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内已密不透气,这夫人得王上喜爱,又是这深宫唯一有封号之人,方方面面更是谨慎,稳婆也是一等一的老手。
古时,产房乃是不吉之地,更何况嬴政是当今王上,众人皆怕冲撞了王上,是以便让嬴政在旁殿等候。
稳婆丫鬟皆是一脸喜色,这夫人如此受宠,若是顺利生产她们这些人儿定是少不了赏赐,是以也便比多寻常多了几分认真。
而在旁殿候着的嬴政更是心急如焚,丝毫声响都没有,在殿内踱步不停。
产房内,梨月小脸缩成一团,还有同样焦急的艾青与樊桦,只这一群难掩喜色的稳婆让这室内情景多了几分谄媚。
梨月额头密汗,手紧紧攥住床单,仿佛用上了全身的力气,这般模样让人不自禁心生怜悯。樊桦在侧急的快要流出泪来,艾青也是紧锁着眉头,让人好是担忧。
与之鲜明对比的是稳婆们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打头的便是经验最为丰富的刘婆,见她不停的按摩着梨月的肚子,轻其痛楚。
“夫人,莫怕,腹中王血交予老身。”
“夫人腹中王血些许是怕生了,不愿出来,夫人放心,你与王血定会相安无事。”
“夫人纳气,吐气,用力…”
“头出来了,夫人,用力啊…出来了出来了。”
“恭喜夫人,是位小公子。”稳婆小心翼翼的为小殿下擦拭着身子,房内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位方才诞生的小公子。这小殿下乃是王上与夫人的心头爱,夫人此次顺利生产,尔等的富贵荣华定是指日可待。
刘婆向梨月福了福身子,转身出去向嬴政禀告。
“恭喜王上,夫人产下小公子。”
嬴政听罢,一扫先前的阴霾,爽朗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大殿。“甚好,朕的公子,朕的彧戈,哈哈,月儿如何了?她可好?她可知晓她为朕诞下公子?”字里行间都掩不住的喜悦,旁侧的子虞也是喜形于色,藏也藏不住。
刘婆有条不紊的回答道:“回王上,夫人安好,夫人亦知晓。”
“好,夫人有功,赏…”话还未落,只闻房内传出一声尖叫:“血,不好了,夫人出血了…”
嬴政与刘婆皆是面色一惊,嬴政踱步向前,准备破门而入,刘婆挡在门前,“王上万万不可啊,此乃凶地,冲撞了王上便不好了。”
嬴政眉宇间俱是怒气与担忧,一把挥开刘婆,怒道:“朕何惧凶地?若是夫人有何闪失,尔等提头谢罪。”话毕,便大步流星的进入产房,子虞也紧随其后。刘婆内心惶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命。
产房内稳婆们都忙碌着手脚,与方才喜气洋洋人人都做着富贵梦的画面截然不同。稳婆们看见嬴政怒气冲冲的进来,不禁缩了缩脖子,更是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嬴政来到塌前,看着梨月苍白的小脸,满是心疼。梨月抬头看着嬴政,轻声慰道:“阿政,无需担忧,我无碍的。”
一直在旁伺候的艾青与樊桦也急红了眼,不敢言语。
嬴政握了握梨月的手,怒道:“方才道夫人安好无事,为何会出血?”
众人齐跪地,“王上饶命,王上饶命啊…”
“还不快为夫人止血?尔等的命皆不要了吗?”嬴政怒火的声音震彻整个产房,跪地的稳婆们也赶紧起身忙碌着为梨月止血。
艾青跪地上前:“王上,请太医为夫人诊诊吧,就此下去怕是情况不妙啊。”
嬴政听到一怔,打头的刘婆先道:“不可啊,男女授受不亲,怎可让男子入产房?岂不坏了夫人声誉?”
艾青想要辩驳,嬴政对着子虞道:“立即传太医。”子虞听罢便小跑着出了产房,一路奔向医署,已然忘了他可随意差人去,或许是不放心别人去。
众人在产房内不停忙碌着,可血仍没有停止的任何迹象。梨月的脸也越来越白,像个透明的瓷娃娃,仿佛随时会消失一样。嬴政紧紧攥着梨月的手,轻声说着:“月儿,你绝不可以离开,朕不允许,彧戈也不许…”
梨月闻声热泪,“我绝不离开,绝不…”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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