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全国政协会议上，大家见面互道牛年吉祥。我问王蒙属什么？王蒙说：“狗。”他清晰而准确地发了这个单音后，说：“很抱歉，本来想属得雅一点的。”我大笑。然后想到人生很多东西终究是不能选择的。譬如属性，譬如长相。否则就可能大家全属龙，全长成美女俊男了。开会时坐在一起，一样的优雅有派，那不乏味透了？
人生的遗憾是诸多的不能选择。人生的乐趣也正是不断地面对选择。中国选择了改革开放，也就选择了这些智慧机敏的委员。每年开政协会，会间席中，文艺组的委员们互相抛掷如珠妙语。这种畅快淋漓的说笑，好像一种智力的健身运动。他们不少人都有过一个沉重的过去。他们的聪明才智，被塞进深井再盖上盏子。他们就都有一个改革开放的情结。
说笑间，王蒙不知怎地就滔滔说起小平同志的无量功德。张贤亮是个新闻不断的人。这些天，国内外数家报刊都在报道他的“异端邪说”——我的扶贫观。常常觉得中国的知识分子可爱——对国家对社会有一种不能自拔的关怀。又觉得大家在享受改革开放带来成果的同时，也在消化小平同志留下的思想财富和精神财富。这是全民族的消化。我感觉着改革开放的不可逆转和对未来的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