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先教小语认字数数,然后从阿妈那里拿钱去村里的小卖部打了半斤酒,给村长送去。
“四爷爷,我给您送酒来啦。”
听见莫言的声音,莫四爷捋着胡子笑眯眯的走出来“言丫头,你还真给我打酒了啊。”
“那必须的,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呵呵,小君子进屋来吧。”
“老头子,谁来了。哟,这谁家的俊俏小闺女,长得真讨喜。”莫四爷的老伴四娘听见声音走出来,看见居然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不由的眉开眼笑。因为莫四爷在战场上伤了身子,他们两口子一直到老都没有孩子,又由于他的性子,从来没小孩子主动来他们家玩。莫言的到来,可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这是莫老大的闺女莫言。”莫四爷向老伴介绍。
“四奶奶好。”莫言肯定眼前这位笑的热情慈祥的肯定就是四爷爷妻子,忙嘴甜的打招呼。
“哎,好好好。原来是言丫头,怎么长这么漂亮了,我一时都没认出来。”拉着莫言的手,好一阵打量,真是越看越欢喜。“今天别忙着回去,在四奶奶家吃了饭再回去啊。我这就去做饭。”说着就要进屋做饭去。
莫言尴尬的望望莫四爷,莫四爷顶着老伴灼灼的目光,只好对她的尴尬视而不见“听你四奶奶的,吃了饭再回去。”
等老伴进了屋,莫四爷才感叹道“别怪你四奶奶多事,她呀,只是看见你来,太高兴了。几十年过去,这个家还从来没小孩子来过。”
听到这个,莫言不由的心酸,爱孩子,是女人的天性,更何况四奶奶这种情况呢。“哪能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只要一会儿你们别怪我吃的太多就好了。”
吃饭的时候,四奶奶不停的给莫言夹菜“言丫头,在四奶奶这里就跟自家一样,别客气。”
莫四爷看着眼前的空碗很无奈,自己最喜欢的菜还没来得及夹上一筷子,就全被老伴送进莫言碗里。只得恨恨的吃着旁边的青菜。
莫言对着四奶奶的热情,差点消受不住,废了很大的劲才将碗里堆积如山的菜吃掉。饭后更是直接摊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饭后,莫四爷坐在屋檐下,例行装上烟丝却没有抽,只是将烟杆握在手里,然后久久望着村里的方向。
莫言转过头正好看见他愁眉不展,不由的好奇“四爷爷,你眉头在皱下去,都能夹死苍蝇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也许我能给你出主意呢。”
莫四爷收回目光,笑骂道“人小鬼大,有这么说四爷爷的吗?”
“说说嘛。”扯住他空余的手使劲摇。经过这两次的接触,莫言现在可是一点也不怕莫四爷了。
“别,别摇了,再摇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喽。我在想这村里就要一棵树都没有了,遇到下雨怎么办哦。”
树,雨。一声惊雷在莫言脑中乍响。一段刻意尘封的记忆被唤醒,一幕幕残酷的画面纷至沓来。不停不熄连下三天的暴雨,山体倒塌,放眼望去,满目尽皆泥浆。曾经熟悉的山村不在,曾经熟悉的人也不再。暴雨停息,搜救人员到来,却只能挖出一具具腐烂的尸体,依稀能看出来生前最后的惊骇,痛失亲人的人在绝望的哭泣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