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何收到古厉回复邮件后郁闷了，她那份计划是自从接受扬晟人力后就着手准备了的，而他就回复了两个字，“不够。”
不够？不够精简？不够详细？
闪动的光标前面赫然是薄何的心声，多说两个字会死啊？
当然终究是没有发，她从来没有忘记古厉是那个手段强硬极有远见、有着如获神旨般的决断力，让保成成为传奇的古厉。
这样的人是她想要比肩的，是她崇拜的，她是有些迷信的相信他的判断力的，只是这个计划她也是有尽全力去准备的，古厉到底是哪里不满意她一时也是没明白。
健身房，STAR TRAC 跑步机设定的incline为4、speed为6，薄何踩着耳机里放的Five Days鼓点在跑步机上边做有氧边思考，这是她的习惯。
她想如果她是古厉她会希望得到一份什么样的组织计划？组织结构和管理职能分工要做到什么程度？所谓精简扁平又要做到什么程度？
她很快发现她进到一个瓶颈，她根本不知道古厉要做什么，她做的只是一般程度企业要转型状态下所适用的计划，这些显然不是古厉想要的，她很快摁下暂停拨了电话给安厚丰，让他给她弄到保成在古厉接手前一直到现在的组织结构，现在这个办法无疑是捷径。
显然她自动忽略了有给更短的捷径是直接去问古厉，可能她还是想要让古厉对她的才能有惊艳感觉的，也可能只是有些时候上下级的工作关系里有些事情有些人以为对方懂，而这个对方刚好也觉得自己应该懂。
薄何研究了保成两天后，古厉给出修改后计划的回复很快差不多没超过半小时，这次说的比上次多，也比上次直接，“我不认为现在把保成的人原班带过去会再做出一个保成。”
很明显，古厉一瞥就知道薄何是参考过了保成的，那是他一手做出来的，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关于扬晟的种种，早在见唐忠之前就在古厉脑子里了，但是他需要预先在方向上得到她的共鸣，而所谓共鸣，必须是她自己悟出来的才更有内在。
呵，薄何觉得挫败感扑面而来，事不过三不是，只见古厉紧接着一条消息，
“我不介意当资本家。”
于是薄何就嚼着这句话悟的废寝忘食，她觉得和古厉一起做事她就像是突然变回了初出茅庐的实习生，竟然在这一遍又一遍的等着批作业。
于是，凌晨1点，
“嗯？”接电话的男声状态朦胧。
“安厚丰，如果你是我，老板现在告诉你要尽可能剥削，你要怎么做？”
“靠，”安厚丰很大的一个爆发人也随之清醒不少“小姐，大半夜打电话给我讨论工作？”
“小安哥哥……”
“停！首先要了解所有员工，然后多做精简少做新招，部门合并，一人多用，了解？”安厚丰讲的很快，“不用我给你解释为什么吧？”
“了，晚安。”薄何果断挂了电话，她不能接受再一次被否，她急需找到另外一个过硬的人肯定自己的想法，这个人无疑只有安厚丰。
薄何盘腿坐在凳子上，一手支颐，一手点着笔电的触摸板，桌子上咖啡的余温缥缈的与空气做着温度交换。
五、四、三、二、一，带着火箭发射一样的决绝，薄何最终点下了这封邮件的发送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