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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飞鸟与游鱼

许妍熙是三中在美貌上唯一一个能媲美夏沫的女生,刚进学校那会儿引起的轰动,一点也不比夏沫少。她的青春、活泼、靓丽恰好与夏沫的高贵、傲娇、冷艳呈对比,两个美女组成了三中甚至附近中学最有名的绝色双娇。

夏沫的爸爸夏以亮是省经济责任审×计局局长兼省审×计厅党组成员,名头不可谓不大。小妮子冷艳的外表加显赫的身世,让人看起来有些遥不可及,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敢过多纠缠她,即便像叶相如那些在机关内的纨绔子弟,在知道夏沫家世背景后也都不敢再把心思往她身上打。

许妍熙则不同,出身平凡许多,属于大众心中的平民天后。她爸爸是供销社主任,母亲在工商局担当普通职务。这样的家庭相对普通人可能有些高不可攀,但对于叶相如这些衙内,还真的不够看。

许妍熙进三中之前,有关她的传闻便从附属五中传到三中。自从她进了三中,校花的贵冠便落到了她与夏沫的头上。要说出镜率与受欢迎程度,许妍熙在学校甚至要比夏沫大上许多,这两年追许妍熙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即便在叶相如一众的威胁、恐吓之下,人数也未曾减少,或者她这个学校主播身份也给加了不少分的缘故吧。

不过在重生的丁格眼中,无论是清莲不妖的夏沫亦或活泼脱跳的许妍熙都稍嫌清涩了些,就像没长成的青果子,看上去虽然清甜可口,但现阶段可没有太大的兴趣咬上一口。

反而觉得已经开发过,有些韵味的卓莉莉更能吸引他这种拥有成熟灵魂的男人。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虽然现在的夏沫与许妍熙都比较清涩,但他也知道,这两枚稍显清涩的果子日后必定会长成令人眼馋的仙桃,到那时也是卓莉莉这种媚俗一些的女子不能相提并论的了。

人生读档之前,由于职业的关系,丁格与许多美女都有过千丝万缕的关系,但真说情感上的纠葛还真的少之又少。所有值得去珍惜的感情在走上老千的道路之后都被他生生压制住。所以那些美好的,最值得去怀念的情感还属高中打回的那段懵懂时期。而在哪个时期,出现在心中比重较高的女孩有两个,就是许妍熙、夏沫。

……

万老头在前边不紧不慢的走着,丁格与许妍熙落后几步跟在后面。面对要去教务处且是以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小妍熙有些羞愧的低着头,而丁格那货则一副无所谓淡然处之表情。

“等下到了教务处别乱说话,咱俩的事儿等我来应对。”他悄悄在小妍熙耳边说道。

许妍熙愣了一愣,丁格这么一说,好像自己真与他有什么似的,突然羞红了脸,头更低了,心里想到刚才小格子拉自己那莫名其妙的举动,也让她有些恼火。

“……哼,什么咱们的事儿?咱们能有什么事儿?”许妍熙低声反驳一句。

见到许妍熙的脸突然红粉扑扑,丁格心里微微一动,没想到小妮子这幅仪态还蛮惹人怜爱的嘛。于是决定再调×戏一番这个往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魔女。

“咱俩有什么事情你会不知道?”丁格假装一脸狐疑,随后认真的说道:“不要说你不知道咱俩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事情哟!”

“谁跟你青梅竹马了。呸,呸,呸!你狗嘴吐不出象牙……”许妍熙貌似恼怒的瞪着丁格。心中也觉得奇怪,以前吵架一直是她稳压一头,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处处落入下风了,嗯,小格子学坏了,也变得无赖了。

对于许妍熙那风情万种的眼神,丁格更是咧嘴笑笑以对,所要的目的达到,这种生活真不错,有空就调×戏调×戏小妍熙,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呐,啊哈哈。

“许妹子……”他再度开口想加油添醋说点什么。

“……咳。”这时前边万老头咳嗽声音响起,也打断了丁格的话语。“打情骂俏也要看一下环境,你俩真当我是空气呐?”

话一出口,许妍熙更抬不起头了,而丁格也知道万老头往日的犀利,说了一半的话硬生生吞肚子了。

一路走过去,不敢再吱声,到了教务处,万老头让两人先站着。自己则坐下来,拎起那不锈钢大茶盅抿了一口,“呸”吐出一根茶梗,然后拿起宁州日报,百无聊赖的看起来,压根当两人透明的。

才开学的缘故,今天教导处的老师特别的多,来来往往的忙碌着,当看到往日的学生会副主席许妍熙被罚站,都一脸狐疑的多瞧了几眼。

许妍熙则像犯了很大错误的小学生一般低着头,脸要多红有多红。而丁格倒像个没事儿人,杵在哪儿,脚下画着太极圈圈,气定神闲的参观着教导处的风水格局。

大约过了五分钟,万老头才放下报纸,咳嗽一声,说道:“我也是从哪个懵懂年纪过来的人。谁都有青春年少时期,我不排斥学生早×恋,但前提是得不影响学习才行啊。”

哦?丁格疑惑的瞄了眼万老头,印象中的教导主任可没有那么好说话的哩,难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万老头又抿了一口茶,双手捧着大茶盅,脸上万年紧绷的寒冰早已消失,正一脸慈祥的望着许妍熙:

“尤其是你,作为学生会副主席,得率先起一个带头作用。以你的成绩,以后大把大好时光正等着你,又何必把青春年华浪费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呢。……我不说清华、北大了,上江大你是绰绰有余的吧?嗯,我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到了你这个年纪其实有些事情你们比我这个老头都明白。”

说到这里,他指向丁格,“他的成绩你应该知道,和你根本没法比,用你们浪漫点的话说,你和他就是飞鸟与游鱼的距离,即便现在勉强走在一起,那将来呢?……咳,我就不说那么远了,恋爱不说不给你们谈,但也不要那么的明目张胆。等高考之后,哦不,等若干年之后回头看看,或许老师今天的这番话你能想得明白……”

沉寂,教导处死一般的沉寂,那些忙碌的老师也都停下脚步望向一直紧绷着老脸的万主任,心想这老万啥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感性了?刚才那番话特么都快赶上《艺术人生》主持人朱军的水平了。

“……万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会好好学习,一定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的!”许妍熙点头轻咬着下唇,头始终没有勇气抬起来:“老师,我和丁格是儿时玩伴,我和他真的没什么。”沉默约有五秒,她像是做出了某种艰难决定,“……现在没有,将来也不可能有。”

语气说得很决然,是人都听得出来女孩子说出这番话是下了很大决心。不知道为什么,饶是两世为人的丁格听到这番话,心情一下子低落了许多,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隐隐作痛。

他也知道一直以来许妍熙和他都没有男女之情,但就刚才那番话,心还是难免的被稍微刺痛了。重生回来,本来挺期待与许妍熙能发生点什么。即便真的将来没能发生什么,但亲口从她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是的,连最后一丝期待、一丝泛起的涟漪也都被这番话给抹杀了。

万老头听见许妍熙如是说,也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像是叹息又像是释怀。轻微的点头说道:“嗯,你懂老师苦衷就行。……好了,回教室去吧。”

“嗯,谢谢老师教诲。”许妍熙乖巧的谢过万老头,看上去整个人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但头始终没有抬起来,更不敢看向丁格,低着头转身匆匆离去了。

丁格有些怪罪万老头,也有些恼怒许妍熙,可随后想想也释怀了。怎么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刚才万老头说的话虽然刺耳,但那也是事实,谁叫以前的自己一直都是那么差的表现呢,这能怪谁,怪许妍熙势利,怪万老头多事,不,谁都没有错。

看到许妍熙先一步离开,丁格也紧跟其后。完了还不忘记说一声。“……万老师再见。”

“你给我站住。”严厉的声音从万老头口中出来,刚才慈祥的脸面早换回了肃穆。他用食指顶了下眼镜框中段,“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报告老师,知道。”丁格挺直腰杆,头微微扬起。

“哦?那你说说,错在哪里!”

“报告老师,我错在想与优等生谈恋爱,错在跟有钱有势的干部子弟起冲突!”丁格回答道。

“哦?”万老头疑惑的打量着丁格,他没想到这个差生会回答得如此干脆。“嗯,看来你想得很明白嘛。那我也不啰嗦的说那么多大道理了。……爱情是两情相悦,不可强求的,如果你希望她好,就不要当她的绊脚石,让她飞得更高飞得更远,若干年后回过头,我想她也会感激你的。”

“……知道了,万老师。其实许妍熙说得对,我俩根本就没什么,我们的感情就像兄妹一样的啦。”丁格说这番话时,神情自若,自若得仿佛话中的人不是他一般。

“嗯,孺子可教。”万老头点头赞了一句,脸仍然严肃:“早×恋的事情就不说了。知道得罪了叶相如的下场吗?”不等丁格回答,他接着说:“提醒你一句,放学回家要不早点走,要不就晚点走。……好了,可以回教室了,你好自为之吧。”

“嗯,谢谢老师提醒。”说完这句丁格转身离开,到门口时,回头突兀的冒出一句。“万主任,在你眼里差生真就那么的不堪么?”

“嗯?”万老头循声望过去,而丁格的背影早已经消失在门口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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