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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庆邸入京后,各官民避难离京渐次来归。大、宛两县由京西来谒。探知王京兆培佑尚在固安,函约来京,与余同见庆邸。王君贸然曰:“此时北京太不成局面,各国弁兵纷纷占据,幸得邸堂到京,请令各公使速将洋兵全数移扎城外,不得在城内居住。”庆邸无词以对,旋即送客。继谓余曰:“此人太不晓事,如何能作府尹!”即日专折,请以余补授。疏入允准,并令随同全权办理议款。又旬日,李文忠抵京,余遂秉承两全权襄办和议。京师每届冬令,贫民众多,顺天府向设粥厂,兼放棉衣。兵燹之后,库帑无存,不得已,电寄山东袁慰亭中丞、上海盛杏荪京卿,请各助棉衣裤五千套,即日运京。一面商之日本军官,索回禄米仓小米两廒,分设粥厂十余处。孑遗之民免受饥寒,私心稍慰。维时公约未定,俄使请另订俄约,先行结束东三省要案。各使不谓然,日本公使争之尤力。而俄政府不顾也,速电俄公使催促文忠办理。文忠亦以为可,速电行在,乞先允俄所请。虽两全权列名会电,每于发电后,始知照庆邸。一日将夕,庆邸忽令材官促余到府说话。时洋兵分据地段,下午七钟以后不能通行。翼辰往谒,邸以电奏阅看,并谓李中堂任意坚执,竟徇俄人之请,我可耽不起此项罪名。我拟奏劾之,尔可代削一稿。余沉思良久,笑谓邸曰:“急脉似宜缓受。此项电奏到西安,必难邀允,不过仍饬令两全权合并公约,和衷商办。今贸然奏劾,两宫必疑两全权先不和衷。文忠虽系重臣,究是外臣,邸则皇室懿亲。倘因全权不能和衷,生出枝节,贻误议款,朝廷责邸必较责李相为严。且目前正在用人之际,李相又为中外安危所系。邸纵奏劾,试想两宫能允许乎?既不邀允,试问两全权随时与各使议约,相见之下,何以为情。”邸云:“然则如何?”余谓可将此案详细曲折情形缮函密寄西安枢府备查。此间仍和衷办理公约事宜。俄约一事,各国既不允另案先结,行在亦断不允许。于公义私情,庶几两全。事遂中止。李相亦微有所闻。辛丑三月,余奉简河南布政使。李相告邸,议约需才,会电留余,俟和议告成,再赴本任。五月,各国撤兵,交还驻兵地面。顺天府为日本军官驻地,该军官意颇留恋,不肯即时让出。余故使其长官闻知,饬令交还。甫经接收,即日移寓署中。督同两县查看屋宇,均尚完好。各房档案文卷,一无所有。署外照墙,日官告示张贴层叠。体制攸关,爰饬两县以修理墙壁为辞,漏夜洗刷净尽。翼日,余出署,即有原驻署中之日官带领兵士以拜谒为名,径至署内,逐一查勘。继见甬壁上彼等所出示谕均已除去,颇为惊异。盖彼不料余进署如是之速,办理各事又如是之整肃也。旋奉修理跸路工程之命,同被命者张都御史百熙、桂侍郎春、景侍郎沣。从事匠作者又三月余。时两宫已由西安启銮,初拟由潼关北渡。继改道先至汴梁,俟万寿后再行回京。庆邸忽奉电旨,速往开封祝厘。意恐各使尚有违言,须庆邸到汴面询底细。邸意迟疑,嘱余往商李相,代为一决。时李相已移居私第,病莫能兴。闻余来,延入卧屋相见。余谓:“庆邸现奉召入汴,人心颇为惊皇。”李相谓:“两宫召邸,大约不放心来京,庆邸不可不去。”余故谓现在中堂抱病,庆邸倘再离京,若大京师,何人主持,似多未便。公强起曰:“可告之庆邸,京中议约及译署事,我任之;地方事,尔任之。庆邸可放心前去。总之,庆邸不去,两宫不来。”言尽于此。余转告庆邸,遂定期就道。讵启行之日黎明,各官均在西车站齐集恭送。倏见杨莲甫观察神色仓皇,就余言曰:“昨夜外部侍郎徐进斋忽焉病逝。中堂三更呕血盈碗,神智昏迷。邸堂将行,此后外交事何人承任?”少焉,庆邸到站,即将侍郎病故、中堂呕血升余一一告知。庆邸颇惊诧。火车开行有定时,难以久留,匆匆上车去。但嘱我辈小心办事而已。先是,李相宣言:“陈筱石外放藩司,我不赞成。目今外交才少,此人应留京大用。”余闻之,切切私虑,以汴藩夙称优缺,京僚获简,不啻登仙。若改京职,依然清苦,讵穷命应如是耶。今进斋病故,外部侍郎一席,佥谓非余莫属,姑且听之。讵事有出意外者,武进某京卿,外交、财政均其所长,而尤醉心督抚。一闻进斋之耗,恐被特简,特密电西安政府,谓那琴轩侍郎曾任斯职,必堪胜任。进斋遗折上,琴轩果奉简矣。适跸路工程将次竣工,命余赴汴藩新任,在中途迎銮。未即启行,李相骑箕仙去,两宫震悼。庆邸甫抵汴,即命迅速回京。余闻邸将回,不能不在京稍候。又虑邸到京后,留我襄办俄约。未几,又奉署理漕运总督之命,位列封圻,庆邸亦不便强留。爰即南行,在河南宜沟驿迎銮。两宫召见,嘉劳有加,即日真除。送驾至直隶磁州,跪安后,折回汴梁。取道徐州,赴淮浦接篆任事。余遂为外史矣。时辛丑年十二月事也。

辛丑和约,肇于庚子之乱,条款之酷,赔偿之巨,为亘古所未有。当时主款议者,几为众矢之的。旁观不谅,责备之严,诚不足怪。庸讵知当局之负诟忍尤,艰难应付,有非楮墨所能罄者。当庚子七月廿一日,两宫西行,各国军队入京,庆邸随扈,因病留滞怀来县。适奉全权之命,八月初十入京。合肥李文忠早经奉命来京议约。甫卸粤督任,权寓沪上,直至闰八月十八日始到京。先行传见税务司赫德,遍拜各国公使。各国统兵大臣,尚未能接见也。此为议和之始步,各公使与各军官先行商酌条款。有此国以为是,他国以为非者,有各公使以为然,而各军官否认者。类如驻兵及防护使馆,拓充守卫使馆汛地,并营建炮台、兵房等事,均由军官主议者,各使不得干预。纷纷扰扰,三月有余。迨议款粗有成局,各使遣员来告,并出示草案,谓向各军官苦口商酌,竭力争执,始允如此定议。明知条款之酷虐,但中国铸此大错,亦实无可如何。现有一言奉告,将来条款送到,中国政府万不可一字驳复。须知我等公使责任在重修旧好,各军官则穷兵黩武,意在直捣西安。中国政府若允照款议,自奉旨之日起,战事即为结束。各军官但办交地、退兵等事,军费大宗,即于此日截止。随时再由中政府与各使妥商节目,徐图补救大纲之所不及,岂非轻而易举。若一时嫌条款酷烈,不允照办,各军官闻之,群相起哄,诚恐兵事一起,动员令一发,为害胡可胜言。比时各公使竭尽能力重订议款,原有各条款自难删去,不知又增出几许条件。试问中国尚能领受乎?即幸而仍照原款定议,但经此波折,不知又费几许时日。即以兵费一项而论,恐又加增数百万以上。两全权以各使所论各节,意在关切而非恫喝,爰即密电行在备案。开议之日,先期由领袖日斯巴尼亚公使来照,谓该使馆廨宇狭隘,坐位无多,来宾请以十人为限,意极骄蹇。维时李文忠公病卧贤良寺寓所,不能莅会。庆邸约余及那琴轩相国,并法、英、俄、德、日五翻译偕赴日馆。各公使与参随各员咸集。首由领衔日使将约文节略朗诵一过,面交庆邸。邸答以今日承各公使面交和约一件,容即电奏西安行在,俟奉有电旨,即行恭录知照,随将来件交余收存,辞各公使出。各使亦不远送,意谓此乃中国求成也。庆邸谓余曰:“端王等迷信拳匪,肇此大祸。今日会议席间令我难受。我为国受辱,亦复何说。尔速将各使交来条约,送请中堂阅看。即日会衔电奏行在,冀邀俞允。此事今日必须办竣,电奏稿不必送我酌定;但于发电后抄稿送阅可耳。”辞甫毕,匆匆乘舆去。余回顾那相,讵知感受他项激刺,兼在使馆中为炉火蒸薰,出馆复经朔风扑面,寒热大作,登时患病,不能偕往。余只身往贤良寺,始知文忠病迄未逾,不能见客。当以此事紧要,讵能延误?商之杨莲府同年,先将条件呈文忠一阅,再行请示方略。莲府笑谓余曰:“中堂此时沉沉昏睡,约件集三寸许。讵能一一过目?不如由老宪台代拟电奏稿,呈中堂阅定,即行电发,较为便捷。”余以事体重大,讵可擅便,莲府复曰:“军机迅急,间不容发。今日不办,万难推到明日。此稿宪台不拟,试问何人敢拟?”余正踌躇如何下笔始能动两宫之听。文忠之四公子季高世兄出谓余曰:“家君昨日曾经说过,此次奏件须用重笔。”余笑答曰:“如用重笔,只好请出宗庙社稷,方可压倒一切。”爰即本此意拟一电奏稿,交季高送入卧内,请文忠阅定,即刻电发。迨电讫,余抄稿持送庆邸阅看,时已午夜。化干戈为玉帛,此其发端。至今思之,阅时已二十五年,情事犹如在目前也。

当和约电奏寄到西安,两宫逐一阅视,以偿款数目太巨;惩办罪魁太重;德使克林德建碑京师,有关体制;防护使馆,将六部、翰林院划入界内,堂子祀天重地,亦须迁移,其他各款种种苛求,坚不允行。荣文忠公婉言力陈,以事机迫切,非俯允不能弭患。慈禧愠甚,谓请皇上斟酌,我不能管。次日,北京全权电催,以各使专俟准驳确信,以定师行进止。文忠复据以上陈。慈禧谓:“两全权但知责难于君父,不肯向各使据情据理力与争辩。我既不管,皇上亦不管,由你们管去罢!”言毕,将电稿掷地。文忠皇恐万状,不敢再陈,惟有伏地碰头。皇上徐曰:“尔等亦勿庸著急,明日再说。”文忠回邸,私议视此情状,明日上去亦无结果,惟时全权电信又到,情形迫切。文忠喟然叹曰:“此事责任在我,惟有淡中著笔,从权办理,庶几有济。默视慈禧之意,未尝不知非允不可。不过允之一字,难以当面说出。”越日入见,此事暂不提及。先将他事请旨讫,继云:“前日两全权电奏之件,已阅数日,刻间又有电来催,前已面请圣旨,可否由奴才等下去酌拟一稿,呈请改定,再行电发?”慈禧默然,继而曰:“如此亦好。”文忠退出,即与枢府诸公查照来电之意,大致以宗庙社稷为言,姑为允准。拟具电旨,不敢再请起面呈,即交内奏事处总监,呈请睿鉴。旋传旨:“知道了。文忠得旨后,即行电发,京中即日接到。知照各国公使,和议遂由此定局。此系庚子十二月杪之事。迨辛丑十一月,余奉命迎銮,在河南彰德行在,获见文忠,文忠为余缕述之。并云:“尔等在北京应付各公使,所处极难。我在西安于两宫前委曲求全,得以了结此事,所处更难。今幸回銮在途,河山如故。然一思去年纵拳诸公铸此大错,其肉岂足食乎?”

和约第二次开议,惩办祸首。各公使订期在英馆齐集。该馆屋宇轩敞,并不限定中政府预会人数。维时李文忠公病愈,与庆邸同入坐。随往者仍那相与余及翻译各员,与上次相埒。全权中坐,各使环坐。余与那相坐于全权之后,各使对我情谊较为联络,礼貌亦较前次恭谨。英使首先发言,谓:“今日特议严办祸首一条,有名单一纸在此。但某意此案罪魁,确系端王一人。若能将端王从严处置,其余均可不论。不知全权之意如何?”庆邸谓:“端王系皇室懿亲,万难重办。各国亦有议亲议贵之条,此事断不能行。我前日于私邸曾对诸君说过,诸君亦无他议,何以今日又复申此说?”英使笑曰:“我亦知其办不到也。”言次将单开各员名及所拟罪名,逐一朗诵,请中国照办。单内人多,难以备录。中如庄王载勋、右翼总兵英年、刑部尚书赵舒翘、山西巡抚毓贤,均请从重论,余以次递减。全权告以庄王、毓贤诚有罪,总兵英年当时并无仇洋实权,不过联衔出有告示,原难辞咎,但讵能正法?至重不过斩监候罪名。至赵尚书舒翘,仅随刚相往近畿调查情形一次,所居地位亦无仇洋之举,更无罪之可科。即谓其不应附和刚相,革其任亦足蔽辜,讵可重论?各公使亦唯唯。文忠复谓:“前数日诸位所言罪魁,并无启尚书秀、徐侍郎承煜在内,今日忽将二人加入,此是何意?”词未毕,义公使起而言曰:“某前日谒中堂于贤良寺,曾问徐侍郎为人如何?中堂告余曰,此人不好。七月初三,监斩许侍郎景澄、袁太常昶,即是他;十七监斩徐尚书用仪等,也是他;二十一日,两宫西狩,逼令其父徐相国桐自尽者,又是他。此种人,中国不办,各国只好代办。”至启秀之罪,日公使亦获有凭据。文忠愕然曰:“我不过随便一句话,尔竟据为实录。”庆邸以他语乱之,义使始无词。时已傍夕,各使谓,今日开议此案,未能议结,殊为可惜。请先散会,明日再具照会。庆邸出馆时,私谓余曰:“看此情形,英年、赵舒翘或可减罪。”讵越日,各使联衔照会送到,坚执如故,不能丝毫末减。而德使复怂恿其统帅瓦德西,以急下动员令相恫喝。厥后均如来照办理,罚如其罪者固多,而含冤任咎、舍身报国者,不得谓无其人,只有委之劫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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