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个人再无言语交流,盯着一桌子美食大口朵颐,偶尔相识笑一笑。
吃过饭,窝进沙发里,开始了相互倾诉的心路旅程。
“我是衬着夏如风今天下午忙易家的时候偷偷出来的,我被他禁足了,因为前天我们大吵了一架,我还给了他一脚。”严雅瑄脸色不好。
“禁足!这么严重!到底怎么了?”谭辛蔚急得要死要活的,对面的女人已经默默地哭了。
“冯伟死了。”严雅瑄淡淡开口,可见眼泪并不是为他而流。
谭辛蔚先是一惊,之后稳稳的坐下,做个安静的聆听者。
“在你失踪之前,夏如风陪我回了一趟家,说要见见冯伟。正赶上那晚,他和一群有前科的亡命之徒混在一起,夏如风就托了警局将他关进去。我小时候的事,夏如风都知道了,所以想借机为我出口气,这我也明白。可冯伟毕竟养了我,法律上也是我的继父,我没法像他那样狠心将人丢进监狱里,而且还是终生监禁。”她抽出手纸抹了抹眼泪:“回去的路上我拜托夏如风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条生路,该吓唬的也吓唬了,没必要下杀手,我们都是警察见不得法律之外的蛮杀之事,后来他就答应了。”
“之后呢?”
“之后就是前天晚上你走之后,我回到家就接到了上次邻市那个周队长的电话,说冯伟死在狱中了。”
“所以你怪夏如风欺骗你?”
“哼…”严雅瑄吸吸鼻子:“夏如风暗中调查我,知道了冯伟对我性侵一事,所以不顾我的反对将人置于死地了。”
谭辛蔚听完吐出一口气,这件事很简单,却实在不知道到底是对谁错。
“我们两个的婚姻原本就没有感情基础做保障,可以说这原本就是一场闹剧。他的很多地方我都不认同,很多处事方法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感受到他婚后的变化之后我很努力的去经营我们的婚姻,但是这件事他让我失望了。”
“雅瑄,我知道你气的不是冯伟的死。”谭辛蔚想了想,还是觉得说点什么,尽管自己也稀里糊涂:“你的想法和认知当然没什么问题,关键就是不会变通,不会因人而异,你想想他们那些人一辈子干了多少漠视法律的勾当,骨子里别说感恩和怜悯了,连最基本的同情心都没有。你不要对他要求太高,我知道你在意的是这次他瞒了你做了不该做的事,不顾及你的感受强行害死一条人命,可到头来他不还是因为气不过吗?”
“你说的我都懂,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隔阂还太深,通过这件事我也明白了我和他之间不会有达成共识的一天,我只是想出来几天静一静,我们都太冲动了。”
“你看吧,你也知道自己冲动,有什么事平心静气谈一谈,夏如风那人虽然可恶,但他藏的不深,也活得光明磊落,很容易让人看清他的为人,只要他不出去乱搞,对你也好,对你们的婚姻也忠诚,那就基本算合格了!”谭辛蔚说起别人还是一套一套的:“冯伟死不死的对咱影响也不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人命也不那么关切了。
“结婚以来,我们是相处得不错,他也没有强迫过我,但那都是平时,一旦遇到事情,那人的品行可都暴露出来了,这次他不顾及我,暗中调查我,擅自要了冯伟的命,那以后……。”严雅瑄不想说下去了,转而道:“其实你不用劝,我们的事情我看得很清楚,我也一向理智,不会真的因为这点事就和他闹得天翻地覆,太不值当了。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反省,夫妻生活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妥协,而是要相敬如宾,相互取长补短,相互包容,我没办法接受他那种野蛮的本性,也对他之于我的禁足事件表示无可奈何,同时失望于他对我的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