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他问。
她低下头,手掌捂住下半张脸,想要阻止温热的液体肆意狂流,不说话。
他微微俯下身,低头找到她的唇,吻住,不留一丝缝隙,将她所有的情绪吞噬入腹。她也没有反抗,甚至是渴望着。
半晌,他停下:“告诉我吧,好吗?我很担心你…”第一次,他觉得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在亏待她,欺负她。
男人的吻其实是一种蛊惑,眼泪夺眶而出的同时,严雅瑄扑进他的怀里,无比痛苦隐忍道:“他联系我了…”
她从来不会嚎啕大哭,和谭辛蔚不一样,她过早的成熟,只会让她默默流泪,将所有的苦楚混着疲惫咽进腹中。
“是谁?”他轻轻问着:“谁联系你了?”
她死命的摇着头,始终说不出话,那个人该怎么解释,她也不知道,在她的生命中扮演着父亲的角色,但也是魔鬼的化身,成年前的阴影她找了个地方封存,而此时,封存的壁垒全数崩塌,回忆一点一点侵蚀了她自认为已经很成熟了的身心,却不料在夏如风面前还是一样脆弱。
“他是个坏人…”最后,她用这句话概括了那个人的罪行。
夏如风微微笑着,笑得纯良,突然好希望这个女人能一辈子窝他怀里对他像现在一样撒撒娇:“那我帮你好不好?”
“不行。”她摇头:“你不能见他,他会打你,会骂你,会…欺负你。”她的脸埋进他的胸膛,泪水沾湿了他从外到里的衣衫。
他明白了,那个人一定是这样对待过她。
他抬起她泪眼模糊的小脸,哭的真是丑死了:“傻不傻,你忘了你老公是干嘛的?”
对哦,她嫁了个黑道老公。
‘噗嗤’一声,没忍住,原本还哭哭啼啼的某女就那么笑了,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有什么不能找他解决?
他连忙伸手帮她拭泪,边擦边好笑着说:“告诉我,我现在就杀过去,找他算账!好不好?”
“干嘛?”她娇嗔着拍打他一下:“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你这么哄来哄去…”
“我哄的可是我自己的女人!”骄傲道。
她几不可闻的愣了一下神,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刚刚还欠他一个答案来着。
吸吸鼻子,擦擦泪:“好了好了,我做饭了,想吃什么?”挣脱出他的怀抱。
“算了,今天别做了,我们去找你的好姐妹一起吃!”说这已经下手褪去她的围裙,给她擦手,往厨房外拉。
“好吧好吧,我去换衣服!”
她一上楼,夏如风这边就拨了薛凌彻的电话。
——
其实薛凌彻想说的是,他们来的正好,凯拉又不老实了,他实在是头疼,打不得,骂不得。说什么来中国这么多天了,根本就没有人关心她,大家都在围着那个恶婆娘转,当她是透明的。而她口中那个恶婆娘,无非就是那个那天暴打了他哥哥的谭辛蔚。
“不许再哭了!”薛凌彻恢复往日的冷峻,不留一丝情面:“不想我遣送你回瑞典,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闭嘴!”
哇……呜……
哭声更大的凯拉,完全不忌惮薛凌彻一样:“我怎么就不能哭了,我偏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