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赶紧回道:“先生在屋子里呢”。
“带我去见他”。她当先朝庄园里走去。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纪家庄园,亦是她恨了半辈子的男人毕生的住所,她面色平静、目不斜视的走过长长廊道,直到踏入客厅,看到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弯唇一笑。
“报纸上写的是怎么回事?我不信你当真看上一个卖笑的”。她在他身边坐下,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云深靠在她肩上,闭上眼睛。
“妈,我最近一直在做噩梦”。
云姝的声音太过温柔,拥有轻易救抚平人心的力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真是个傻孩子”。
他身体微不可察的一颤,云姝唇边笑意加深,“在妈妈面前不需要掩饰,你爱上她了,对吗”?
长久的沉默。
云深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她确实是个好孩子,只是可惜啊,她是纪淮西的女儿,你们两个的结合,注定得不到结果”。
“妈妈,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他突然睁开眼睛。
“是啊,纪淮西得知真相竟然气死了,他当年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咯咯”,她忽然掩唇低笑起来,那温柔的笑声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
云深面色掠过一抹痛苦,手指紧握成拳。
云姝修长温润的手指拂过他的眉目,抚平他的皱纹:“在这个世界上,爱情不是唯一,等以后你会发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可笑……,人活着,自私点,才能更快乐”。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可怕”。云深忽然觉得冷。
“有,纪淮西和你说过同样的话”。
“两个孩子真的不见了吗”?云姝眼神莫测,忽然问道。
“嗯”。云深把脸埋进她的双腿间,掩饰自己脸上的裂痕,找不到了,他每一天的梦里都是她哭着找他要孩子,要和他拼命……
“不见了就不见了吧,孩子还可以再生,只是涯涯有些可惜了啊,毕竟她那么像我……”,失笑着摇摇头:“她是你耻辱的象征,最好永远别再出现了”。
她总是用温柔的声音说着冷血的话,强烈的反差更是令人悚然。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云哥,你看我刚在花园里采的花,好香呢”,姜锦瑟刚踏进客厅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女子,她正含笑看来,姜锦瑟心底“咯噔”一紧,看到云深正躺在她腿上,一时怒火攻心。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云姝好笑的看着姜锦瑟,长的还行,只是人嘛……摇摇头,实在太蠢了。
“我能坐在这里,你说我是谁”?她觉得逗弄逗弄一只蠢蠢的小老鼠也挺好玩的,毕竟生活实在太无趣了。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云深没有抬头,声音冷冷的传来。
姜锦瑟脸色煞白,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云姝兴趣盎然的看着她的窘态,让姜锦瑟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哪里来的老女人,她不知道云深竟然好这口。
“妈,你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吧,我想你了”。往昔冷厉阴沉的云深竟然像只撒娇的小猫,姜锦瑟不可思议的看着腻在一起的两人。
她忽然想起他的称呼,这女人竟然是云深的母亲。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