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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少顷天明,想自己要做新人,出去不得。只见许多家人妇人来服侍,妆枕头,剥茶果。衾儿声也不敢啧。忽听得外边鼓乐喧天,楚卿拜天地祭祖宗,八九个裁缝做衣服闹嚷嚷。到下午,子刚没情绪,强为欢笑而已。楚卿道:“兄缘何有不悦之色?喜事到了。”子刚道:“贤弟大登科后小登科,这才是喜。弟何喜之有?”楚卿道:“今日正与兄毕婚,好事只在今晚。”子刚道:“贤弟讲的什话?”楚卿道:“岂敢谬言!当初沈夫人虽以此女口许小弟,其实小弟并无此心。不意此女认真,立志守节,不慕富贵,逃出虎口千里相寻,诚可嘉也!奈弟誓不二色,若娶此女,则置沈小姐于何地?即前日路旁喁喁,无非问其别后始末,并未敢言及于乱。弟彼时已具赠兄之心,后舟中与谈者,是恐赠兄之后不便相语,所以再问她小姐前后事情。承兄送下锦盖,弟微以言挑之,此女如金百炼,守正不阿,弟无福享此,诚兄之佳妇也。万勿固辞!”子刚正色道:“贤弟差矣!沈小姐还是镜花水月,就是娶得来,原是一家人,决无河东驱犊之辙。今弟尚有老母操家,贤弟蘩无主,正宜暂主中馈,以慰先人,赠之心字,断勿启齿。况我誓不续娶,贤弟所知,若再言及,弟亦不敢居此矣!”楚卿道:“呀,弟今日费一番心,唤吹手,做衣服,都为着兄来。若弟要纳一妾,何须用大红衣服?况虑兄客气一时,不及连兄的俱已做了。若兄执意不从,此女胡乱嫁与他人,一来误此女终身,二来兄要娶时,后日哪里再寻出这样一个?弟以为说兄易,说此女难,何期兄反作起难来?”子刚道:“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就是弟从了,此女也断然不从,不如不开口。”楚卿道:“这个郦生,待小弟做为。”遂到前楼正中一间内,唤丫头请姑娘出来。丫头回道:“不来。”楚卿晓得她害羞,对丫头道:“有要紧话说。”又来回道:“有话请进去说。”楚卿没奈何,要里边去,又恐人多不雅,对丫头道:“你去说相公并无亲人,有要紧的话,对第二个说不得,必定要她来。”

少顷衾儿出来,楚卿望见,却缩到右边第三间楼下书房里来。衾儿怕人瞧见,巴不得够僻静些,遂走进第二间来,想道:“必是新房了。”却摆着两口小橱,两边三四张椅子,光荡荡的。及走到第三间,抬头一看,只见两个竹书架堆满书籍,窗前一张小桌、一张醉翁椅,中间一张天然几、两把椅子,后边一张藤榻,帐子铺盖都没有,不像个新房,一发惊疑。楚卿丢个眼色,丫头去了。衾儿避嫌,却不与楚卿相近,转走到天然几里边立着。楚卿朝上作揖道:“小弟得罪,赔礼了!”衾儿没头脑,只得还个福。却见唱到四个诺,忍不住道:“你怎么呆起来。”楚卿道:“今日这话,不得不说了。当初小弟偶游白莲寺,见了你家小姐,访问得才貌双全,尚未配人,一时痴念,要图百年姻眷,故改扮书童到你家。不意夫人将姐姐许我,多蒙暗中照顾,许多怜爱之情。彼时我也有意,若图得到手,小姐做个正,姐姐做个偏,是却不得的。谁料姐姐清白自守,不肯替我做个慈航宝筏。后来惊走,央俞县尹来说亲,夫人不从,只将姐姐许我。小弟抱恨,就丢此念。及到冀州考诗,小弟在宾馆中,问及姐姐,老苍头对我说,已晓得姐姐对老爷说明,为我守节,不胜感念。如今小姐未娶,若与你先做了亲,你家老爷得知,自然不肯把小姐嫁我,一也;二来娶了小姐,就要把你为妾,岂不辜负你?如今吴相公青年美貌,学富五车,我作主将你嫁与他,做个正室娘子,岂不胜十倍?特此说知。”衾儿道:“做了举人,也要学些官体。小姐若娶得来,我自然让她为正,何必疑虑我不肯做妾?弯弯曲曲,说许多空头话。”踅身就走。楚卿把两手空里一拦道:“我与你取笑来。吴相公我与他讲明了。”衾儿听了,柳眉竖起,脸晕桃花,又问道:“果是真么?”楚卿道:“讲了半日,这话可是假得?”衾儿一对金莲在地上乱跳,哭道:“你这负心的汉!我要嫁人多时了,我为你担惊受辱,一块热肠,还指望天涯海角来寻你,谁料你这般这般铁心肠!这般短行!今日才中举人,就把我如此看待,我两年来睡里梦里,都把你牵肠挂肚,你何辜负我至此?”号淘大哭。楚卿不得已,老着脸低低说道:“姐姐,不是我无情,若当初在你家里,你肯周全,前日在船里或容俯就,今日就说不得了。只为每每不能遂愿,我晓得不是姻缘,故有此念头。”衾儿道:“呸!原来没志气的,那拈花赘柳、无耻淫贱的,方是你妻子。”说罢只是痛哭。楚卿道:“姐姐,你说我中了举人短行,我只不过是一个穷举人,就做了官,未必封赠到你。

那子刚万贯家私,他是遂平县藉,或者中了,报在哪里,亦不可知,后日做了官,凤冠霞帔是你戴的,花朝月夕,夫唱妇随,岂不好?何情愿一暴十寒,看人眉眼?”衾儿道:“哪稀罕凤冠霞帔?哪稀罕万贯家私?你若叫化,我随你去叫化,只恨你待我情薄!就杀我也不嫁别处。”楚卿道:“姐姐,我待你也不薄,如今做许多衣服,又将花园一座、庄房一所、要造屋的隙地数亩,值六百余金,经账俱已写就,替你折代妆奁,只首饰你说有在那里,不曾备得,也足以报你厚情了。何恨我薄情如此?”衾儿住了哭道:“宝贝老虫,尿药不杀人,你主意真定了?”楚卿道:“男于汉说话,哪有不决裂的!”衾儿道:“既如此,萧郎陌路了,男女授受不亲,站在这里做什么?”楚卿喜道:“有理!请息怒,就在这里坐。我催完衣服送来。”遂踱到外边。

日已将晚,要开珠灯来挂,昨日的钥匙,却在衾儿身畔,欲唤丫头来取,又没有人在外,只得自己再进来,见书房门关着,叫一声:“姐姐,我要钥匙。”门推不开,也不应,转到窗外子里望时,吃了一惊。只见立在天然几上,把汗巾扣在楼楹上。正想上吊。楚卿子里爬进道:“姐姐,不要短见。”衾儿恐怕去抱她,自己从椅子上爬了下来,倚在书架,仍复大哭。楚卿开了房门,然后上去解着汗巾,又劝道:“姐姐,我主意不差,我后日京里去了,你在家举目无亲,子刚又嫌疑不便,不要辜负你的好处。我要钥匙开灯。”衾儿一头哭,一边腰里取出钥匙,向楚卿对面掷去,几乎打着。又头上拔下紫金通气簪,掷在楚卿面前道:“啐!我原来在梦里。”楚卿道:“我当初原说送与姐姐做人事,不是聘仪,后在小姐房里出来,姐姐说我未得陇先望蜀了,我说陇也未必得,我原来讲开的,你自认错了。”楚卿地下拾起簪来,衾儿忽走近身劈手夺去,见桌上有端砚一方,将紫金通气簪放在花梨木天然几上乱捶。楚卿嚷道:“簪子犹可,我这端砚价值两金。”衾儿将簪子用力拗折,却拗不折,复恨一声,掷在地下,望外就走。

第十四回 刚而正赠妇无淫哄新郎一时逃走

诗曰:

婚姻天定莫能移,颠倒悲欢始信奇。

出汉只因怀国恨,入吴端为救时危。

冰霜自矢坚渠约,膏沐为容悦所知。

谁道痴情俱认错,赤绳各系已多时。

衾儿望外就走,楚卿道:“去不得了!”衾儿见说,立住脚。楚卿道:“说明了,你婆媳相见就不雅。这里还是我住处,我唤妇女点灯服侍你梳妆。”衾儿只得又走退来,呜呜噎噎地哭道:“亏得我没爹娘,好苦也!”楚卿听了不觉惨然,也下了几点英雄泪,勉强道:“姐姐好在后边,转看我昔日之面罢!”遂唤几个妇女伴着,自己外边来。

问子刚时,众人说不见多时了。楚卿一面点灯,一面着人去寻。到了黄昏都回道:“影也不见。”只有一个庄上人道:“下午在花园到处观看,后来我见他头也不回望东直走,不知哪里去了。”楚卿心急,又着人四下再寻,自己复到书房探候时,见衾儿还在大哭。丫头道:“拖她不肯起来。”楚卿因子刚不见,又不敢催。到了一更,酒筵摆列停妥,那掌灯的傧相不晓得,还催楚卿更衣,请新人出来行礼。楚卿道:“不是我,替吴相公做亲,如今不知哪里去了。”这些众人方才晓得寻的是新官人,吹的也不吹,打的也不打,冷冷落落都没兴头起来。真是新郎逃走,从来未有之事。楚卿见众人面面相觑,寂然歇了鼓乐,急得个一佛出世,对众人道:“你们只管吹打,我自有赏!”也是没奈何的。及到三鼓,四下的人陆续回复:“到处寻不见。”楚卿无主意,在厅上如走马灯样转。忽见前厅五六个人,捧头棍子赶入,门外一人喊道:“不要打!厅上已打碎了几件家伙。”许多吹手,吓得收拾乐器。再看外面两三个人如捉贼的样子,把子刚肩胛飞也进来。子刚还不住声喊:“莫打!莫打!”

看官,你道为何?原来子刚见楚卿要与他做亲,因想衾儿向日一片苦心,岂有夺人之爱,拆散姻缘的理?弃得一夜闲步,他见我走出不回,自然自己成亲了。时月色甚明,秋收时节,路上又热闹,怕有人来寻,随大路而走,竟远八九里。正坐在大路口一块石上,见七八个汉子赶来,子刚躲在一边,让他过去。内中两三个问道:“大哥,可晓得胡楚卿讳明玮的住在哪里?”子刚道:“一直西去八九里大村上就是。”两三个道:“我是报录的,你领我去,我送你五钱银子一餐酒饭吃了。”子刚道:“三日前已报过了。”众人推了子刚,一头走,一头说道:“不是他。是一个遂平县人,移居在他家的。”子刚急问:“什么名字?”“到了你自然晓得。”子刚道:“借住的人我认得,恐未必是这个。”众人道:“是姓口天的。”于刚道:“可是吴无欲么?”众人道:“正是。”子刚大喜,想要不回,恐怕他打坏了楚卿家伙,又少不得打发银子酒饭,不好连累楚卿,只得说道:“列位不必乱推,我脚走不动了,略缓些儿。只舍下就是。”众人大喜,齐齐揖道:“不识台颜,多有唐突,得罪了,恭喜高捷!”一发不由分说,竟把子刚扛了飞走。来到门首,子刚道:“这里就是。”众人方才放下子刚。子刚进来,叫住众人莫打。楚卿正要问,只见屏上高高贴起捷报:“贵府相公吴讳无欲,高中河南乡魁第五名。官报陆延光。”楚卿十分欢喜。

却说衾儿在房,众妇女再劝不从,只是哭。一个丫头奔进来说:“外边报录的又来了。”衾儿想着楚卿中了薄,一发放声大哭。只听得楚卿在楼下高叫道:“吴老伯母,令郎高中了,报录的在外边,到遂平报不着,特访到这里来。”又到书房门首道:“姐姐,恭喜了!子刚兄高中第五名,比我还前二名。我主意不差。如今是夫人了,难道别人敢夺你的?还怨我心肠不好,快些梳妆,不要错过吉时!”衾儿方住了哭,却睡在榻上不起来。楚卿吩咐妇女道:“你们不劝夫人起来,取板子来,都是一百!”众女使见主人拿出官势,遂扶的扶,抱的抱,衾儿也肯了。楚卿快活,自去前厅,安顿报录的酒饭。大厅上请子刚夫妇花烛,子刚犹自谦让。楚卿道:“里边都说妥了,不须过逊。如今兄已高中,用不着衫子,方才小弟做的大红吉服,一发赠兄。”是夜作成子刚衾儿受用,不在话下。有词为证:

洞房饮散帘帏静,拥香衾欢心,金炉麝枭青烟。凤帐烛松红,报无限,任心乘酒兴。这欢娱渐入佳境,犹自怨怜鸡道,秋宵不永。

表过不提。且说若素自九月初二夜与李茂下船,一心念着衾儿未知凶吉,终日纳闷。行至贺村驿,到小摊铺还有三十里,忽生起病来。李茂只得上岸,寻个尼庵,仍改女妆,上去赁寓,请医服药,直至十月中才好。又调理数日,遂谢别尼姑,一路出临清州,至杨村驿。若素对李茂道:“舟中纳闷,此处离京师不远,你替我雇辆车儿去罢。”李茂道:“车儿不打紧,只怕小姐太美,有人看见两耳,认出不便。”若素道:“我自有法。”遂与采绿两个,把粉髫和胭脂,调水搽了耳环眼里,及调好搽些干的,把镜一照,如生成一样。即时上了车儿,只捡僻静宽敞寓处宿歇。

明日行过萧家村地方,一时下起雨来。正要寻下处,见一个人家门首,挂着招牌,上写着:“斯文下处”,旁边贴一条红纸细字:“挑脚、经纪不寓。”若素同李茂进去,店主人见了道:“好个精雅人物!请里面坐,已有三四个客在里面!”李茂道:“俺相公要捡上等房,宁可多些房金。”主人道:“既如此,随俺来!”进了中间一带,又穿过第三层客座,引到楼前右手两间侧厢屋内,中间一个天井,栽数盆残菊,两边帮着一个花篱。外边一间,铺两张板床,里边一间,粉壁上两三幅书画,香几竹榻,甚是幽雅。店主人道:“何如?”若素道:“不放外人混杂就是了。”采绿铺下行李,李茂与宋阿奶做房在外边。店主送饭来吃了,又送一壶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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