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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兵政二兵制下(9)

一營制宜囗練以期節制也。凡用騎兵。與用步隊異。步隊全恃人力。人數雖多。亦易節制呼應。故步勇均以五百數十人或六百數十人為一營。騎兵則人力與馬力並用。人數過多。則易於雜亂。且得用全在馳騁。人多則馬亦多。閒時操演。指揮自能如意。一經臨陣。若人數過多。一切進退步伐。前後相去較遠。雖十分熟練。亦恐氣息一刻難通。不免參差貽誤。茲擬酌定以二百五十人為一營。三千人共分十二營。十二營分為前四營。中四營。後四營。每四營中又分出前後左右各一營。每一營中以五十人為一哨。分為前後中左右五哨。如此。則各歸各伍。不致人數多寡參差。用昭畫一。

一管帶宜擇定以專責成也。營制既定以二百五十人為一營。必須設立營官二人。一正一副。互相鉗制。每遇操演。副營官專司領隊。正營官專司督隊。臨敵亦然。一營之中。前後中左右五哨。各設哨長一人。以為一哨領隊。各哨五十人。俱歸哨長約束訓練。五十人之中。又分十人為一排。於十人中擇一人為什長。管帶九人。至十二營分為前中後各四營。應另揀派統領二人。分統前後八營。其中營即歸主將督帶。以備臨陣督隊分路策應之用。如此。則統領嚴管營官。營官嚴管哨長。哨長嚴管什長。層層節制。彼此相維相繫。庶事有專責。方得指臂之助。

一隊伍宜申明以免混亂也。各營既分營哨。則隊伍急須派定。俾勇丁各有職司。得以專心演習。茲以每哨之五十人為五排。每排長一人。餘四十五人。以前左右三排共二十七名。作小槍手。中九名為弓箭手。後九名為長矛手。如遇操演或臨敵。每隊排長執矛旗領隊。各騎兵分執槍箭長矛。隨各排長向前。每一隊分為五排。小槍在前。弓箭繼之。長矛又繼之。彼此挨次而進。不可閒斷。

一行列宜分定以示整齊也。隊伍既分。急須明定行列。以清耳目。前既分十二營為前中後各四營。凡遇操練及臨陣時。自須各立旗幟。各分旗色。以便識認。各營壯丁。令各認旗歸隊。如前四營之前後左右營。不得混入中後營。中後營亦不得混入前營。即前四營中。每一營之前後左右。亦不得自相混入。中後營亦如之。切不可稍涉錯亂。以免淆雜擁擠之弊。平日訓練。此為要緊。臨陣尤宜加意。

一練隊宜按序以明進退也。練丁既定行列。尤宜預分先後。凡遇操演及臨陣時。前中後各分為三起。依次前進。不可淩躐。每一營副營官執令旗一面在前領隊。正營官執令旗一面在後督隊。每營二百五十人。分為五隊。各相離半箭地。平平立定。視營官之令旗進退上下。各哨長即執各哨旗分領。各哨隨之。不得亂離。如第一排鳥[槍](搶)進。或從左旋折下。第二排鳥槍繼進。亦從左折。第三排亦如之。須用連環槍互為上下。其第四排弓箭手。則張弓撘箭作勢向左。第五排長矛。亦伸矛作勢向左。右折亦如之。如槍手折回時。賊乘機突我。則弓箭長矛齊上迎拒。俾槍手得以裝槍繼上。各營均照此進。其中後八營。則視前四營進退。如前勝則各隊繼進。前退則中四營接應前進。後四營分隊旁抄。總期相機策應。不准即退。

一陣法宜講明以期制勝也。西北用兵。與東南迴異。緣東南皆步賊。其地又多山川溝塍之險。兵行過整。則難免叢雜喧攘之弊。故用兵宜散中見整。乃可得力。西北極平衍。而賊又盡用騎兵。行過散。恐一被衝突。易至散漫難收。大為貽誤。然不散。則又慮擁擠不開。故用兵總宜整中見散。以便互相聯絡。即散之中仍須各自為整。其要在於不使敵騎得以衝突。而我又能馳逐肆勦。方為制勝。大約用騎兵之法。其要有四。一曰衝。二曰繞。三曰裹。四曰抄。茲擬定操練之法。各營中以五十人為一哨。每營五哨。各整各哨。相閒繼進。每哨五排。亦各整各排。相閒輪上。循環無端。各營中務令散中有整。整中有散。斯為合法。其槍法總以進步連環為準。如遇敵交綏。以前四營作前敵。分為四路。乘勢直衝。連環小槍。隨進隨下。左右環抱。不令歇聲。中營居中。亦分四路立定。視前所向。作為兩翼。隨勢接應。後四營則於前營初見敵時。即由後分四路。或分兩路。散布遠勢。由左右包裹而前。四出盤旋。以伺敵之人隙。若前四營直衝不勝。則疾趨分進。環而裹之。以分賊勢。賊若詭譎不受包裹。則前後八營。各分八路。四面兜擊。或分兩路。對面夾擊。中四營則從旁分抄。或從後截勦。期於層出迭應。不致為賊所乘。或可期戰勝之效。

一營哨宜津貼以杜侵蝕也。此次訓練馬隊。擬由主將自行統帶中軍四營。其左右翼則分設統領官二員。各帶四營。共為十二營。仍每營各設營官一員。幫帶官一員。每營之中又分五哨。每哨各設哨官一員。所有統領營官各員。應請照例支給鹽糧等項銀兩。至各營哨官。每以千總把總微弁充當。其例支口糧。每月不過五六兩。尚不及一馬勇之數。而其一切費用等。較勇多至數倍。未免較少。擬請每名除例支口糧外。每月各加給津貼公費銀二十兩。以資辦公而杜侵蝕。此外營中應需文武員弁親軍小隊及醫生獸醫等。以備辦理文案稽查彈壓偵探軍情押運糧饟等事差遣。均請查照軍營定章支給。應得例支鹽糧等銀。一切軍火器械號衣旗幟鍋帳鞍韉等件。統由軍需總局照例製造發給。分案核實報銷。該統領營哨各官。既有例支銀兩。足敷辦公。此外不准違例濫支。並嚴禁假借公事名目。在各勇名下剋扣。一經查出。立即嚴行參辦。以重公帑而肅戎行。

一勇糧宜酌中以期飽騰也。勇丁遠道從征。必使食用不乏。方能責其踴躍用命。近年楚湘各軍出省征勦。歷次奏定口糧銀數。或四兩五錢或四兩二錢以至三兩九錢三兩六錢不等。均隨道里遠近酌量增減。所以體恤征夫。振作士氣也。此次創議自黑龍江招募馬勇。比之楚湘各路尤為遙遠。所有該勇口糧。應略為加增以示鼓勵。惟近來庫款支絀。不得不於優厚之中。仍思撙節之法。擬請每勇一名。從減援照湘勇之例。每月支給口糧銀三兩九錢。其什長統率十人。為伍中頭目。應比散勇略為加增。擬請援照楚勇之例。每名每月支給口糧銀四兩二錢。均按大小建月扣算。至每營應設藍旗三名。專司號令旗鼓。字識五名。承辦冊籍文書。均照什長例給與口糧。該勇丁等既凍餒無憂。可冀訓練日精。相與竭力馳驅。囗命疆場矣。

一馬乾宜優給以利追勦也。軍行之地。偪近賊蹤。商賈每多裹足不前。糧草時當騰貴。若所給乾銀不敷喂養。則馬匹易致疲瘦。不任馳驅。應請援照京旗及黑龍江等處馬隊成案。每馬一匹。每日支給乾銀一錢。責成該勇丁加意喂養。務令臕壯。統領官隨時嚴密稽查。其馬匹倒斃。如與例定年限成數相符者。准其官為買補。作正開銷。儻有剋減草料。致令馬匹因而倒斃者。除照例懲辦外。仍罰令該勇買馬賠補。並將不善管理以致馬匹疲瘦倒斃較多之營哨各官責革。如此認真辦理。庶士飽馬騰。克成勁旅。再馬匹全在夜閒加意喂養。方能壯健。又閒時操練。臨敵追勦。鞍韉釘掌。尤易損壞。所有該勇丁應須油燭及一切修理鞍韉釘掌雜費。擬每馬一匹。每月另給雜費銀三錢。以備各項急需。應請一併准其作正開銷。以裨馬政。

一長夫宜酌加以供轉運也。馬隊進勦賊匪。利於便捷。所有隨營應用鍋帳子藥糧草軍裝等項。勢不能挈帶馬上。致礙追逐。閒遇勇丁連日打仗追奔。及其戰勝歸伍。人馬之力。均已疲乏。若責令該勇自行造飯。及喂養馬匹。則日夜不得休息。縱極精銳。難期持久。擬請援照楚勇之例。每勇二名。給與長夫一名。每長夫一名。每日支給口糧銀八分。以備運送鍋帳等物。及造飯喂馬之用。又長夫每二名。合給騎駝一隻。每駝一隻。日給乾銀五分。以便移營進勦時。該長夫得以乘騎緊跟。不致與勇隊馬步異形。後先相失。且該隊既有長夫。則凡遇打仗之時。有長夫為之留守營盤。馬隊自可全軍出戰。無庸酌留幾成隊伍。為守營之兵。是有長夫。則一勇得一勇之用。更為一舉而兩得。再此項長夫口糧較少。應請就內地募充。以歸囗便。

一餘丁宜預募以備補額也。勇丁從征多年。必有缺額。若俟委員往該處募補。未免往返需時。該馬隊中全用東三省人。又不容以各省人參入夾雜。擬請於開募之時。募足三千名外。挑選樸實精壯者。多募餘丁三百名來東。以備隨時補額。此項雖名為餘丁。另編一隊。亦與各營馬隊同一訓練。隨征即與正勇無異。應請照正勇一律給與口糧馬乾。以示公允。至購買馬匹。亦請於定數三千之外。另多買數百匹。以備餘丁乘騎。挑補缺額。合併陳明。

請裁汰北路征軍疏光緒二年

左宗棠

竊維瑪納斯南城既克。北路一律肅清。官軍方圖下兵南路。掃蕩而前。北路所宜籌者防。南路所宜籌者勦。大致判然。雖兩路同是辦賊。不宜有畸輕畸重之分。而兵數應增應減。要自有辨。主勦之軍步步向前。步步顧後。克復一城一堡。即宜分兵駐守。要隘衝途。均須設局防護。以通運道而速文報。程途愈進愈遠。兵力愈分愈單。其不得不預籌增調以為之備。固也。防軍但就地勢通籌。城堡要隘。以夷險衝僻。定兵數多少。別籌游擊之師。備緩急策應。防守之兵。步宜多而騎可少。策應之兵。步可少而騎宜多。地有定形。兵數固可得而定也。總計南路征軍。劉錦棠由烏魯木齊南進。馬步約二十九營。張曜自哈密西進。馬步共十五營。有奇為一支。徐占彪自巴古之間西南進。馬步五營有奇為一支。統計不過四十餘營。臣慮將來屢分見單。不得已始有請調金運昌馬步全軍之奏。然以人馬實數計之。所增亦不過十營而已。北路金順所部二十餘營。及接統景廉所統十九營。號稱四十餘營。按照步隊每營五百人馬隊每營二百五十騎核算。人馬之數。較南路征軍約略相等。除伊囗尚未收回不計。以驛站程途計之。則此路較南路縮二千里有奇。兵之可議減汰一也。北路景廉所部。先本三十餘營。金順接統。挑存十九營。合之金順舊部。及新增馬步二十餘營。為四十餘營。不為不多矣。月餉多至二十二萬兩。較之劉錦棠現統各軍餉銀。多至十二萬兩有奇。而勢力未能一律。如非分別汰減。任其虛糜。弱者與壯者。勇者與怯者。同一缺餉。何以鼓舞囗情。收戰勝攻取之效。餉項以積欠而愈薄。兵氣以缺餉而愈疲。將何以戰何以守。且恐因循日久。患有不可勝言者。兵之急宜減汰二也。

金順所部四十餘營。步照五百人一營。馬照二百五十騎一營核算。現存實數。缺額太多。難以覆按。若就現存實數。裁汰疲弱。歸囗成營。勇丁得有的餉。自期翕服。其娶有妻室願留口外者。准其酌借牛力籽種。撥荒絕無主地畝。令其承墾。秋後以糧抵還。仿古徙民實邊之意。而無其勞費。近時古城巴里坤屯墾辦法。多用汰遣客軍。適值歲稔價平。屯丁獲利。比薪糧倍蓰。人情樂趨。即其明驗。其空缺之營哨各官。及汰遣之勇丁。願留口外者。亦准一律安插。非徒節餉。亦可實邊。此時行之。事尤易舉。兵之應及時減汰者三也。金順所部。計四十餘營。每年應得正餉二百六十餘萬兩。合計今歲所得實餉不過五十餘萬兩。欠數約二百萬兩上下。其賴以敷衍。尚未決裂者。該軍軍糧。自本年三月以後至今。由臣古城巴里坤哈密各局及俄糧項下撥給者。五百六十餘萬斤。腳價牽算。共實銀約六十餘萬兩。而前此供支該軍卓勝英字等營糧料。尚不與焉。金順赴瑪納斯後。臣聞綏來屬地西湖一帶。商人販運伊囗淨糧。價極平減。屬其趕緊定買。金順以無款為言。臣比飭西征糧臺勉湊銀八萬兩給之。計臣軍墊解該軍之數。已過該軍所得協餉之數。而軍心觖望。仍所不免。若協款仍前延不解到。臣軍餉源已涸。無從分潤。該軍後此情形。實有不堪設想者。臣與金順同辦一事。休戚共之。雖該軍自有專餉。亦難恝置。應懇  天恩飭部迅速從長計議。金順一軍。月餉既無可改撥。應否於欠解各省。酌提巨款。限期解到。以濟急需。並懇 飭發部款四十萬兩。交金順祗領。作為裁遣之費。仍歸該營大餉扣回。責成金順將所部分別裁汰歸囗。作為馬步二十營。以後部撥的餉。即照二十營核算。並從寬給採糧開屯駝乾馬乾銀兩。庶事歸核實。可固軍心。而各省應協該軍之款。以後減半實解。事體從容。當可不至仍前延誤矣。謹將金順全軍宜減汰歸囗情形。據實陳明。伏乞  聖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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