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他安慰。
“不是怕,我是紧张……”她嘴唇有点哆嗦,这可是未婚先孕来见家长的。
薛凌彻笑了,也松了一口气:“又不是没见过,咱俩第一次滚床单那会第二天早上你就见了她,忘了?”
“那时候谁跟你滚床单了。”她掐了他的腰:“明明没有好吧,就只是一起睡了觉而已。”
“觉都睡了,还而已?”
“不要和你说了!”
潘恩佑拐角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俩的这一幕,顿时冷了脸,但一瞬后又恢复了笑,很迷人但很危险的笑。
谭辛蔚一抬眼便看到了他,是的,潘美男长得很好看,以前她就看傻眼过,笑得很漂亮,属于柔韧有余的那一派类型,该硬的时候很硬,但有时却也会变得迷离。他和薛凌彻不一样的就是,他对谁都伪装,而薛凌彻只对外人伪装。
薛凌彻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三人的视线交汇,谭辛蔚迷茫,薛凌彻冷漠,潘恩佑…不懂。他好似对什么不甘,却又笑得这么干净,好似对什么隐忍,却又笑得这么明朗,但她当然不会傻到认为他是真心在笑。以前不觉得,现在细看,他的眼角和嘴角都很像薛戎洛呢。
“儿子儿媳都来了,当然得好好打扮一番,说真的,若她是我的母亲,我这辈子不娶媳妇都乐意!”潘恩佑玩笑着靠进过来。
你瞧他多坏,谭辛蔚觉得他其实很可怜。从来到现在他一个人在演,薛凌彻鸟都不鸟他。
“彻!蔚蔚!”乔伊涟小跑着就来了,眼里的惊喜也掩盖不住那几滴喜出望外的晶莹:“你们来了!你看我,该去接你们的。”
“外面下雨了。”薛凌彻淡笑着开口,谭辛蔚和他一起站了起来。
乔伊涟脸色僵了一下,怕被人察觉立刻重新挂上慈爱欢喜的笑:“快坐,说什么也要吃了午饭再走!”她压根没有出去过,谁知道天气怎么样。
她坐在两人中间,一人拉着一只手,近看确实憔悴了不少,以前的端庄淑女名媛因为气色不好而看上去像个五十岁的妇人,眼角的皱纹都险些笑出来。谭辛蔚有些泪眼摩挲,薛凌彻自然也看在眼里。
“瞧瞧你们多好,可别在搞什么约定了,能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她说着只有母亲才会说的话:“想想过去的一年谁都不容易,可别再闹脾气了。彻不许再瞒着蔚蔚私自行动,有什么就商量着来,都这么好了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砍,蔚蔚也是,有时候太任性,让人担心,为人妻子就要收心了……”
“我知道了。”两个人异口同声。
她没有妈妈,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对她讲什么为人妻子的道理,乔伊涟说的少,但意味深厚。薛凌彻觉得这样真好,活了小半辈子,也没和乔女士好好说过话,托蔚蔚得福,这儿媳妇她妈很喜欢。
“你们两个都有很多不足之处,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取长补短,相互中和,没有什么结是解不开的,说出来,别憋着,能吵架就不要冷战。这一点彻要注意了,老是嫌说话麻烦,说话多余,不交流肯定就会有误解…。”
谭辛蔚笑了:“他就不要注意了吧,我都嫌他说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