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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复议善后疏

臣潘季驯谨题为河工告成敷陈善后事宜以圗永利事据管理中河郎中畲毅中南河郎中张誉徐州兵备兼管河道按察使张纯海防兵备兼管河道参政龚大器会呈奉臣札付备仰各司道会同即将条开事宜逐一会议要见管河官员作何交代高堰石堤作何甃砌清江里河作何挑浚徐北堤防作何修守岁用钱粮作何积贮查议明妥会呈详报以凭复议具题奉此又奉总督漕抚右都御史江一麟札付同前事依奉照欵会议登荅明白呈乞题请施行等因到臣据此案照先准工部咨前事该工科右给事中尹瑾条陈具题工部覆奉钦依备咨到臣准此除将欵开定法制専责成二事应钦遵者通行濵河有司掌印管河官着实举行外其重久任甃石堰等五事应议覆者已行司道会议详报前来该臣会同总督漕运巡抚兼管河道兵部尚书凌云翼逐一虚心计处复议相同堪为永利似应依拟合照欵列具陈伏乞敇下该部再加查议上请行臣等遵奉施行縁系河工告成敷陈善后事宜以圗永利事理谨题请旨

计开

一重久任以便责成先该给事中尹瑾题该工部复议河道闗系最重类非可以穿凿于聪明勾干于仓卒者全在得人任久乃可责成及要大小官员俱令久任或考满加升或积劳超叙与夫就近遴补交代亲承最为治河先务合咨吏部查照隆庆六年题奉明旨都着久任事理凡管河部属司道及府州县佐贰等官果有熟谙机宜懋着积效者考满即与升级照旧管事资深即与超迁用劝异劳有缺就近遴补取其濡染习熟临行新旧交代令其传告精详至于待异等者一如待邉臣由道而抚由抚而督由督而本兵不恡焉合咨臣等年终荐举预储可代之才遇缺揭咨必求因才而代径咨吏部仍知会本部以凭会同遵行其有才志庸劣及不候交代辄先离任者聴其不时奏劾更易究惩母或拘挛贻误大计等因行据司道等官议报前来该臣等复议为照治河固难知河不易部科首以久任交代为言诚为永赖至计除荐举贤能汰黜不肖容臣等钦遵着实奉行外所据新旧交代一节管河大小官员地方有难易职掌有缓急再须分别明白庶免临时掣肘如中南北三管河郎中夏镇南旺二主事皆系専职俱应交代无容别议外至如徐州海防颍州天津霸州大名临清七兵备则有兼管河道之责山东河南二副使则有専管河道之责但颍州临清天津霸州大名五道或距河稍远或门渠晏然虽兼河道干系颇轻似应俱免交代其徐州海防二道则为河湖吃紧之区山东河南二道则为黄河要害之地四道宪职并其所辖府州县佐贰管河官如遇升调去任等项与同各管河分司俱应比照巡抚衙门事例守候交代仍须各行吏部知会凡遇各官升调去任即便就近推补勒限赴任使旧者得免久候之苦文凭期限明开交代之日方行计算使旧者得免违限之愆如不候代辄先离任者容总理河漕衙门查照工部题准事例指名叅奏伏望敇下该部再加查议拟议上请行臣等遵奉施行则人情既便政体画一而河务聿兴矣伏乞圣裁

一甃石堰以固要冲先该给亊中尹瑾题该工部复议高家堰西当淮泗冲流东护淮扬沃土即今筑塞已固要将当中大涧口二十余里用石包砌合咨臣等今岁预行估计干办合用石料若干工费若干责成徐颍海防三道并力分工同心协虑自万厯九年兴工酌寛限期合用钱粮于大工余剰银内支用等因行据司道等官议报前来该臣等复议查得本堰自汉陈登剏筑之后至我朝平江伯陈瑄复大筑之向不甃石者非谓石之不坚亦以采石之难也去岁堰工告竣即设官夫画地分守每岁四月以前八月以后水及堤根者不满二百丈防守甚易惟是五月中至八月尽最为吃紧如有汕刷浪窝随时补修可保无恙然岁久月深官更吏换首尾不知疎虞难免诚不如甃砌山石之为一劳永逸科臣所云三利可谓委曲明尽矣况内土既已坚厚厢石亦易为力但淮安原不产石俱于徐州取办而节年采伐不歇势必穷山远搜石岩既远则出山脚价自倍于昔水次去工尚余五百里粮艘带运势必病军民舟搭载势必病商则自备官船専人管运之费不可惜也采石数万丈聚匠必须数千名非远募于山东河南之间不得也其直不多谁肯乐就及缷石工次般运至堰远者将十余里近亦五六余里泥涂深陷举趾艰难比之伐石出山之苦又有甚焉大工满毕民劳方休势难骤举故须濡迟岁月事难独任故须分责三道该科虑之详矣今该臣等公同勘得大涧口极洼去处自列字号至水字号止计长三千丈合派南河分司三百丈徐海颍三道各九百丈每堰长一丈应砌高一丈内外用石二层该石二十丈共该石六万丈约计在山采办工价出山脚价并凿砌工食每丈该银五钱九分共该银三万五千四百两合用船只除南河分司查有见在混江龙船免造外每道该造船九十只共船二百七十只每只连篷桅什物该价银五十两共银一万三千五百两每船雇募水手六名共募一千六百二十名每名每年工食银七两二钱大约四年为期共该银四万六千六百五十六两募夫搬石上船下船及抬石到工大约每丈费银三钱共银一万八千两每砌石一丈用石灰二斗银八厘共该银二百四十两堰基三千丈每丈约计用长杉二十五根共计七万五千根每根价银二钱三分共该银九千七百五十两桩手每丈三十工该银一两二钱共银三千六百两管工官廪粮比照大工事例合用府佐二员每员每日廪给银一钱书办一名口粮银四分州县佐贰官十二员每员每日廪给银六分书办一名口粮银三分阴医省祭等官三十员每员每日银四分每年该银九百七十二两共银三千八百八十八两以上通共该银一十三万一千三十四两应于大工用剰解还户部银一十二万奏请留用尚欠银一万一千三十四两再于原留用剰银内动支除南河分司见有船只一面行令采运外其三道工程今岁时月已促止可打造船只置办器具雇募夫匠完备明岁采运石块陆续细凿备用万歴十年方可下桩甃砌随砌随采定限四年以里工完聴总理衙门将各效劳官员分别勤惰题请核实赏罚如司道等官处置得宜能于限前早竣工坚费省者破格优处其原造船只事毕量行变价作正支销庶料理周悉而堤防永固矣伏乞圣裁

一浚闸河以利运艘先该给事中尹瑾题该工部复议得堤成之后淮水悉出清口里河水由地中第恐外河日深内河日浅况前此两河交注之沙铺垫已久合咨臣等将清江浦河道照南旺事例每三年两次严限大挑其扬仪河道时常捞浚应否几年一挑着为定例酌议奏请等因行据司道等官议报前来该臣等复议照得清江浦至头二三铺一带里河先臣平江伯陈瑄议为每岁一挑之法葢因河自新庄闸外入口多纳黄流岁有积沙势不得不尔也今改闸通济则全纳清流宜无俟于挑浚特因往年黄流久注淤沙久填水溢沙上舟因水浮去岁头铺二铺便觉浅涩曽劳挑浚是以该科目击其事议复挑浚之法葢见外河既已顺轨内河尤须利涉诚运渠之首务也然舍岁挑之法而欲比照南旺事例定为三年二挑之制者葢知通济闸之纳清异于天妃闸之纳浊故不必复仍岁挑之劳也合无始自今岁冬初查将应浚里河并乌沙河淤浅去处筑坝断流多募夫役大加挑浚不得茍且了事工完之日聴南河分司核实造册奏缴以后河深利涉姑免挑浚如有浅涩即照南旺事例三年两浚其扬仪河道去岁挑浚之后目前尚自深广以后如有浅阻小则量浚大则加挑临时酌拟施行务求漕舟通利不致虚费工力伏乞圣裁

一防徐北以固上流先该给事中尹瑾题该工部复议得全河之势下流安则徐以南无浅阻之患上流顺则徐以北无改徙之虞今南河可以无虑独徐北未可忘备合咨臣等除行缕二堤遵照原题兴工帮筑外其徐北丰沛砀山一带宜大修堤工以防上流决徙邵家等坝宜并力原筑以断秦沟旧路及缕堤有水扫根去处俱要帮筑守堤夫役每里补足十名工食或于山东河南停役银内解募或摊派庐鳯扬三府或将洪夫仍旧徭征而以徐州船税召募夫役议拟上请至于量地建铺安插各夫召民居集免派堤租人自为守乃称长便等因行据司道等官议报前来该臣等复议照得徐北黄河乃运道上源闗系尤重今河出小浮桥固能刷洪以深河而徐南一带决塞堤成水无旁溢河身益深掣水愈驶矣但徐北新冲崔家口上下尚非故道万一北决则上而闸河不免泛溢之患下而徐邳一带不免浅涸之虞臣等是以有来流艰阻乞恩查议之请也今该科议将徐北堤坝加意修筑并议増夫防守诚为慎重上源至计查得徐北行缕二堤先该臣会同各抚按题准大修已督各官夫见在幇筑此外如华山戚山一带原冲沛县故道俱倍幇高厚足恃无恐先年砀山堤根水扫成河近俱另筑月堤以为保障而又于砀单接界之所剏筑顺水斜坝长一千余丈以截流护堤捍外卫内见今伏水止是漫至坝根即顺坝归河不复浸及缕堤至于丰县邵家大坝乃遏絶秦沟旧口最为吃紧今将正坝一百四十余丈帮厚八丈高一丈一二尺不等又于坝东添筑二百余丈坝西帮筑九百余丈以防其旁冲而上流苏许二坝亦俱次第加帮秦沟之患似可杜絶但自砀山以至茶城共堤一百五十五里有竒而修守夫役共止七百二十名委不敷用合无量照徐南事例每里派夫八名共该夫一千二百四十名除已有七百二十名外仍该添夫五百二十名每名工食银七两二钱共该银三千七百四十四两查得庐鳯扬三府近年除邳堤夫已派协济似难再加又萧县因万厯五年黄河冲漫灾伤特甚原编决浅等夫暂议停编四百余名今闾阎生气初回尚难议复合候三二年之后民稍殷阜另议编派前项増夫工食合于后开议请积贮银内每岁按季支给其画地建铺一节亦应比照徐南每三里建铺一座以便各夫栖止仍通行各州县示谕附近居民及复业之人聴其结庐堤上俾人自为守不许辄派堤租以阻受廛之念但严禁牲畜作践务期保护堤工庶沿堤皆夫上源可固而北徙之患自除矣伏乞圣裁

一备积贮以裕经费先该给事中尹瑾题该工部复议得河道起自丰沛至于淮扬延袤千有余里以葺修则工料浩费以防守则用度巨艰乃徒恃岁额不满数百之银而支持千里之河道坐视大坏极敝而后请发内帑似为失计见今估修徐北堤工及包砌高堰石堤所费不赀原剰钱粮二十四万有竒即使尽留尚未足用宜多方措处约每岁三万两积贮淮安以便支费合咨臣等従长酌议或应再行奏请或径自措处等因行据司道等官议报前来该臣等复议照得防河之法全在固守堤岸而堤岸止是土筑原非镕铁而成者河流之汕刷雨水之淋漓人畜之践踏能保其不损乎岁修之工必不可缺则工料之费必不可少故积贮实治河第一义也今自徐属以至扬州一千三百余里而取给于岁征灾逋数百之银是所谓无米而炊空拳而搏虽有智者其何能济每岁一遇水患袖手张目坐视其敝葢由此也近者大工肇兴仰荷皇上俯従改折之议在公帑无亏额之虞在闾阎无加派之苦以不费之恵成最繁之工实皆庙算主持之力也然事莫难于守成患恒弭于有备故臣等于告成之后惓惓以乞留大工余剰银料以备每岁修防支费葢诚虑及于此也今徐北大修行缕二堤已估用五万一千有竒加以议甃高堰石堤必将大工余银尽数支销亦未足用然则预为后日修防之备者容可缓乎但臣等反复思惟若欲派之濵河四郡之疲民则积灾孑遗力有不堪若欲派之各省四百万之漕粮则所在加赋势又不可欲再以余盐赃罚为请则已经工部咨议未蒙戸部准留似难再渎查得万厯五年该户部题覆淮扬抚按会题为仰体皇仁亟处荒芜要区开地利以厚民生事内称往年凡遇挑河等役每引带盐征银以济工用议将淮南北共九十万引每引许商人带盐六斤赴掣每斤征银五厘并随余盐银两上纳另项贮库计每岁带征银二万七千两以济垦田之费原议至万厯八年住支查得前项带征银两往岁原供挑河之用不系解部济邉之数委应征解河工备用随该臣等会同巡盐御史姜璧面议得行盐地方有限若仍照原议垦田之费每岁征银二万七千两或有未便合无行令两淮运司自万厯九年为始每引止带盐四斤每斤征银五厘计每岁止带征银一万八千两解淮安府贮库聴两河岁修之用俟积贮稍裕又行停征数年若支用将匮仍旧征贮夫银以挑河为名今自仪真至邳徐一带行盐之河既于河臣任之则此项银两亦系应拨之数非于分外増益也此外别无措处更望轸念徐淮为运道经行之地实为天下襟喉而修河大计原为转运粮储户工二部似属一体特赐破格议处除山东岁额不多难以协济外合无于河南河夫银内每岁量裒六千两再将扬州淮安二钞闗并徐州仓分司所抽税银每处各量留二千两并前带征盐银共足三万之数俱解淮库以济河工若或再损实难措手伏望敇下该部覆议行臣等遵奉施行其该科原题要令濵河要地俱各建设科厂每岁秋冬之交即行预积明岁修防之具司道置立循环稽考收放总理宪臣岁终奏报夫物料既备则临事无缩手之患稽查既严则平时无冒破之虞容臣等通行申饬逐一兴举无容别议均乞圣裁奉圣旨工部知道该工部复议扬州淮安徐州三分司每年各准支税银一千两河南河夫银六千两之外又加三千两每年共支银九千两大工银剰银准留一半其余复议相同奉圣旨这河工善后事宜既已议定着凌云翼督率各官着实修举以终前功余剰解部银都着留该处要支费明白毋容茍且冒破其余俱依拟

复议河工补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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