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伊涟眼中,潘恩佑不像话,倒像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疯子。但是不可否认,他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也许是为了薛荣洛吧,但也确实算是有心了,她还算欣慰。有时候她也想,潘恩佑这个样子在她心中不也算是个孩子吗?彻的性子在他身上好多地方都能体现,如果角色变换,也许彻还没有潘恩佑做得好。她自己的儿子他了解,他会无条件干掉所有人以解心头只恨。
“恩絮小时候比你调皮多了,你总是是纵容她,然后一个人躲起来生气。”乔伊涟来到他的身边给他撑伞。
他蹲在地上种花,因为雨声大的缘故,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直到头顶被隔断了雨水的冲刷,直到听到有人说话,他惊得身形一颤。这么狼狈的自己……
“你种在花园里波斯菊总是被恩絮拔光。”
“……”他就是不说话,可能是觉得丢脸吧。
“你不打算和我说话吗?”乔伊涟嫌弯着腰累,也和他一起蹲下,伞的一大部分偏向了潘恩佑:“你有事没事就来种这种花花草草,可是存活的有多少?”
“没多少。”他冷言。
“等八九月份的时候你去长源看看,彻的花园里有一大片五颜六色的波斯菊,长得很好。”
潘恩佑愣了,不解的转向乔伊涟,用眼神质问。
乔伊涟为了缓和气氛淡淡的笑了,还耸了肩:“是啊。”
他又重新专注着自己手里的活。
“彻小时候很讨厌不听话的孩子,恩絮就是,因为我喜欢这孩子,彻还险些和我闹翻。”
“为什么?”
“他那次看到恩絮在打你的狗,偷偷告诉我,说她脾气不好,让我别疼她。”
“可你不还是疼她疼了二十多年?”
“是啊,我看见女孩都喜欢呢。”乔伊涟突然有些惆怅。
潘恩佑从她的语气里好像听出了什么。
乔伊涟也没多说,重新扬起笑容:“彻很少去潘家,但是去一次就反感一次,说你们家不幸福。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看见你总是一个人掉眼泪还不告诉别人。”
闻言,潘恩佑直接甩了手里的泥巴,突然起身一把挥开了她的伞,怒到了极点:“滚开!”
乔伊涟跌坐在地上,自己早就湿了,这一坐倒更是沾了满身的泥泞。
潘恩佑将刚才胡乱种进稀泥里的波斯菊全部拔光,疯了似的撕扯着,为什么,为什么…分不清是泪是雨,他吼叫着,发泄着!
想着为什么那个野种连种花都比他活得快,活得多……
“恩佑——”看他跑了,乔伊涟连忙起身去追。
踏着他撕得破碎的植物,一个跑一个追。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嘛……
“滚开——”潘恩佑转身冲她大吼。
他跑去了车库,疯了似的踩着油门冲出来的时候,乔伊涟正要进去,差点就撞到他的车上。
‘呲啦——’一声,刺耳又悲催。
“你他妈不要命了!滚开——”他额角的青筋凸凸的跳着。
乔伊涟险些跌倒,直接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潘恩佑想也没想载着她就冲了出去,还未出大门就已经横冲直撞了起来,颠得乔伊涟胃部一阵翻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