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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却说成帝在帏隙中私视合德沐浴,只见合德解下衣衫,肤体莹洁。正要看得仔细,忽然报道:“圣驾临幸。”合德闻知,即忙搅巾,使侍女撤去灯火,避入后宫。成帝一时扫兴,心中若有所失。由是瞥见之心更甚。一日,又浴。成帝袖了紫金豆,有侍女来,便给他几粒,叫他不要报与合德知道,在屏缝里私窥。看见合德坐在盆里,兰汤艳艳若三尺寒泉浸碧玉。成帝看得火动,意甚飞扬,因对近侍道:“我看婕妤甚是妙人,可惜自古无二后之理。”及合德浴罢,成帝走进浴兰室,捧了合德的脸道:“俏乖乖,今日我却看得满意了。你为何不避我哩?”合德道:“非妾欲避陛下,恐粗体褒尊,以此不敢。为何侍女不报哩?”成帝道:“有报的我便杀他,谁敢来说?”就搂了合德回宫,同到床上,两人脱得赤条条,百般淫乐,恣意欢娱极畅恩爱之情。成帝那里当得,合德的淫兴发作,就是鳅一般活的。只是按着从容抽送弄了半晌,合德又做出许多娇样万种淫腔。成帝却熬不定,连抽了数百抽,即便泄了。合德道:“怎的不尽我的兴哩?”

成帝岂是我不要进?奈此物不肯争气,如何是好?待明日发他到法司,打他一百棍。”合德即忙捧住成帝的尘柄道:“若要打他,妾愿替罪。”成帝道:“既是爱卿讨人情,且饶他。若后再委弱决不饶他。”合德道:“若再如此,妾也不讨饶了。”取笑了一会,方才睡了。到次日,那些侍女把合德沐浴的事一一说与飞燕知道。飞燕暗想:“我也浴兰室去沐浴,就着人去请圣上来看,若论身体他赛我不过,不怕圣上不喜欢我。”到了后日,飞燕就去沐浴,即令樊去见成帝。恰好成帝独坐在鸳鸯殿看书,樊奏道:“前此婕妤沐浴,圣上爱他。今日赵后也沐浴在那里,圣上何不到那里一看?果然那个胜些,也不枉圣上有这几美。”成帝道:“说得有理。”即与樊悄地行列浴兰室。窥见飞燕脱了衣报,露出雪白的身体,润滑的皮肤,故意装模作样,欲动成帝。成帝见在虽然心动,只是想起当初的事,就心中忖道:“这样标致妇人到与别人受用。”愈加不乐,就索然无兴,叹了一口气,竟自回宫去了。樊进来见了飞燕道:“圣上叹了一口气,竟自去了。”飞燕不觉掉下泪来道:“罢罢,圣上虽不喜我,岂便置之高阁,不免唤射鸟儿来寻乐一番。”叫侍女召射鸟儿。射鸟儿闻唤,即忙来到浴兰室。飞燕道:“我浴纵不能动圣情,难道这段豪兴岂可遽止?我今再烧兰汤与你共浴。把你当作圣上尽兴一回。”此时微风渐起,飞燕命侍女四围遮了,号曰肉屏风。射鸟儿即解下衣裳,与飞燕挽了头,坐在盆中。飞燕把两腿搁在盆上,任射鸟儿抽送。囗囗囗(此处删去二十五字),只见飞燕愈加顺利便十分爽快。傍边立的宫娥侍女,看得哪个不动兴起来?飞燕道:“这样终是不像意,我与你回到宫中寻一场欢乐。”射鸟儿起身着了衣服,飞燕也着了衣服,回到宫中又弄了一个更次,尽兴而罢。

却说时当二月十九日正是飞燕二十五岁寿日。合德备了礼物对成帝道:“今日为后姊生日,妾已备下礼物,同陛下往后宫称庆何为?”成帝道:“久不到后宫中,心下也觉歉然。今日既然如此,即同爱卿走一遭。”合德命侍女捧了礼物同成帝来至飞燕宫中。宫女报与飞燕,飞燕出宫迎接。成帝合德进宫,飞燕拜见成帝毕。合德拜见飞燕,飞燕道:“蒙陛下厚恩,愧无以报,又兼重赐,何以克当?”又叩首拜谢,即令宫女排宴。不多时,酒席完备,成帝坐了首位,飞燕在左,合德在右。饮至数巡,成帝觉得有些酒意,飞燕欲感动成帝,假意泪下两行,成帝惊问道:“今日是爱卿吉辰,为何对酒而泣?真不是宫中有甚不是么?”飞燕道:“往时陛下幸阿主家,妾出献舞,那时陛下视妾不移目。后来阿主晓得陛下的心。即进妾奉侍陛下。竟坐更衣之幸,下体常污御服。妾即要为陛一下氵宛去。陛下道:“不要留此,以为后记。”不数日,果备后宫。妾深幸以为得矣。但今日,思数月之内,不能邀陛下一夕之欢,怎的不使我感泣起来。”成帝听了也自恻然。怀想旧情,又不好便说出怪他的缘故,只是凝视嗟叹。合德见成帝有爱飞燕的意,欲先辞回去。就对成帝道:“妾本当陪侍终席,奈一时腹痛,暂别圣驾。”成帝道:“卿作速回宫调治好了。”可是没来得及着侍女,送合德别去。成帝与飞燕对饮至晚,飞燕只管把动兴的话儿讲了许多,那成帝就有不禁之意态。即令撤了酒席,同睡在五成金霞帐中,与飞燕慢效鸾凤。只见那万年蛤悬在帐上,照着飞燕的身体,就如满身一般。成帝看了意兴狂逞,弄得飞燕眼花撩乱,闭口无言。阴水直出,成帝又钻研了一回,也就痿了。两人挽劲睡到天明。

合德进宫问候。帝道:“爱卿腹痛愈否?今日为何来的怎早?”合德道:“妾想陛下以一夕而尽数月之欢,不知圣躬安否?以此早来。”成帝道:“有劳爱卿思念。”即令整早膳,三人同席吃了几杯酒,成帝排驾早朝去了。合德对飞燕道:“夜间兴致如何?”飞燕道:“虽只如此,终是不能畅怀。”合德笑道:“既不能畅怀,何不叫射鸟儿续之。”飞燕道:“我久欲言此事,但不知贤妹意下如何?如今既知其故,也不敢相瞒了。进去房中与你说个备细。”合德就随飞燕到房中,只见射鸟儿听见圣驾去了,就走出来。不料撞见合德,即忙跪下道:“娘娘千岁,臣该万死。”合德道:“不相慌,旧日相知何必如此?”飞燕道:“娘娘都晓得了,特来见你说话。”射鸟儿方才放心。飞燕叫侍女排下酒,三人吃了数巡都不提起旧时话,只把有趣的话说了一会,说得合德心痒起来道:“我意欲续旧情,未知姊意意肯容否?”飞燕道:“甚妙,我自在外烧茶,你们在这里勾当便了。”说罢即走出房去。合德就搂射鸟儿到床上,各脱下衣,射鸟儿把尘柄放在里面,只是不动。引得合德就是蛆钻的一般,痒得难过道:“为何放在里边不动。”射鸟儿道:“我近来的病,不动就罢,一动就要动一日,也不肯住。”合德道:“你就动到明日何妨?快些抽,不要急死人也。”射鸟儿见他说得高兴,也禁不住,一连抽了一千余抽,又歇了。合德道:“你说要动一日,如何又歇了。”射鸟儿道:“说便是,这等说那里有不住的。”合德自播动起来,囗囗囗(此处删去二十个字)。此时气力少竭,觉得有些软弱了。射鸟儿只得勉强抽了四五百抽,就索然败了。合德道:“几时不会,却就这等不济事了,亏我姐姐?还喜欢你!”射鸟儿道:“待我养锐几时再与你大战,直要弄得你告饶,方才罢休。”合德道:“不要夸口,且看本事还钱。”依先穿了衣服,出了房吃了茶,辞别飞燕回宫去了。成帝朝罢归来,与合德闲坐。合德问道:“陛下昨夜得趣么?”成帝道:“趣到有限,但是他帐内悬着万年蛤照,此比日间看来更美貌,及至天明使我忽忽如失。”合德听了,即以成帝所赠不夜珠,号为枕前不夜珠,并送与飞燕,终不说出成帝喜弄他缘故,乃奏书于飞燕曰:天地交畅,日月并耀,贵人姊及此。今吉光登正,位为先人休。谨奏上三十四物以贺。

计开:独摇宝莲一铺,菱花镜一套,金屑组纹茵一铺,沈水香莲心碗一只,五花同心大结一盘,鸳鸯万金饰一疋,琉璃屏风一张,枕前不夜明珠一枚,含毛绿毛狸籍一铺,通香虎皮檀角一座,龙香握二首,金环四捐,杏文罗手藉三幅,紫金香炉三个,文犀避毒筋二只,七宝钗一股,玉环一双,虎珀枕一个,云母扇一柄,翠羽扇一柄,云母屏风一张,精山香炉一对,柳叶席一条,七回光莹仿发泽一盎,织成一裳一套,鸳鸯被一床,綦履一只,龟文枕一个,金华绮罗文面衣一件,七枝灯一架,珊瑚珠一只。

合德将礼物奏书交与侍女郭语琼送去,吩咐道:“多多拜上赵皇后。”郭语琼把礼送去,来到飞燕宫中,将礼并奏启献上。飞燕把书看罢,大喜。暗想:“这丫头想是吃着射鸟儿的滋味,就来谢我了。”把礼物尽收,便到房中把云锦五色帐、沈水香玉壶,交与郭语琼道:“我有薄礼二件,回与娘娘?”又遣宫女许云英同去。语琼辞了飞燕,收了礼,同云英来到合德宫中。合德见了来物对云英道:“些须薄物,愧不成敬,何必反要娘娘厚赐?多拜上娘娘,改日自当面谢。”合德见了这两件事物,心下暗想:“圣上这等喜我,为何到没有这样好物?”便对成帝泣道:“不是姊赐我,至死不知此物。”成帝道:“非我所赐,乃许后当时留下的,这也不难,明日诏令益州,留下三年钱,韩免贡,速告七成锦帐以沈水香饰,赐与爱卿何如?”合德拜谢。成帝下诏差官往益州去了,不在话下。却说飞燕纵欲无度,终是无子。自从那日成帝幸他之后,日夜计论道:“我今无子,难道这天下反让与别人去了?不如诈称有孕,待后来再作计较。”遂写一笺与成帝曰:妾备掖庭,先承幸御,遣赐大号,积有岁时。近因始姓生之日,复加善祝之,私时负乘兴俯临来掖久侍。燕私再乘幸御。数月来,内宫盈实,血脉不行,饮食甘美大异常时。知圣躬之在体,辨天日之入怀,虹初贯日,总是珍符龙已据胸,兹为佳瑞,更新繁育神嗣,抱日趋庭。瞻望圣明,踊跃临贺,谨以此闻。

飞燕把笺写就,遣宫女韩翠持去献于圣上。韩翠领旨,持笺来到成帝宫里。叩头毕,呈上赵后笺一幅。成帝接上手一看,喜动天颜。对合德道:“你姊妹在宫内数年,未曾怀孕,今幸你姊抱孕在身。若生得一子,真国家之大幸,社稷之厚德也。”遂写一笺,答曰:今阅来奏,喜庆交集。夫妻之私,义均一体;社稷之重,嗣续其先。妊体之初,保绥宜厚。药有性者,勿年食矣。毒者可亲,有恳求上。无烦笺奏,口授官使可矣。成帝写罢,付与韩翠拿去,韩翠收了回宫。飞燕接了手笺,望阙谢恩。把笺开看,自幸以为得计,不胜欢喜。自后,两宫时常遣人问候。飞燕虽是这等诡诈,犹恐成帝临幸探望,那怎生处置?因与宫使王盛商议道:“我今虽诈称有孕,倘圣上不时到我宫中探望,知我消息如何是好?你可为我画一良策。”王盛眉头紧蹙,计上心来道:“这个何难,娘娘何不再上一笺,说有孕不可近人,近人则有所触,触则孕或败。”飞燕道:“此计甚秒。”就取锦笺写下数行字,付与王盛去献上。”成帝展开表笺一遍道:“娘娘健,有表笺一幅,遣奴婢献上。”成帝展开表笺一遍道:“果然有孕的,不可控。我这里不时遣人去望。作我亲来便了。”王盛叩谢回宫,把成帝的话回覆飞燕,飞燕总觉放心。成帝此后不复再见飞燕。

飞燕在宫中与射鸟儿终日放纵无忌,看看时移物换,已是十个月了。成帝遣宫妈办下洗儿礼物送到飞燕宫中。飞燕一见十分忧惧,只得拜谢厚赐。宫奴去了,飞燕又对王盛道:“你自黄衣即入禁掖,我引你父子俱富贵。我欲为长久之计,因假托怀孕,今已十月,圣上蚤问遣人赐洗儿之物,我恐事露,性命难保。如今无可奈何,须急与我谋个保全之策。”王盛思想一会道:“臣有一计,臣到民间访有才生之才,将白银百两。取来暗藏入宫,那时娘娘就说分娩。岂不公私两尽。”飞燕道:“此计虽好,倘或浅漏消息怎好?”王盛道:“只要做得细密亦无妨害。”飞燕道:“这个使得,你可作速取来。”王盛即起身走到朝门外,脱去公服,还一顶蟾棕大帽,穿一件青丝直裰,在街上缉访。走不多路,遇着一个老者,急忙奔来,把王盛撞了一头“贵官请息怒,小人有媳妇昨夜生得一子,只因生得多了,身体不健,要去医家取药。心下忙乱不知贵官,小人知罪。”王盛道:“你家里有几个孙?”老者道:“这个是第四个了。人家又穷哪个要这许多?”王盛道:“既如此,想必不要这孩子。”老者道:“如今没乳与他吃,又没有管他。若是哪个要的,就送与他做儿子。”王盛道:“你既不要,不若与我何如?”老者道:“贵官高姓?住在哪里?”王盛道:“我姓张,住东门外,未有子息。我这里有白银百两与你,求此孩儿。”老者道:“既是贵官要,小人愿送贵官,待小人领贵官回家去,就交孩与你。”

说罢,就接了银子,领着王盛取路而回。走到家中,进去见了媳妇说:“如此,如此。”把银子交与儿子。儿子道:“既如此,快送与他去。”老者抱了孩子出来,送与王盛道:“去便去了,落了好处来?”对老者道:“此子我要抱回去哄人,这样教我怎么担回去?你家有盒子借我一个,盛回去就送来还你。”老者进去拿出盒子交与王盛。王盛把孩子装了,相别取路而回。行至朝门外,轻轻把盒儿放下,换了衣帽,捧了盒儿行到宫外,也没人盘问。一直行到宫中,见了飞燕道:“奴婢费了多少辛苦,取得一子在此。”飞燕道:“这是我祖宗有灵,护持到此处,你的功劳不小。”说罢,揭开盒子一看,只见子已死在盒内。”飞燕惊问道:“呀!这人也没分晓,死了要他何用?”王盛道:“古怪!古怪!臣知道空虚缘故,此盒不能通气,所以把他闷死。臣今有计,待臣再去寻来,把盛子的物件上边挖去一孔,气可出入,则子自然不死。”飞燕道:“这样更好,不必迟误。”王盛又走出宫,追悔不了,只得又去街坊上遍访得了一个已是生下两日了。王盛又将百两银子与他,把盒子上边挖了一孔,把孩子盛在里边,一路上俱寂然无事,行到朝门外,忽然盒中啼哭起来,惊得王盛魂不附体。口中只叫:“神明保佑。”少顷,住了哭,王盛又走几步,盒中又哭起来。王盛道:“冤家为何只管啼哭?此去就是皇帝了,想是你没福做的。”幸此处没人,若有人知,我未得富贵先杀其身,实非长算。料来进去不成,不如依旧还了他,回复娘娘便了。”捧了盒儿往外便走,你说那作怪的出来时,声也不响了。

王盛走到街上,把那孩子只说算命相犯了他家,银子也送与他了。回到宫中见了飞燕,跪倒在地道:“臣该万死。”飞燕道:“叫你做那件事怎的空手回来?却是为何?”王盛将前事细细说了一遍。飞燕泪下如雨道:“若是这样,怎的区处?”终日与王盛商议,无计可施。不觉朝暮迟延,已是十二个月了。成帝问樊道:“娘娘圣嗣至今已十二个月了,为何不生?”樊道:“尧母十四月而生,皇后所妊当是圣人,陛下何必挂怀?”成帝更加快活道:“有理。”遂遣人问候飞燕。飞燕分外无颜,心下更加惊恐。对王盛道:“此事如何摆布?不如竟奏堕胎何如?即遣你去,奏说昨梦龙卧不幸。圣嗣不育洗儿之仪?谨献璧上。”王盛道:“臣冒死就去走一遭。”遂来成帝宫中,叩见成帝。成帝问道:“敢是娘娘生产了?”王盛假意气哼哼道:“不是,娘娘昨梦卧龙不幸,圣嗣不育洗儿之仪,命臣献上。”成帝听了道:“咳!我指望娘娘生育,以示宗嗣,不料又成画饼。可见从来好事多磨耳。”说罢,不觉泪下对合德道:“朕满望生子,以续后代,不幸又遭折磨。”合德道:“圣上且自宽怀,再图后事。”成帝闷闷竟自去睡。合德口虽是这等说,心下已知他是假的。暗地写书令宫女送与飞燕道:圣嗣不育,岂日月未满耶?三尺童子尚不可欺,况人主乎?幸委左右周旋,方得无事。倘一日手足,但见妾不知姊之死所也。谨此布悃惟裁之。

合德写毕,就着宫女秩鸿持去。秋鸿领命潜来到飞燕宫里,飞燕假意睡在床上。只见秋鸿走到床前问道:“娘娘特遣奴婢问候,有书一封飞送与娘娘。”飞燕把书拆开一看,满面羞惭。一来追悔,二来忧惧。只得勉强对秋鸿道:“我今不及写回书,多多拜上娘娘。”秋鸿辞去。飞燕此时那里还敢淫纵,只得把宫中私通的男子安庆世、燕赤凤,都令散去。止留射鸟儿在宫。叫射鸟儿道:“今日事已至此,悔之晚矣,我思人生不过要行乐耳。如今众人俱已散去,左右止得卿一人,你须早晚与我取乐,他日便粉骨亦听天命。”射鸟儿哭道:“臣蒙娘娘厚恩,万死难辞,岂敢不竭力从命,但恩御太重,精神耗消已尽,比当初差万倍了。臣在这里非惟不足以惬娘娘之欲,又且人言汹汹,臣恐死在旦夕。乞娘娘放臣早归,使臣得全尸归葬,始终全美,恩同再造。”飞燕听取沉思半晌道:“当初召你来,时只是为着宫中寂寞,二来图要生个儿子。如今又成虚度不必言了。你今虽要去,也再这里画些情去也未迟。”射鸟儿见飞燕恳留,只得又在宫中盘桓。自此夜来交媾,再不尽兴。你道为何不肯尽兴?那射鸟儿家中又是过活的,的,全弃下了家事,到宫中又没有十分好处,又把身子弄坏了。倘若不测,性命难保,家下又怎的?所以要回去,故此不肯尽兴,待他不快活,好打发回家去。这事按下不提。

再说成帝,一日在宫对合德说:“我所望者是后人,前日皇后不幸生不育,甚是忧闷。几时待所生得一个更好。”合德道:“后日事长,尚未可知,陛下宽仁厚德,料不至无后。”正谈论间,忽见宫人来报,后庭掌茶宫女朱氏生一子。此子原是成帝去私种的。便道:“可喜!可喜!”合德道:“此子从何而生?”随即叫宫吏蔡规取来。成帝道:“且慢些,事当三省”合德道:“陛下既不肯,妾已无颜立于众人之上。”就把身子跌倒在地大哭。成帝道:“何必如此!但凭卿就是了。”合德又叫蔡规取子来。蔡规即去取朱氏子。房中道:“赵昭仪的命,要取此子一看。”朱氏道:“不好了,此子难保了,圣上如何说?”蔡规道:“圣上开口,他便大哭起来。圣上也没法了。”朱氏道:“这等越发没救了。”便把婴儿抱住痛哭,不肯放手。蔡规便劈手抢了,来见合德。合德道:“你可为我杀了。”蔡规道:“此子有何罪?令臣杀他?”合德怒道:“蔡规,我重录养你何用?你若不杀,连你难免。”蔡规听了这话,只得把孩子在殿础上把头一击。可怜把无辜的孩子一时断送了。成帝也不敢去说他。不在话下。却说元帝嗣孙定陶王讷贡。办了宝贝奇珍礼物上表,进与成帝。成帝看罢宣他进宫,宫奴传旨出来。定陶王进宫叩见成帝,又拜见了合德,把礼行献上,成帝收了。定陶王又求见飞燕。成帝着宫奴领去,定陶王来到飞燕宫中,叩见毕。就往王祖母付太后宫中,见了付太后,也行叩拜,礼毕坐定。定陶王问道:“王祖母康否?”付太后道:“只因未有孙儿,以此不快。我正思想你,为人孝顺,又聪明伶俐,意欲立你为世子,你意下何如?”定陶王拜谢道:“若得如此,恩难报也。”

明日,付太后来见飞燕道:“我看你无子,甚是不悦,终身之事也不能了,我想,定陶王为人孝顺,不如我与圣上说知,把他立为与你为子。后来你也好得安享哩。”飞燕道:“此事甚好,只要与妹昭仪计议。”付太后道:“就着人去请来便是。”飞燕令宫奴去请合德叙话。合德闻皇后来请,即辞成帝来到飞燕宫中,见付太后、飞燕。三人坐定把前话说了一遍。合德道:“极妙。”说罢,只见定陶王备了两幅礼,来到飞燕宫中,叩拜毕。将礼物金珠奇宝献与飞燕,又将一幅厚礼献与合德。二人都收了,坐下吃了茶,各人散去。付太后回宫传旨,召成帝入宫,告以前情。成帝道:“谨依太后严旨。”遂回宫下诏,颁示百官文武,竟立定陶王为太子,在宫不提。

却说飞燕留射鸟儿在宫中将及一月,不能畅怀。射鸟儿回首哀告道:“臣实力量不胜,不足以快娘娘之欲。娘娘留臣亦是徒然,不若赐臣骸骨还宗附葬阻茔之侧,隆恩无比。况今娘娘立定陶王为子,不时常到娘娘宫中。倘一旦事露,臣死无疑,娘娘亦不全美。”飞燕听他说的若切又有理,便流下泪来道:“妾已知浩然有归意,决难挽回。但从此去后,天南地北,此情耿耿。何日忘之?只是我与你相叙几年,怎舍得你去?”便放声大哭,昏晕在地。射鸟儿慌了手脚,又恐惊骇两宫,急忙扶起道:“娘娘,人生聚散都是宿缘,娘娘且自宽怀。”飞燕起来道:“你如今去了倒不好,等我死了到好。”射鸟儿再三劝解。飞燕就令宫女摆酒饯别,两人并肩坐下,射鸟儿一连吃了几杯,就要起身。飞燕道:“一生相交,止此一次,何不开怀畅饮几杯?”射鸟儿又吃了两大杯,飞燕也吃了两大杯,把那劝兴的话说了几句。把手去射鸟儿腰间将尘柄一把捻住:“冤家,你便去了,留他在我这里也好。”射鸟儿道:“若是割在这里果有用,我也不惜微躯。”飞燕道:“我也晓得,只是爱他得紧。”正说话间,不觉射鸟儿的尘柄捏硬了。飞燕道:“从此相别,今生料不能见面,我与你再尽枕席之欢何如?”射鸟儿不敢推辞,就同飞燕到床上,抽拽之间更觉津津有味。射鸟儿把一个月的精神尽数用出来,弄得飞燕就如痴迷一般,口中连道有趣。射鸟儿又狠命抽了一歇,筋骨酥麻,神魂飘荡,两下里都浅了。二人穿好衣服起来,又各相敬两杯。射鸟儿跪辞,飞燕一手挽起,一手挽了头道:“心肝,此行已为永别?我有头发一缕,你可收去,系在臂上,见此发就如见妾一般。”射鸟儿道:“承娘娘过宠,臣若忘了,不逢好死。”飞燕又令宫女取厚礼赐与射鸟儿,着樊护送出宫。樊飞燕送到门首。汪汪泪下,不尽离情。

有词为证:

小重山

一闭昭阳春又春,夜寒宫漏,永梦思君。即思陈事暗消魂。罗衣湿红,袄有啼痕。歌吹泻重阁,远庭芳草绿,倚长门。万般惆怅向谁诉,情立,宫殿欲黄昏。

却说樊装好小车端正禀道:“此时可以去矣。恐有人来往反不便。”射鸟儿只得拜别而去。飞燕闷闷而归,樊送射鸟儿出了朝门,将礼物交与他,回宫回覆飞燕不提。

却说射鸟儿把礼物收了,雇一个脚夫挑了行李物件,正要回家快活。谁想家中的人见射鸟儿几年不回,只道死了。大家把他的家财尽行分了,房屋卖了,各自逃拿去做生理,邻舍也只说射鸟儿死了。不料这日射鸟儿回到门前,邻人都吃惊道:“官人回来了!哪里去这几时?”射鸟儿道:“与一个朋友合伙去做些生理,方才回来。”邻人也不敢说起往日事情。只见射鸟儿走进家里,看见门风不像自己日常的光景。叫一声道:“家里人哪里去了?”直往里边竟走,里边妇女问:“你是什么人?为何撞入我家里。”只见里边走出一个男子,是个地方才发迹的。姓何名进。日常也要为王为伯,绰号叫做寸白蛇,大步走出来道:“官人为何走入我内室来?”射鸟儿道:“这是我的房子,怎生到是你的?”何进道:“胡说,这房子是我买的,怎么是你的?”两下争一场,把射鸟儿打了几下。竟扯到官。那个脚夫见他两下争起,没人照管。便把这担儿挑一道烟走了。何进见了官,两边俱把情词说了一遍。官府却是奉承有钞的,竟把射鸟儿问输了,打了二十板。问了一个罪,走出衙门气昏昏的。坐了一会,猛然想起挑担的不知那里去了?四处去寻,人不见了。心下懊悔,跌脚捶胸大哭道:“罢了,我在这里也不能度日,不如落了发,做了和尚罢。”遂把头发叫人剃下,迳往佛牛山出家去了。

却说成帝耽于酒色,精力衰备,行步迟涩,尘柄软弱,不能交合。差宫奴唐金各处遍访奇方。唐金领旨,终日在街上闲行。一日,遇着一个方士,在那里说方卖药,口里唠唠叨叨无非是逞自己手段。那门面上写着:“洞房春意,久战不泄。”唐金立在旁边听了半晌,便问道:“先生你道久战不泄,那阳痿的也能起么?”方士道:“先生差了,若不会久战起阳,我卖什么药。昨日有个朋友问我道:‘先生我今年六十八岁,约有十年不举,也会久战么?’我答道:‘就是二十年不举,也会使如金枪一般。’他把一两银子买了两副去。说道:‘若果有应验,谢银十两。’包票现在此处,我有这样手段才赚得这样钱。”唐金道:“果然好手段,我不是别人,当今皇帝驾下内臣。圣上因冒雪,尘柄不举,特着我各处遍访奇方,你若是真有效验,自有重赏。”方士听罢道:“我昨夜做的梦好,此行定要做高官了。”连忙收了门面,对众人道:“列位,你看先生有名,皇帝也来接我。”便随唐金来到朝门外,走到殿前,唐金进去奏道:“臣进一个方士,甚有手段,如今已在殿前候旨。”成帝道:“就宣他到便殿说话。”唐金出宫,宣方士进来,叩拜毕。成帝道:“你有甚奇方可以起阳?”方士道:“臣有一服丹药,名为春恤胶,水火养成,百日一服之功,便有许多受用。要泄时,把冷茶吃两口,就泄了。”成帝道:“有这等事,赏他白银百两,待有功效之后,另行奖赏。”方士把丹献上,成帝接在手中,一看,香气逼人。叫方士外边伺候,方士叩谢出宫。成帝得了这丹,如获珍宝。就持与合德看,合德道:“有这香气必然奇妙,陛下可有几百粒?”成帝道:“一粒也未曾试,就要几百粒何用?待我吃这粒下去,看他应效何如?”宫女连忙取碗过来。合德把这粒丹化了,与成帝吃下。看看天色已晚,成帝与合德夜宴开怀畅饮,只见那春恤胶得了些酒意,尘柄便举起来,就是铁头一般硬的。成帝忍耐不定,把合德抱定。屏去宫女,脱下衣服,在床上百般淫乐。合德瞑目而受,阴户内就如火烧一般热,不觉欢喜之极,把成帝放倒,自己爬在身上,将尘柄倒插在阴户里,连墩了一顿,才觉爽利。成帝见他弄得快活,又把合德靠在醉翁椅上弄了一会。弄得昏昏如醉,不住咿咿呀呀的叫,囗囗囗囗(此处删去二十八个字),成帝也禁不住兴发,搬住了合德,尽根连抽百余抽,成帝虽然高兴,却也身子不耐烦了,便去把冷茶喝了两口,金枪倒了。合德道:“果然这药奇怪甚妙。明日陛下要买许多才好。”成帝道:“自然的。”说罢,两人交颈而睡。

却说飞燕自从别了射鸟儿,精神恍惚,豪兴索然。一日早起,见清风徐来,枝头鸟语转添凄惨。命侍女取凤凰琴,烧了一炷九真雄麝香。弹了一曲归风送远之意。操弹罢,心中愈郁。忽听侍女报道:“圣上龙体少康,得一个方士,献上丹药,名为春恤胶。圣上服了此药,精神强壮,枕席之间更增美趣。娘娘何不到宫中问候,以动圣情。”飞燕道:“只恐圣上不肯怜我奈何,也罢!且去走一遭看他如何?”遂来到成帝宫内,叩见毕。飞燕道:“妾闻圣体欠妥,特来问候。”成帝道:“多谢爱卿纪念。”飞燕道:“闻方士献丹,敢借一看。”成帝道:“丹药尚未进来,待他拿来,自当分赐。”成帝令合德陪了飞燕,自己到便殿召方士进见。方士承旨,忙到宫中叩见毕。成帝道:“卿昨所进之药,甚有奇效,你可有多少在身边?”方士道:“止有二十余粒。”成帝道:“可都拿来与我。赐卿白金一千两,着有司给匾冠带荣身。”方士叩头谢恩而去。成帝收了回到宫中,对飞燕道:“丹药在此,卿可拿几粒去。”合德道:“我要对分。”成帝道:“止有二十余粒,你们自去分。”飞燕接了,每人分得十二粒。飞燕道:“香得有趣,自然便有好处。今日妾愿捧足。不知圣意如何?”成帝道:“许久不到卿宫中枕席,能不冷落乎?我今日到卿宫中欢会一宵。”遂别了合德,携飞燕手同到宫中,排宴畅饮吃到天晚。成帝遂对飞燕道:“我久不到你宫中,你想我么?”飞燕遂双手捧了成帝的脸,亲了一个嘴道:“妾那一时不想?怎奈陛下不肯顾我。”成帝道:“今日总补便了。”就把药吃了一粒,又吃了几杯酒,两人行至房中,把衣服脱了,睡在床上,翻云覆雨,意兴飞扬。一个欲念颠狂,一个芳心荡漾。飞燕肉肌盈实,成帝尘柄雄坚,把阴户紧紧塞满,没有一些空处。飞燕才觉心满意足道:“这样好东西,怎的就瞒着我哩。”成帝道:“我曾瞒你,休错怪了人,今日再要出力哩!”尽力再抽一会,此时已是二更时分,精神倦怠,却便泄了。飞燕道:“可惜止得十二丸,只有十二夜快活。”成帝道:“完了又教他再拿来。”飞燕道:“这个就有无穷受用了。”说罢,交颈而睡。

次日起来,与飞燕同到合德宫中说些闲话。到午后,三人同饮。合德道:“姐姐昨夜欢娱,使妾衾独睡,陛下曾念及妾否?”成帝道:“这才一夜就怨着我哩!”合德道:“妾岂敢怨,只是不能为情耳。”成帝道:“闲话休提,且开怀尽醉。”三人你敬我劝,把成帝灌得沉醉。合德只要图自己快乐,私将丹花化了七粒与成帝吃了。谁想这丹是火里养成百日,又把水去他,就是冷水也沸起来。换了新水又浸,直待水不热了才可服。你道这丹全是个火精,如何吃得七粒?只见成帝吃了下去,便昏昏不能自持。飞燕见他昏昏睡去,只道有些怪他,故意睡了。就别合德回去。合德扶成帝睡在九龙帐中,成帝只是笑嘻嘻不止,合德有些慌了,到得半夜昏昏更甚。成帝晓得自己不好,要起作仆卧。合德急钭茶汤来救,只见成帝精出如泉,到黎明,余精涌出沾污被内,不可解救。须臾,成帝驾崩。合德即遣宫女报知太后,太后哀哭。令百官一边扶定陶王即位,是为哀帝。一边殡殓成帝,已毕。定陶王册飞燕为皇太后。那些百官群臣都非非的怨着合德。太后闻知,即遣大司马王莽下诏道:“皇帝驾崩,群臣灌哗惊异,令昭仪速曰成帝病状。”合德已知难免于死。“吾持人主如婴,见宠倾天下,安能敛手掖庭,令争惟帐之事乎?”遂把成帝大哭一场,一时呕血而死。当时有司隶先奏称:当时合德的恶恶,哀帝下诏:将新成侯赵钦,成阳侯赵诉,皆废为遮人。家属尽从辽西。又有谏官耿育,上一本奏飞燕的丑恶。哀帝思念飞燕旧立嫡之恩,不决其事,在位六年哀帝驾崩。太子平嗣位,王莽、许太后诏颁,示道:前皇太后与昭仪俱侍帷幄,姊妹才宠,欺蔽先帝,残灭继嗣,以危宗庙。逆天犯祖,无为天下母之义。贬皇太后为孝成皇后,徒居北宫。

后月余,复下诏道:皇后自知罪重深大,朝请希阔失妇道。无供养之礼,而有虎狼之毒,宗室所怨,海内之犹也。尚在小君,诚非皇天之心。夫人小不忍则乱大谋,恩之所不能已者,义之所割也,今废皇后为遮人。飞燕自知事不可已,即自将白绫缢死在北宫,宫女报知太后,太后道:“此恨已泄。”速令殡葬不在话下。却说合德死,一魂来见玉帝。合掌奏道:“臣悟真蒙陛下降黜,尘缘已满,伏望陛下赦臣前罪,早升仙界。”玉帝道:“你这孽畜本当点化,怎奈你在凡间,把成帝热药害死,宫人有孕,悉杀戮绝人子嗣,反增罪孽未能脱化。且暂伺候,叫左右快请如意真人到来。原来这成帝就是真人转世的。不多时,真人请到殿前与玉帝见了礼。只见一个狐精俯伏阶下。玉帝道:“真人你道这个是何人?”真人道:“弟子不知?”玉帝道:“就是你庞爱的妃子合德也。”成帝道:“为何如此?”玉帝道:“他恶念未除,罚他阳世为女人,如今本当脱化。怎奈他害了真人,杀戮宫人,绝人子嗣,反增罪过,以此未能成正果。如今贬他做过臣龟,去北海阴水间,受千载水寒之苦,方许超升。成帝道:“正该如此。”少顷,只见飞燕也到,跪在殿前。玉帝道:“真人你道此物是谁?”真人道:“这个好似燕子,弟子也不知?”玉帝道:“就是你皇后飞燕。”真人道:“却缘何经精,为怪精缠人,可叹!可叹!”玉帝对燕精道:“汝在宫中未曾肆害。可恶终日与外人淫乱,坏了家风,罚你作个猛虎。到佛牛山把射鸟儿吃了,回到冷靖山,受千载饥饿之苦,以后方许超升。”二精不敢强辩,叩头出来。真人曰:“此二物是何因果?”玉帝道:“因数十年前二精相斗,被佑圣真君收伏,查得尘缘未了,降下界为女人,缘满始成正果。不料他仍肆前毒,以此难免。”真人道:“圣上处得极是。”遂辞别而去。

却说飞燕不敢违玉帝之旨,行到山中把身一摇,就变了一个花斑猛虎,迳来到佛牛山,只见射鸟儿正在那敲木鱼,念金刚经。那虎见他诵经,不敢向前,直待他念完了出来超化。行不多路,那虎摇头摆尾上前咆哮一声,惊得射鸟儿魂飞魄散,丢了木鱼就跑,那虎打一跳,把射鸟儿一口咬住,细细的吃个干净。回到山中仍变作女人,见了合德,合德也变作女人。两人商议道:“昨日玉帝罚我们受苦,怎生禁得,不如还去求真人,思念旧日之情,讨一个人情,免受灾难也好。”遂行到真人院内,叩见真人。真人见了二人容貌,因想起旧日恩情道:“你二人既已受贬,又来见我何用?”二精道:“当初肉眼冒触陛下,今妾罚为巨龟、猛虎,怎受得这水寒饥饿之苦。望乞陛下救我一命,永世不忘。”真人道:“你用心太毒,本不该救你,但念你我夙世姻缘,暂且解释。”二精叩谢,真人即来见玉帝。躬身奏道:“弟子有事冒干尊听,昨日二精本当重谴,弟子念旧日之情,愿求脱离苦海,免受灾难。方见弟子一段情意。”玉帝道:“依我法旨,不该饶他,真人既行方便,即免受苦。俱罚他在真人院内受戒三百余年,方许出脱。”二精欢喜,叩谢真人,拜辞玉帝。

二精随真人回院化了女身,道家打扮,朝夕修心,炼性。欲图正果。后来不知所终。此真旷古奇闻。千秋趣事矣。过于此,予因编辑为趣史,以公宇内之知音者。

评曰:

西厢工而为千摹神趣史,逸而美而举,形其中点染活动,极形中之神,何物妖魔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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