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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吟毕,默玩数回,笑向宝玉曰:“此一首极佳。‘松影’一联,足可与‘枕上轻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比抗,三联亦新艳。四诗相较,以此第一,次春夜,夏、秋二首稍差,以其中不免稚弱耳。汝以为何如?”宝玉首肯再四,曰:“所评极是。此二首原不佳,即春、冬二首,亦并无过人之处,不过候鸟、秋虫,自鸣得意耳。”言次,同宝玉至秋爽斋。秋爽斋者,即秋掩书斋之别名也,亦曰晓翠堂,在潇湘馆左偏,探春居之。(秋爽斋景致。)阶前植梧桐十余本,干挺立不少阿曲,枝叶交覆,浓阴满地。有不及交者,日光辄从漏罅中射入,映地作圆圈,如铺金钱。稍左,丹桂四株,松间之。右则假山屹立,草生其上,左右纷披,如垂发幼女,至足乐也。赏玩未已,而探春出,笑曰:“何来恶客,不告主人,竟敢啸咏其间。”余笑谢之。即邀同至缀锦楼及惜春处。探春曰:“汝尚不知耶?惜丫头嫌蓼花轩风景不佳,已移往藕香榭,迎姐姐亦移向紫菱洲矣。”于是便道至稻香村,遥望一色杏花,如锦如火,隐隐露茅屋数楹,竹篱一道,曲折一循其地势。(稻香村景致。)篱外菜畦绕屋,花发时铺地如毡。畦外为麦圃,每微风飘动,一波数折,与菜畦黄绿相映成趣。循径而南,一路桑拓,有小丫鬟数人,携篮采叶。堂中纸窗木榻,一洗富贵之习。余极赏之,宝玉殊不以为然。余呼珠大嫂,则已他出。遂至紫菱洲,系傍山临水一带竹房,荒径迂回,两行垂柳,随风飞舞,点首作迎人状。(紫菱洲景致。)其中杂以桃杏,蔽日离天。门前绿添新涨,菱叶浮水面,柳阴下小舟二三,盖备以采菱者。宝玉趣余登舟,余亦不及招呼迎春,竟打桨至藕香榭。榭盖池中,四围临水,往来皆以舟。左右有回廊,迂萦曲折,迤逦至西南隅,有桥跨水接峰,系编竹为之,行则有声,殊别致。舟行甚迟缓,时见黄甲紫鳞,青凫白雁,出没于蘩藻烟雾之际。宝玉顾余而笑,曰:“此真绝妙一副‘春江烟水图’也。”余笑颔之。

困人天气梦惺忪,花事阑珊最懊。对景生愁,不觉芳情流水矣。于是手条帚,肩花锄,锄上悬纱囊一袭,度出香闺。遥望沁芳闸畔,落花如雨,芳草沾天。宝玉手一册书,往来蹀躞,将花片向水内飘放。忽回首见余至,笑曰:“妹来恰好,正可代吾收拾矣。”余曰:“落花流水,固为佳妙,但出山泉水浊,恐至前溪,仍将清明艳丽之质,陷于卑污。不如以锦囊绢袋,收其艳骨,埋之净土,岂不较飘泊粪溷之为愈耶?”宝玉闻言,欣然曰:“俟吾放下书来,一同收拾。”余问其何书?曰:“不过《中庸》、《大学》。”余审其诳,坚求之。宝玉曰:“妹看不妨,特勿令他人知之。其文章之妙,使我焚香拜倒,妹见之寝食俱忘矣。”(此中有深意,晓人难俱详。)余急取观之,乃为《西厢记》。朗读一过,觉词句警人,余香满口。读竟,兀自默默记诵。宝玉曰:“《会真》之文妙乎?”余首应之。宝玉笑曰:“我是个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余闻之,双颊骤赤,如泛桃花,怒曰:“汝敢将淫词艳曲内不经之语,拈来欺余。余即向舅妗告诉,一评此理。”言次,反身欲行,宝玉急上前谢罪,指誓天日,且承其悔。余见其情状堪哂,不觉笑曰:“原来也是个银样蜡枪头!”宝玉曰:“只许汝笔下诌文,不许我口中哓舌,吾亦出首去矣。”余笑曰:“汝能过目成诵,余独不能一目十行乎?”于是藏书埋花讫。适外祖母遣袭人命宝玉去东府问好,余亦闷闷回房。(一路听来,载断载续,情景逼真。)刚至梨香院外,忽听笛韵悠扬,歌喉婉转。余倾耳静听,内唱云:“原来是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听至此,愈觉感慨缠绵,不能自已。私念戏中有如此好文,可惜世人未能领会,徒知看排场听热闹耳。因止步再听,又唱云:“只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此二语一入余耳,分外清澈,一时心动神摇,如痴如醉。默念余林黛玉自幼纤小温柔,娇羞婉转,虽不敢云西子、毛嫱,却也算女儿颜色艳如花矣。但愁多病剧,而遭逢又常不可人意,自怜薄命,恐不免流年似水耳。

奇花引蝶,好鸟呼人。女红课罢,情绪无聊。于是闷闷步至院中,四望无人,见新笋出篱,殊娟秀可爱。刚至怡红院外,听笑声隐约,乃李宫裁、凤姐及宝钗在坐。余笑曰:“有不速之客四人来矣。”风姐曰:“昨所奉茶叶,女陆羽以为何如?”余未及答,宝玉曰:“味殊不佳。”余曰:“我觉气味宁馨,较平常所用者佳。”宝玉闻余道好,即欲转赠。凤姐曰:“馀剩颇多,明日遣人送至,且有事相烦。”余笑曰:“受人者畏人,予人者骄人。才吃汝家茶叶,即当供人使唤。”凤姐曰:“既吃吾家茶,如何不作我家媳妇?”言次,众人大笑。余两腮红涨,俯首不语。宝钗笑曰:“二嫂之诙谐,直不啻东方曼倩。”余曰:“诙谐乎!不过贫嘴贱舌讨人厌耳。”凤姐曰:“汝作我家媳妇,果何亏于汝?”言次,指宝玉曰:“汝试观之,此种人物配不上乎?抑门第、家私配不上乎?”凤姐发一言,余心即跳跃一次,霎时,觉奇乐沁心,竟不审其为悲为喜。嗟夫!余诚无所讳,余自至贾府以来,外祖母即有结婚宝玉之意。顾尔时年龄尚稚,犹为不急之务,日复一日,蹉跎至今,遂无复有萦念者。何图凤姐今忽提议及此,其为真耶?伪耶?抑用以斗趣耶?如其为真,何以不出自外祖母之口,而出自凤姐耶?嗟夫!伪耳,用以斗趣耳。矧犹有金玉姻缘之邪说横亘其间乎!(女儿心性,体贴入微,不知作者从何处想得。妙绝,妙绝!)凡此感想,其经过余心中,不一秒钟即杳,觉此身恍惚不能自主,遂别去。刚至院外,宝玉呼曰:“林妹妹盍少留,吾有一语相询,亦愿闻乎?”余转至宝玉床畔,问其何语?宝玉携余手,双眸注视余面,含笑不语。余不觉脸际生晕,急欲脱手去。忽宝玉极言头痛,余曰:“阿弥陀佛!如此方……”言未竟,宝玉惨呼一声,身一跃高三四尺许,如饮镞之蛟,上下翻腾,不可制止。(情状如见,我读之,犹觉毛骨悚然。)口中无正音,作天神地鬼不伦不例之呓语。余惊愕莫似,急报知外祖母暨舅妗诸人,均来省视,放声大哭。正忙乱间,忽见凤姐手大刀一,发鬖鬖然,两目直视,大喊而入,杀鸡屠狗,无不应手而决。众急夺刀,舁至外祖母处,求神问卜,请医觅药,纷纷麻乱,而二人殊不少減.如此者三日,次晨,宝玉睁目顾外祖母曰:“今以后吾可不在此,将去而他之矣。”余闻之,心痛神驰,肝肠欲裂,而又未敢形之于外。(极忙迫中,而夹写黛玉心事如画。是闲笔,是正笔。)既忽闻空中宣佛声,遥见癞和尚同一跛道士冉冉而下,向二舅稽首,曰:“稔知府中人口欠安,特来医治。”因将宝玉所佩之玉除下,向之忽笑,忽叹,忽唧唧而语,忽摩弄而啐,法毕,扬长而去。于是凤姐、宝玉渐苏,余心慰甚,不觉失声号佛。时宝钗在坐,笑而不言,惜春问之,答曰:“吾笑如来,既欲化度众生,又欲保佑疾病,且欲管人婚姻,岂不较世人尤忙乎?”余曰:“汝辈了不长进,专同凤丫头学嘴舌,真乃邪人无正论也。”言次,悻悻而去。

宝玉与凤姐病,自癫僧医治,居然日渐痊可。某日之午,余闲愁纡郁,骨酥酥欲睡,倚枕长欢曰:“镇日价情思睡昏昏!”忽宝玉在窗外笑曰:“缘何镇日价情思睡昏昏乎?”余自觉忘情,含羞装睡。宝玉径至床边,欲扳余身。余翻身起坐,笑曰:“女儿家午睡,汝如何阑入?”宝玉不及答,即对坐,笑问余曰:“适间云何?”余曰:“无之。”言次,紫鹃入,宝玉曰:“请将佳茗给吾一杯,以润渴吻可乎?”余曰:“且先与我取水!”紫鹃曰:“渠为来宾,应先给茶。”宝玉笑曰:“好丫头,若与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叫你叠被铺床!”余闻语,厉色曰:“宝玉,汝学得外间村言,书中邪语,来说给余听,以取笑乐,余竟成为解闷之玩物矣!”余且行且哭,将欲赴诉于舅母,宝玉急掣余手不听前,卑词恳告。忽袭人来言二舅遣人呼唤,宝玉闻命,如霹雷一声,魂惊魄悸,匆匆别去。余亦将此事置之度外矣。

余独坐无赖,且记挂宝玉至二舅处有无别故,遂出门至怡红院。(平生第一关心事。)刚过沁芳桥畔,见各色水禽在池浴水,上下差池,文彩闪烁,不觉爱而忘倦。及至怡红院,则门已闭矣,即款关扣门,内答已睡。余素知宝玉之丫头,性情娇惰,或未听真余之声音,乃大声使之闻之。内亦使性应曰:“凭汝为谁,二爷叮嘱,一概不许放进。”余闻言气不能耐,拟究其竟。(真有此情理,读之黯然。)转念余父母早失,无怙无恃,现依栖渠家,外祖母虽尚亲爱,然终属寄人篱下,如认真怄气,实觉无味。正进退维谷之际,遥闻一阵笑语之声,随风飘至,倾耳细听,乃宝玉与宝钗二人,一路言笑。余此时愈觉难堪,因忆午间之事,必宝玉疑余告诉,故尔相戒绝余。(我亦不堪,况颦卿乎!)但余何尝告汝,既不探问事实,又不原谅余心,今日见拒,岂明日亦不相见乎!于是,愈思想愈气闷,愈气闷愈伤感,不免悲悲切切,呜咽不已,泪珠如贯珠下注。忽双扉闿然,遥见宝玉送宝钗出,余急隐身花影,俟其去后,即回房卸妆欲睡。而心绪万端,殊难收束,只得倚床两手围膝而坐,听谯鼓声声,随风断续而已。(宋人语录云:“听夜半钟声,便觉此心把持不住。”颦卿得毋似之。)

自今以往,余始知天下最难测者,乃为人心。余曩者恒觉宝玉视余情意缠绵,实较他人略为亲密,由今观之,皆一伪字耳。大凡男子自襁褓中,即带一伪字而来,彼日惺惺相惜,不过视为消遣之计,其视女子则一玩物耳。乃凤姐犹以好姻缘来相絮聒,以我思之,宝玉必不愿;即愿,我亦不欲偶此薄情之人。一段姻缘,只有让彼金玉相证耳。思及此,双泪涔涔,自枕畔流出。睁目视之,则窗衣渐白,曙色已穿槛而进矣。

一宵未寐,精力愈疲。晨起推窗,见落英满地,曲水流红,萧索之象,令人顿生悲感。回思昨夕敲门被拒事,尤觉索然寡欢。于时紫鹃舀水入,笑曰:“今日芒种节,园中姊妹均拟摆设礼物,祭饯花神,姑娘盍往与会?”余懒然应曰:“兹亦拟往。”紫鹃遂为余理妆,既毕,出至院中。忽见宝玉跨门而进,见余笑曰:“好妹妹,昨日之事,果告太太否?累我悬念一夜,乃至失眠。”余置不理,迳出院门,则见小丫鬟忙碌殊甚。或用花瓣柳枝编成轿马;或用綾锦纱罗叠成干旄、旌幢等物,以采线系之枝头,微风吹之,绣带飘摇,花枝招展。姊妹行均衣丽服,几使桃羞杏让,燕妒莺惭。见余至,群笑逆之,曰:“懒丫头,岂至今才起耶!”余曰:“昨宵失眠,故起稍晏。”因与巡视各处,忽见宝钗匆匆持一蝶至,笑曰:“趣拈彩线来,余已扑得凤子在,当缚之以供玩赏。”(扑蝶一段小文字,而三人口吻神情无不逼肖。作者极力摹写,不肯放松一步。)李纨曰:“何苦虐待生物,是虽虫豸,亦有生命,双双翱翔花间,干卿底事,乃必拆其群始快。”宝钗曰:“访翠搜红,行止无赖,故缚之,为名花吐气。”余索蝶视之,彩衣翩跹,香须摇曳,态颇可怜,因纵之振翅飞去。于是众亦渐散,余遍视宝玉不见,遂一人循山坡而行。(此段为葬花词蓄势,而写得缠绵俏丽,不脱不沾,最为难能可贵。)转至山麓,见落花片片,脆质烟销。因思昔日非不姹紫嫣红,妖娆烂漫,今则飘茵堕溷,随水浮沉,物犹如此,人何以堪。有情人能勿同声一哭耶!因扫集一处,凿土成穴,纳花片其中,面复覆之以土,崭然成一坟形。既已,精力疲倦,乃就石上小憩,睹物伤怀,愈增身世之感。思人生在世,其命运正如此花,一旦绿玉粉碎,紫玉烟销,月冷鹃啼,更谁怜惜!恐余今日葬花,他日再无人葬余也。矧余弱质零丁,飘萍断梗,今日居此,虽与姊妹行相聚一处,怜卿怜我,究皆系外表酬应,又谁肯以其诚相爱者。即以宝玉论,吾在往昔,犹以为彼之视我,较他人稍为亲密,若证以昨夕事,则彼与宝钗究竟不同。若我,徒供其玩笑耳,即令今日感疫而死,吾知亦不足动其心。彼既如是,他人更不待言。然则我之命运,乃较花更薄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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