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夏初扬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不论付出生命代价我都一定会把他们揪出来!”看占星辰的样子,他似乎比胡玲华和易辉他们更要紧张夏初扬,只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只在乎夏初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航航……”她的梦里,依旧被沈怒航的影子占了全部。
整个心脏似乎都在疼,朦朦胧胧之中,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正在离她远去,她知道,那个正在离她远去的事物很重要很重要,她很努力地伸出双手想要抓住,可是任凭她在怎么努力,在怎么用力,都没能抓住。
“航航……”滚烫的泪水滑落脸庞,她的食指动了,一下,两下,三下…….“扬扬……”胡玲华惊喜地抓住她的手,不断的呼唤着她:“扬扬,我是胡玲华,我是玲玲啊……你能不能听到啊扬扬…..”
梦里的那些栀子花,忽然间全部凋谢。
夏初扬感觉好累好累,真想就这样一直躺下去,任它天崩地裂,任它风云变色,所有的一切,她都想逃离。
空白的世界里,她听到了有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航航——”
终于,她大叫着沈怒航的名字睁开了眼睛,浑身又酸又疼,脑袋更是痛得像是快要裂开一般。
“扬扬,你醒了?”胡玲华惊喜地露出了笑容,易辉占星辰和秦风齐齐地跑到了病床前,眼里露出了惊喜和激动。
分明还可以感觉的到,自己的眼角还有泪水滑过的痕迹,干干地,涩涩地,她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后便看见她的四个好朋友都朝她这边围了过来,他们一个个皆是满眼的疲惫和憔悴。她望了望他们,又看见从窗口照进来的炽烈阳光,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接下来,她猛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接到秦风的电话,她说沈怒航快不行了,要她去见沈怒航最后一面。她记得那个时候她正朝第一人民医院跑过去,后来撞到了一个人,接下来只觉得后背很痛,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航航呢,航航在哪里?”还来不及问他们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浑身疼痛地躺在医院里,便忽然记起沈怒航,她挣扎着跳下了床,拔掉手背上正在打着点滴的针头。
“扬扬,你不要着急……”她分明连站都站不稳,胡玲华和占星辰紧紧地拉住了她。
她醒来后应该有的情绪,秦风和易辉昨天夜里就已经在各自的脑海中设想了千遍万遍,但是现在看到她发了疯似的样子,又联想到已经死去了的沈怒航,他们心中的难过立刻又增加了好几倍。
“秦风……航航她在哪里?……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啊?”夏初扬仅仅抓着秦风的手,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他…….”秦风见她难过,自己却更加难过了起来,他一咬牙,说:“他已经死了,死在了手术台上。”话还没说完,他就哭了。
“死了?你说什么?…..沈怒航不会有事的!”夏初扬听到他的死讯,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开始沸腾了起来,有种愤怒,有种激动,有种绝望,有种悲哀,混合在一起,慢慢地,慢慢地膨胀了起来。
——他死了,死在了手术台上。
明明都已经知道,沈怒航已经死了,但是当他们听到秦风说出这句话之后,不由得都掉下了眼泪,滚烫滚烫的眼泪。
“不!…….不!…….呜呜呜呜……”夏初扬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只是死死的抓住秦风的胳膊,猛烈的摇头,全然不顾用绷带包扎好的额头又开始渗出血来。
“他怎么会死,好好的怎么会死……..不!……..”终于知道,什么叫绝望。
爸爸死的时候,她还小,舅舅和舅妈死掉的时候,她也还小,那个时候,不懂什么叫做悲伤,不懂什么叫做绝望。
可是现在,你叫她怎么能接受?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沈怒航,忽然就这样死去,这根掏空她的一切有什么区别?
当她亲手揭开那个白色的床单的时候,她的手在抖,她不敢相信躺在自己面前的是沈怒航。可是当她看见那张熟悉的灿烂的脸庞,忽然间变成了眼前的惨白时,终于忍不住发了疯似的大叫了起来:“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