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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答众乡绅

不肖泰迂拙成性,受事以来,获戾于长者,指不胜屈。函冒之恩,岂不知感?若林献釆一事,上台久已属意,昨特借此以饵之来,今果投网。想人怒天谴,断断有不容逃者也。不然,以青衿而妄意紧释之乎?惟诸占台垂监。宥其愚戆。拜生成之赐侈矣。

·答何海防

职仗台台之灵,多方料理,少偷处堂之安,感庇匪浅也。但昨道尊所发审抚贼蔡明等七犯,语语吐自肝鬲,且覆口相同。劫掠米船,万无可疑者。此必出于郑芝龙所不知而后可。如果知之,而有此举动,奈何言抚也。三尺具在,职不敢私,岂偏与之为仇乎?此后钤束倍当严密。烦台台申谕之。

·与李任明(讳灿然,系前令)

泰材本驽庸,地当冲疲,百凡苦趣,为令者所甘受。且台台业已身尝,无烦泰蛇足其舌也。独至今日,更有可骇、可愕者。连年荒旱,斗米二钱;而大寇连〈舟宗〉劫掠。丙寅春夏之间,朱如容抚台议抚,而俞总镇助寇养乱,与不肖意见相左,几为其所挤。幸按台周衷老力持之。而失意之中,番成得意,此梦想所不到者也。

丁卯四月,郑寇躏入,烽火三月,中左片地,竟为虎狼盘踞之场。七月寇入粤中,九月间,俞将又勾红夷击之。夷败而逃。郑寇乘胜长驱。十二月间入中左,官兵船器,俱化为乌有。全闽为之震动。而泉中乡绅不得已而议抚。数月之内,斗大轮山,曾无一兵之援、斗粮之给,只有鼓舞乡兵,一呼而千万人立应。与贼格斗,庶几有以夺其胆耳。近虽云抚,而数千剧盗,蚁聚鹭门。将来竟不知作何结局!守土者但知有守。联络众心,共图扞御;职之事毕矣。

近有恶生林献釆,勾贼劫夷,抚台严令缉获,不知其为林亨万中表弟也。以是开罪垢辱,已甘蒙面。风波恐在转眼,亦听之而已。台台更何以教之?

·定商人榖价告示

照得闽地,榖少人稠;专取资于粤。商人扬帆而来,倍获而去。则不惟闽资粤,而粤亦资闽矣。向因广榖不通,以致价值涌贵。今郑芝龙护送榖船,专以救我同民。乃奸牙拴商,掯勒高价。数日曾无交易。是乘我之急,而要之也。殊非商民两利之意矣。今本县就中酌处:每银壹两,定榖乡斗一石七斗;商人利已数倍,而我同民庶几少有旦夕之需耳。如牙行贪壑,犹然未填,故意与众为难,访知为首之人,定行重责枷号。此时悔之,甯有及哉!潮人、同人,均属一体。惟尔辈量情通融,毋致彼此参商。本县之心安矣。

·上朱未孩道尊(讳大典)

林献釆恶迹素着,今春海上劫夷勾贼,更关地方安危。抚台得之采访,严谕密拿,勿令逸走,乃二月间事。职但知此恶之不易擒,而竟不知其为林亨万之表弟也。被获之日,亨万差干五、六至县门内。拿差役到家毒打。始之以板,继之以棍。遍身几无完肤。职受此辱,岂能一日苟留哉!正将申文亟请罢黜,而以各乡绅与百姓,痛哭流涕,遂尔转念。且时方多事,不敢借此抽身,以负上台嘘培盛心。此职一点血心,绝无一毫粉饰者也。职细思之,海上寇至,则束手无所措。奉宪缉获,又南阳不可问。左难右难,卑官鸡肋。有何足惜!所可惜者封疆耳。非仗宪台力为主持,将来之事,益不可为矣。

·上朱未孩道尊

郑芝龙惊惶不定,一则忧新抚台之到,抚事不就;一则忧陈盛宇与周三合党夹攻,势孤力单,性命不保也。至于贼伙流劫,到处生事,非惟芝龙不能约束,即俨然一将官,亦苟且阿附,曾不敢发一令规正之。其行事已为贼辈所轻。枉己直人,万无是理耳。台台必风闻其概。职不能为之讳也。

前月念一日,有刘五店小渔船四只,至古宁大洋捕鱼,被贼掳去船一只。鱼船归报本澳。次日,约会渔民,驾船三只,扮作客船,到前日被劫洋中。贼果驾小艇四只,将船钩住行劫。渔船中埋伏之人,执械齐起,两贼艇逃去。两艇之贼,赴水溺死。艇即举火焚之。正在闹嚷之时,适有宋辅国,乃郑芝龙之家长老,自石井回来。望见焚船,以为贼也。扬帆直冲。鱼船之人,又以为贼伙之再至也。并力格斗。此众彼寡,力不能敌。鱼民将宋辅国等十五人尽杀之。此时并不知其为辅国也。彼此对垒,势不两立,亦迫于不得不然。万无抵偿之法。张都司危言恐吓,职姑应之曰:自当究处。刻下且拘渔民一审。意欲将三、四为首者暂羁之,以塞抚贼之口,亦一时权宜之计也。芝龙扬言率众贼报仇。职语之曰:如芝龙静听处分,乃不失为抚。若果有报仇之说,仍是剧贼举动。且我百姓,岂得束手待毙;即令澳民合力齐心,以防不测。而澳民知是骑虎之势,公然有斗志矣。

查刘五店壮丁不及千,连结十三保之众,则有万人。团练之法,不让十八保。料郑芝龙不得与之为难也。职对澳民谆谆开谕:事体如此,悔不得、怕不得,尔辈有何难免之罪?县官决不庇抚贼、而仇良民。速来赴审,不可逃避。澳民亦各点头。但职愚弄抚贼之意,可由而不可使知耳。职狂瞽之见,其于时宜理法,不知何如。惟台台开诚见示。

·示谕刘五店

为地方事,照得沿海居民,以采捕为生。自海氛不靖,我百姓生理日索。计无复之,一年于兹矣。近大寇业已稍解,而小寇窃发。澳民受其劫掳。尔刘五店驾船出海,为剿除之计,不谓宋辅国之船相触,彼此认以为贼,而辅国寡不敌众,一船十余命,或溺死、或搏死,殊足称冤。然尔辈实不知为辅国之船,而故杀之也。此段真情,官府所谅。闻尔辈惊惶不定,讹言郑芝龙率众报怨;不知芝龙业已为官。报怨原非官法。真心归顺之人,定不出此。尔百姓静听上司处分,不得日夜惶惶,以误生计。但贼伙流劫,不一其类。即如初三夜,黄宜仔、王孙治一伙,抢夺尔船只,杀伤尔父兄;不轨之徒,旦暮难测。尔辈会同十三保团练守御,自是各保身家之事。遇警擒获,固不得惩噎而废食。分别好歹,亦不得恃众以凌寡。此后凡有被执者,赴本县审明,以凭法处,不可擅自搏杀。至于临阵对垒,彼此势不两立,又不可取必于生擒赴审也。本县念切民隐,为尔谋,甚于尔自为谋。尔百姓其各遵守毋违。

·与颜同兰

近来两台议抚有疏,海氛少靖;而中左片地,尚为犬羊蹂践之乡;未知当事者,作何安顿?此辈肆毒于地方,其怨不可解。调剂殊费苦心。且有借抚以作贼,此抚而彼叛,势不得不用芟夷。而芟之则无一兵、无寸铁。不过仍用吾父老子弟芟之而已。所幸上台见信,歼杀无数,而鼓舞不倦。即有一、二不担事者,从中股栗,而职担之,以为无他变故也。抚贼于是愳而定,且为吾用。而擒贼报效,目前亦尽可观矣。其后来变态,则不可知也。幸有以教之。

·守城议

自去年海寇焚掠中左、各处流突,本县弹黑孤悬,并无一兵之卫,岌岌几于不保。该县日夜登陴劝谕:乡绅士民,稍稍温饱者,各出家丁,多寡有差。每夜上城,支更看守。一切贩鬻贫民糊口不给者,免其上城。于是,贫民感德。即一、二无赖不轨之徒,亦挽首叹服;虽警报屡至,而安堵无譁。

·上熊心开抚台(讳文灿,初到任。戊辰之春)

中左之去县城也,不过六十里。自去岁十二月溃败以来,已踰半年矣。无将,无兵。而西南一隅,竟为犬羊虎豹之场。职拚此一身,以与贼对垒。而此贼之变诈,未可以常情测也。始而挟抚,继而要劄。又继而择官。真如骄子之于慈母,求之不得不休者。职孤城逼处,止恃陆地乡兵与之抗杀。仅延旦夕之命。而海上毒焰如故也。自泉绅议抚,而既抚之后,就抚者,犹然番服包红、露刃杀人,叛抚者,盗器盗船,劫掠四出。澳民扑杀之,不啻数百。贼囗囗纠众报怨,地方惶愳无措。职大言以恐贼,曲谕以安民,乃不至于激变;而其祸正酝酿未已也。

近日之劫财杀人,未有不出自郑芝龙之散伙者。迅执之则得矣,少缓则逸而走。郑寇为窟。郑寇非民非兵,不隶于有司,不辖于游寨。职既不便于行移,又难于勾摄。将奈之何!且此地受其荼毒者甚惨。家怨户仇,面面相对。令此一方百姓,与之绝无芥蒂也最难。而职之调摄其间也最苦。即郑寇果肯立功报效,而此地必非久居之所矣。且也人聚则易譁,抚之必当有以散之。或南路、中路、北路,各处调发;党与既分,邪心自息,效用自当倍奋耳。细查两月之内,夷船屡进屡退,不可方物。郑寇乘吾内地之空虚,而阳为恐愳之报,阴结腹心之欢。欲问之而有不可问者。万一栓夷构难,空拳无应,为毒滋大。同邑为泉南门户,关系匪小。职能御之于山陆,而不能御之于风波。非选将练兵,急为补救,海上之事,不知其所终矣。迫切之极,忘其缕渎,伏惟台监。

·上熊抚台

近日海上流贼,夺船出洋,朝暮劫掠,浯洲渡载之处,又纷纷见告;率皆中左未散之伙也。今日中左并无一官,即诸寨之中,有官而同于无官。鼓噪者不问,逃出者不问。法纪至此,已荡然无复少存。何以致之?总之,将官苟且贪昧,有以招之侮也。为今之计,急欲得贤将。而贤将安在?又无如急练兵。而老弱者不可练。将汰而招之,沿海皆贼也。招贼以为兵。谁别其非贼者?此又难之难矣。职蚤夜思之,但见疮孔百出,而不知补救何从。惟台台有以教之。

·上熊抚台(李魁奇与郑芝龙同伙同抚,因分赃不均,魁奇叛去,乃戊辰九月间事)

李魁奇夺驾大小船百只,住泊中左外较场,招聚贼伙三千余人矣。职令各乡总督率乡兵数千人,于要路堵杀,贼不敢登岸。初六日,郑芝龙自刘五店而往石井,招募乡兵数百,借本县船五十余只,以为剿叛之计。初八日,芝龙封银二十两与刘五店澳长高大籓,要募乡兵五百名。职令大籓还伊银。答之曰:汝辈真能发愤剿贼,乡兵自当助一阵,何须银为?以是芝龙感激思奋,胆气甚壮。初九日早,芝虎先驾石井鱼船至中左。魁奇闻风而遁,今已退出浯屿外洋。早晚间芝龙联结刘五店渔船,即至中左矣。叛贼党内有与芝龙密者,可为内应。且郭芝葵大发懊悔。此中机括甚可乘也。职思之:芝龙与魁奇万无复合之理,抚魁奇不如助芝龙。若得成功,便可入告。不成乃若辈自相煎熬,我可以享渔人之利矣。

·上赵按台

抚寇自春徂夏,叛服无常。其力盛、其志骄、其谋诡秘,而不可方物也。惟是与吾民为难者,吾民能抗之。几经折挫,而稍稍敛戢耳。然中左弹黑,悉为虎狼犬豕之乡。其众尚以四、五千计。求所以解散之而不可得。盖怜郡之人,主于杀贼,但不能杀对垒之贼,而专杀受降之贼,以是阻其归路,而止以抚贼为窟穴,恋恋于中左而不能去耳。目下贼伙蜂起,而泉南重地,竟无一将一兵以为自固之计。若将以海上担子一肩推与郑寇者。而郑寇鸟尽弓藏,辅车相倚之说,胸中未能即破。非威惠久孚,彼岂肯穷追直捣,以为立功地哉!职势在剥肤,蚤夜思维,未知补救,惟台台明以教之。

·答项元海

弟三年以来,日与贼构难。去冬以及初春,尤大费撑持。四、五万之众,蜂拥治疆,大将逃矣,偏裨掳矣,目兵抱头窜矣,弟惟是率父老子弟数万之众,以扑杀诸贼。贼于是相戎:勿犯同城。而四郊稍得安堵。即今春招抚之后,骄贼之气,尚未肯降。弟率乡兵,有犯辄扑之。地方同事者,为弟股栗。弟曰:不然。必如是而就吾抚者,可为吾用也。而抚众于是遂定。今且知报效以自赎矣。此皆弟一片血诚。素信于下民,并见信于上台。率意行之。幸免于罪戾耳。若宦舍萧然,原是书生故我。弟每作书寄亲识云:他人做官带金银回来,我做官保全性命回来,便是铁汉。今日诸上台,亦以弟为正人。庶几无负于大君子之教,足以慰万里之相思者也。来教情形危迫,不异于弟,以义揆之,天之所以拥护有道仁人者,定是不爽,毋容攅眉也。

·上蔡五岳道尊(讳善继)

勾引红夷者,职素廉其人;而雄长无过于许心素。其族许心旭,乃心素之堂弟、心兰之亲弟也;俱系勾引巨奸。但目下奉抚台宪牌,追心素、心兰赃银五千两。职方百计以诱之完。若即行拿究,则被拿者,不肯协助完赃;未拿者,只有抱头奔窜;而职无可措手矣。或俟追赃将完之日,择其尤者而治之,庶于事称便耳。

又蒙台谕两驿钱粮。其苦未易以一言悉者。大轮一驿,受中左之累甚大。始以红夷,续以海寇。上司往来络绎,而总兵、参游之答应更繁。数年以来,膳夫逃、膳马倒、驿官终日泣诉,要逃不得,求死未能。二年差银,已透支五百两矣。刻下透无可透,将来竟不知所终也。至于深青驿,则不可以大轮驿比。无中左之累,而只应漳潮之使客。膳夫、膳马,业户具在一月之内,应付几何,余皆安枕食粮之日也。安得照大轮必求按月领银乎?且今年站银,已发四分之三,所未发者仅一秋季。目下征比即当给耳。大都过往者,需索无已。而驿官以县官抵塞。一种苦情,非奉明谕,不敢缕缕溷渎也。勾夷姓名,先以所知五名开具,并祈电览。

·上蔡道尊

抚贼李魁奇等,蒙钧示吊点,郑芝龙三次吊取听点,魁奇等抗不进城。芝龙心疑有变,遄往石湖一视。而魁奇等将船尽行驾出矣。意欲先至中左,抢夺芝龙之资。而芝龙从陆路驰归。初四黎明到中左。将魁奇等家属拘入城中。其居魁奇等船,初四午,方知闻芝龙拘留家属。抚贼一半在船,一半登岸。烧毁较场诸铺户、抢掠财物。芝龙仅有兵六百,修整军器防护。其中情态,总不可测也。贼船泊在中左。如此事变,将何结局乎?职差人侦探,所闻如此。

·上熊抚台

近探得李魁奇船泊铜山;船上贼众,凡系郑芝龙亲兵概杀之。非贼无此辣手。非贼无此惨报。亦足明天道之不爽矣。郭芝葵相传已被魁奇手刃。缘郭芝兰逃回中左,疑其与芝龙为内外应援也。信然。则贼种相残,顷刻立尽耳。何足虑哉!郑芝龙募兵千余,不惜厚饷以养之;以急急造船缮器。彼急于自卫,而我亦与焉。刻下地方可无虞也。职向谓芝龙大病在骄吝二字。经此一番,可以锄骄,可以破吝。而今而后,庶几可驱驾之矣。若其真情,原不可测识。但芝龙好与豪门贵客,酬酢往来,沾沾自以为荣。已大费铁炭。今日腰顶俱黄矣。肯一旦轻割之,而有他肠乎?况寇仇在外,耽耽视之。至今日而门路已穷,即欲不归汉不得。揣此情形,职所以谓应助芝龙。而恩威操纵,随时变化,台台自有妙用,非可一格拘也。

闻张都阃与芝龙最善。魁奇叛后,芝龙见王粮馆,气象行行,言皆修饰体面。及见张,则失声大哭。此足以见其真肺腑矣。今日芝龙之事,竟责之张都阃可也。第各寨游,处处残毁,整顿不能一蹴而至。令芝龙有以窥我之弱,而肆其傲,多方要挟,终是忧耳。

·答蔡道尊

同安各澳渔舟,不皆可用也。精锐直前者,止一刘五店三十余舟、七百余丁耳。即处处编成队伍,亦非可以随意调遣者。至于商船大者,被烧毁数翻,已无剩板,仅存者每澳数只耳。澳册上有有名而无船者。盖船毁而饷存,挂一空名,以迫之完饷。职每一征比,方恻然动念,愧汗满身。又何从而编成队伍耶?且此所存之小船,商民藉以糊口四方。朝东暮西,往来无定。非若渔舟之采捕,各有定处,可以一呼而集者。即编之,似亦无济于缓急耳。助魁奇叛者黄巽冲,止有一亲兄,前被郑芝龙戮于中左矣。其他疏族,不关痛痒,无可监禁者。密擒一着,昨年屡试之不效。正苦无得力人。且此时贼之叛志甚坚,必不肯为我而下此毒手也。相机观变,倘有一得,自当仰佐高深耳。

·答蔡道尊

渔船册尚未编成,同安澳多而路远,且此时出海采捕,不在澳者居多,一时难以取办也。昨蒙抚台宪扎,其意急于至海上,谓须壮丁数千、船数百,皆不易承当之事。职以精锐千人应之。船则止二、三百担渔船数十只耳。至于商船,则寥寥矣。以被火三翻,十不存一,与晋、南、惠之未经残毁者,不可同年而语也。

近日私贩之船,细访之,杳不可得。盖寨游不能拿贼,而能拿私贩。即有奸商,亦股栗而不敢出矣。乡兵似不可另编册。其赴斗全在地方官之鼓舞。真如臂指之使,一亳勉强不得。一编册,则人皆疑畏。以姓名一入于官府,而号之为兵,其身恐为官府有也。愚民意见固然。职姑与相安已耳。台台以为然否?

·上熊抚台

叛贼李魁奇与陈盛宇、周三、钟斌等,闻已合〈舟宗〉。然其心参差不一,合亦速离,其间有可乘也。昨闻魁奇投禀于南澳郑参戎,有投降之说。又闻欲缚周三、钟六以献功。贼态变幻,总不可信。然总皆可图。职与本道及海道多方谋之,必有以分台台之忧也。渔船册已编成,然不皆可用。职另选壮丁惯海千余人,以听调发。此缓急可仗者。其中精锐绝伦,止刘五店五百人为最耳。若鼓舞直前,则恃有台台威灵在也。

·上熊抚台

叛贼李魁奇与各贼,虽曰合伙,泊船尚自分〈舟宗〉。有三百五十余只大船,内不过五十人。小船止有六、七人。船虽多,而贼目少。以设计招回者多也。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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