地倒抽口气,仿佛豁然顿悟了似的。可转念一想,这“谜底”其实没啥神秘的,不就是拿钱开道么?这招数,也实在没多少技术含量,斗下胆的事……这时,我不由想到他给县委书记送那两万块钱,这么简单的事,他居然跟搞科研课题似的,归纳、推理、判断,竟捣鼓出那么多逻辑推论的“概率”。是不是有点儿可笑?

我瞟了他一眼,却没笑出来。不不,我是觉得不该笑。因为王敢闯的下场,恰好印证了他捣鼓那些“概率”也没错。不妨说,是种理性的审慎。这该嘲笑吗?我于是严肃起来。这时反觉王敢闯有点儿愚蠢,他为满足某种功利欲望,不惜提着脑袋去冒风险,值吗?起码不理性。

这便是王敢闯的悲剧。他因犯罪数额巨大被判处死刑。

谈到王敢闯的死,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他说,他对王敢闯的死很痛心。到这份儿上,他当然对他已没了嫉妒,都判死刑了,还嫉妒什么呢?当他对王敢闯没了功利攀比的嫉妒,当他以纯净的人情去看待王敢闯的不幸,便转向了对他的同情。因为他跟王敢闯有深交的,这时感情的因素占了更大成分。

同类推荐
  • 蓝色寓言

    蓝色寓言

    我拜别了盘古,拜别了宙斯,拜别了释迦牟尼、穆罕默德和耶稣,又飘飘摇摇飞回到我的书斋里。心情平静下来了,有了一点创作的感觉。我急忙为我的作品设计了一系列的人物,又为这些人物设定了相互间的关系以及故事发展的大致趋向。我将这部小说取名为《蓝色寓言》。
  • 土楼

    土楼

    闽西南的崇山峻岭,漂浮着无数座蘑菇状的土楼,高大封闭,固若堡垒,自成体系,在改朝换代的历史中默守传统,演绎着神秘,奇异,恐怖的家族传奇。
  • 爱情塔罗转起来

    爱情塔罗转起来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这么一个人,遥远的爱着。这辈子也许都无法在一起,也许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也没有一起吃饭看电影,可是就是这个遥远的人支撑了青春里最重要,最灿烂的那些日子。以至于让以后的我们,想起来,没有遗憾后悔,只是暖暖的回忆。
  • 寄居者

    寄居者

    故事发生在抗战期间的上海,由女主人公玫在晚年讲述给一位传记作者听:玫在1939年的上海,爱上一名刚刚逃离集中营上岸的犹太男子。那时赶上约瑟夫·梅辛格臭名昭著的“终极解决方案”就要实施,为让爱人去美国,玫临时在上海抓了个救星--另一位美国青年--做自己的丈夫。乱世中,小人物们开始一串连环套式的命运救助,最后,玫用“爱人”的钱赎救了“丈夫”,用“丈夫”的护照让“爱人”脱险,同时,以毁掉对爱情的原始理解和信念的方式,去实现了爱情……故事结局在爱情的部分出人意料,令人叹惋。这部作品是严歌苓在题材、写作手法和女性角色塑造上又一次新鲜成功的尝试。同时,小说延续了作者独特的自述式与视觉化的叙事风格。
  • 蓝焰兵锋

    蓝焰兵锋

    他们是对手,他们是兄弟;他们是冤家,他们是亲人;他们纠葛牵扯,他们理解包容;他们是时时处于“战争准备状态”的军人,他们是让多情女人们爱恨交织的男人。他们,一个是作为“催命鬼”诞生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一个是作为“遗腹子”出生在贫困交加的山村。战场上父辈的生死成为日后两个人情感纠葛的宿命。他们,一个是沙盘上驰骋纵横的谋士,一个是丛林中奔跑猎杀的勇者。生命中残酷的悲欢离合成全了两个人惺惺相惜的兄弟情。战争与和平,杀戮与拯救,背信与践诺,欺骗与担当,宽容与自私,爱与恨……极致对立的人性在他们中展开蔓延……
热门推荐
  • 色调

    色调

    海龟先生覃明彦寻寻觅觅多年,终于找到了庄梦岚。从此开始了暖心总裁的耍流氓之路,并且越耍越得心应手。庄梦岚原本脸皮极薄,跟他在一起后也慢慢放弃治疗。
  • 我非独舞

    我非独舞

    一个杀手,阴错阳差下转世来到了异世大陆--日月星辰大陆!身为杀手,在异世中怎样展现他的才华?他杀人,更像是展示他的才华;他杀人,更像是在翩翩起舞;他杀人,只是因为了他的坚持!泪雨第一本小说,因为喜欢,所以起舞!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 重生之自由国度

    重生之自由国度

    传说一个人的人生如果经历过大起大落的,这样的人最容易在死后重生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一个顶级的杀手重生了,前世属于黑暗世界中的他过着沉默、低调、隐身的生活;今世的重生可以让他在这个自由国度的阳光下无拘无束的简单的活着,不愿再重操就业的他,想靠剽窃前世的东西挣点钱,准备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过着平淡,温馨的生活!但是往往事与愿违,人类世界的平静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守护属于自己的那些幸福,无他只有重操旧业,从此风起云涌……
  • 都市之皇冠制造机

    都市之皇冠制造机

    出生在31世纪木星基地上的孤儿,在一次实验爆炸之后,竟然重生到了1000年前的地球……隐形战机?小孩子的玩具。核动力航母?航母不能飞,还说是战舰,没脸没皮也不能这样啊!
  • 破晓戮魔神

    破晓戮魔神

    从镇中走出来的融魂少年,带着他的好奇暗下誓言,势必踏遍这修真世界的天堂和地狱。可就在途径傲家镇时,却遇到一位神秘老者,这老者称邢禹莫为‘九幽狱魔子’。而‘九幽魂力’、‘九幽噬魂诀’、‘噬魂戒’.....这些神秘而未知的东西,在老者面前似乎并不神秘,而是一种神圣!自出傲家镇,邢禹莫便踏上了探索身世的屠神之路!...........邢禹莫:顺从天道,无所作为,逆虽危,败则永世不可超生,然而成则上上之上,何为魔,何为神,凭心而行,善恶自分!
  • 重西魂

    重西魂

    吾命吾握,何为他人,吾问..........何为命。重,是重新开始,万物如初。又是重重叠叠,层层覆盖。
  • 个人故事走向人生

    个人故事走向人生

    感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老天的安排早就存在了。我的人生就是那么的陌生,尝试过酸甜苦辣的滋味……一天一天长大然后老去,时间是那么的漫长,可轻轻的眨眨眼就过去了……我的故事也就会在这结束!!
  • 凌天道决

    凌天道决

    道可道非常道‘凌天道’,一个为了找寻真相的少年踏上了修真的道路,不为什么,这为了真相,他仙挡诛仙,神挡灭神,他总是带着微笑,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悲伤,别人称他为“好人”,可是他微笑着说:“我不是人”,别人称他为“杀人魔头”他微笑着说:“我杀的不是人,是畜生”修真路上儿女情长爱恨情仇一路相随。
  • 无敌战神

    无敌战神

    杨天,杀手界的传奇人物,在完成任务之际被杀人灭口,醒来之后,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为了守护自己的亲人,他毅然的活下来,保护他的亲人就是他活下去的动力,从此以后,大陆上少了一个废柴,多了一个绝世天才!为了他的亲人她以最强横的姿态扫荡大陆,扫过之地鸡犬不留,血染大地,他用行为告诉整片大陆,敢与他做对,就要承受住他怒火。若还是一意孤行,可以,必须接受她不顾一切的报复。战士魔法师很了不起吗?对于他来说不在话下,还在为成为一个魔兽师而努力吗?他已经收复了无数的强大魔兽。
  • with你

    with你

    “是你太自作多情了……”小梓溱慢慢侧过脸。“你应该好好理清我们之间的关系。”男孩拉住梓溱即将远离的手。“我自作多情?那你好好想想,是谁在一诺面前假戏真做?”男孩轻轻放开梓溱的手,“对不起,我们真该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