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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训吏上

浮邱子曰:天下之政曷弊乎?曰:弊于因意而用法,因法而用例,因例而用案。

天下之权曷归乎?曰:不归于君,不归于相,不归于有司百执事,而归于吏胥。天下之吏胥曷为而权是归乎?曰:用法则吏胥擅周内,用例则吏胥擅苛比,用案则吏胥擅强记。于是君臣上下逊谢弗如,不得不挈大权以予之。虽然,君臣上下曷为而不吏胥是若乎?曰:不能开诚布公,任德而不任法;不能旁搜远绍,考古而不考例;不能疏节阔目,随事而不随案。于是以瞀乱拘苦之胸,听转移高下于吏胥之手,而迄不知其所之。语曰:“山霤至柔,石为之穿;蝎虫至弱,木为之弊。”於乎!吏胥之于政,何以异焉?

且夫天有昼,必有夜;地有肥,必有硗;人有君子,必有小人。其生也并世,其为也并力。此君子之所拊膺太息而无如何也。古者小人之种类、之气数不一,今也咸并于吏胥之途。古者君子能治小人之性行、之智断不一,今也咸短于治吏胥之术。途并,则好丑不可剖判;术短,则治忽亡与仔肩。此君子之所攘臂称首而不能已也。夫君子之所无如何,固君子之所不能已也。君子之所不能已,固不君子者之所苟焉以枝吾者也。

是故与吏胥表里作奸者,巧而有败者也。即毋与吏胥作奸,而官如木偶,吏胥如鼠狐,俾得文其奸以懵视听者,愚而无察者也。不善用吏胥,反为吏胥用者,悔而无及者也。即善用吏胥,此亦操纵出入之奇,而不能俾小人渐仁劘义、咸为君子者,美而有憾者也。是故君子有以处之,有以化之。

处之维何?曰:莫若官皆自领其事。昔陆慧晓为吏部郎,未尝与都令史语。帝曰:“都令史谙悉旧贯,可共参怀。”慧晓曰:“六十之年,不能咨都令史为吏部郎。”寇莱公为相,议择一人为马步军指挥使,吏以文籍进,公问何,对曰:“例簿也。”公曰:“朝廷欲用一衙官,尚须检例耶?安用我辈?”夫慧晓非不详旧贯也,黜令史以尊体统也。莱公非滥用衙官也,黜例簿以尊名器也。苟得郎如慧晓也,则令史如虎者举可唾也。苟得相如莱公也,则例簿如山者举可火也。孔子曰:“小人不威不惩,小惩而大诫,此小人之福也。”此言有以处之也夫!

化之维何?曰:莫若通经为吏。昔汉武帝许下至郡太守卒、史,皆用通一艺以上者。元顺帝命左右二司、六部吏属,于午后讲习经史。夫武帝非不创制逾节也,而录卒、史者,文学之雅怀也。顺帝非不纲维解弛也,而命吏属者,训典之高义也。故通经不必为吏也。要之于上达以致用也。而为吏不可以不通经也,委之于末流而不污垢也。孔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此言有以化之也夫!

夫君子而不处之、化之,则吏胥之毒焉有纪极乎?江河日下,繄谁障之?鸱枭塞天,繄谁揃斥之?蒺藜在田,嘉禾无所措焉。泥在钧,金在熔,唯甄者、冶者之所作焉。是故官皆自领其事,则吏无智慧,无智慧则无揣摩,无揣摩则无舞弄,无舞弄则无突盗,无突盗则无破坏,无破坏则天下之元气实而患气塞。通经为吏,则吏有本根,有本根则有名检,有名检则有戒惧,有戒惧则有修能,有修能则有幹济,有幹济则天下之出于吏胥者皆人材,出于人材者皆儒术。诗曰:“不僭不贼,鲜不为则。”於乎!是道也,其孰信乎?而孰当务之为亟矣乎?

是故天下之弊,莫不积于文恬武熙也,起于上无礼、下无学也。文恬武熙,于是官不自领其事,而吏以勤济其悍,以机警济其诈,以屡试辄验济其败。上无礼、下无学,于是通经为吏之脉断,而吏以陋饰其愚,以浅易饰其无他,以摇尾乞怜饰其贪鄙嗜利、无耻。诗曰:“为鬼为蜮,则不可得。”於乎!是弊也,其孰挽乎?而孰击断昌明之矣乎?

训吏下

浮邱子曰:今天下咸知吏胥之为毒矣。知吏胥之为毒,则亟亟乎思其所以惩艾之。惩艾之而毒不已,则躬操吏胥之事,以间执吏胥之奸。於乎!此吏胥之奸所以更奇毒,所以更奇横也。宫室有穴,而鼠凭之,乃欲与鼠并据穴中,曰:“夫如是而鼠不我凭。”是以鼠治鼠也,不亦蠢乎?衣裳在笥,而虫敝之,乃欲与虫并据笥中,曰:“夫如是而虫不我敝。”是以虫治虫也,不亦褊乎?传曰:“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

是故天子之尊,公辅封疆之所禀命也。公辅之尊,卿尹、曹司之所禀命也。封疆之尊,监司、守令之所禀命也。今自上下下,以簿书为智,以期会为信,以唯诺为礼,以苛比为义,是帅斯代斯人而操吏胥之事。於乎!以天子而操吏胥之事,于是公辅承其流,乃以公辅而操吏胥之事矣;封疆效其力,乃以封疆而操吏胥之事矣;以公辅而操吏胥之事,于是卿尹承其流,乃以卿尹而操吏胥之事矣;曹司效其力,乃以曹司而操吏胥之事矣。以封疆而操吏胥之事,于是监司承其流,乃以监司而操吏胥之事矣;守令效其力,乃以守令而操吏胥之事矣。於乎!士各有志,不可强也。

金在沙,而玉在泥,不可慁也。以千百人之操吏胥,则必有一人之不操吏胥者,以孤行其意;以一人之不操吏胥,则必有千百人之操吏胥者,以短其不然。

昔渔父谓屈原曰:“举世混浊,何不随其流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餔其糟而啜其醨?”然而戒其和同,振其英特,纳其险艰,去其健羡,毋为物牵,毋与时移,毋为巨降,毋与末齐。牢之以握,厚之以酝,恬之以情,秩之以分,绅书其辞,镜理其形,类伤其目,义痛其心。窃尝流涕太息以评骘之曰:是屑屑者而若此乎?此其铺陈而复、骈旁而杂者,吏胥之文字已尔。此其补苴而漏、标举而夸者,吏胥之经济已尔。此其调通而合、曲折而入者,吏胥之聪明已尔。此其强执而狠、倒持而偾者,吏胥之断制已尔。此其旁皇而恐、磨耗而冤者,吏胥之繁劳已尔。此其奋飞而捷、连娟而喜者,吏胥之亨通已尔。此其濡染而及、蔓延而生者,吏胥之风尚已尔。此其奖借而起、朋比而至者,吏胥之人材已尔。其在《小旻》之诗曰:“国虽靡止,或圣或否。民虽靡膴,或哲或谋,或肃或艾。如彼泉流,无沦胥以败。”其在《荡》之诗曰:“如蜩如螗,如沸如羹。小大近丧,人尚乎由行。”是岂不为君臣上下立之炯戒矣乎?

且夫日不知夜,月不知昼,日月为明而弗能兼,无损于其大也。目能视,手能操,而目不能代手,手不能代目,无损于其各也。今有天下国家之责者,咸不自事其事,而操吏胥之事;然而吏胥常胜,君臣上下常不胜。吏胥之心机计能,常出于君臣上下所绳尺之外,所意料之外。所绳尺之外,则增其伪;所意料之外,则遁其菲。此吏胥所以常胜也。君臣上下之情故事实,不能毋在吏胥所掌记之中,所拟议之中。所掌记之中,则我常弃而彼常取;所拟议之中,则我常顿而彼常利:此君臣上下所以常不胜也。积常不胜之势以至于匮,而君臣上下之理日以微矣;席常胜之势,以至于目中不复知有君臣上下,而吏胥之奸满腹、毒满世矣。其在《抑》之诗曰:“於乎小子!未知臧否。匪手携之,言示之事。匪面命之,言提其耳。”孰谓吏胥而不可以胜之矣乎?

胜之维何?曰:以吏胥之事还之吏胥,以君臣上下之事还之君臣上下。以大体为规摹,以小体为不足杖,以公道为脉落,以私道为不可行。游乎六艺,畅乎百家,我知其弗为吏胥之文字也矣;树乎社稷,孕乎民物,我知其弗为吏胥之经济也矣。察而不剽,中而不奇,我知其弗为吏胥之聪明也矣。愤而不沸,锄而不惨,我知其弗为吏胥之断制也矣。简而不漏,壹而不枯,我知其弗为吏胥之繁劳也矣。耸而不随,劲而不萎,我知其弗为吏胥之亨通也矣。入守典则,出振丰裁,我知其弗为吏胥之风尚也矣;上窥圣贤,次自贵爱,我知其弗为吏胥之人材也矣。兹八端者,乃吏胥所以簸弄君臣上下,而破其所挟持而不有之,出其所可为典刑而整齐变化之,于是君臣上下常胜,而吏胥常不胜。

夫吏胥之所以不胜,为其胜之以不吏胥之人也;胜之以不吏胥之人,为其君臣上下咸相为炯戒,以毋操吏胥之事也。昔柳彧见隋主勤于听受百僚奏请,多有烦碎,谏曰:“陛下留心治道,无惮疲劳,乃至营造细小之事,出给轻微之物,一日之内,酬答百司。愿察臣言,少减烦碎,唯经国大计,非臣下所能裁断者,奏请详决。”此为臣下者戒其君上以毋操吏胥之事也。唐太宗谓房玄龄、杜如晦曰:“公为宰相,当大开耳目,求访贤哲。比闻听受词讼,日不暇给,安能助朕求贤哉?”此为君上者戒其臣下以毋操吏胥之事也。曹参代萧何为相国,举事无所变更,一遵何约束。择郡国吏木讷于文辞、重厚长者,即召除为丞相史;吏之言文刻深、欲务声名者,辄斥去。此在上位者戒其群僚以毋操吏胥之事也。诸葛亮躬校簿书,主簿杨颙谏曰:“为治有体,上下不可相侵。古称坐而论道,谓之三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丙吉不问死人,陈平不知钱谷,彼诚达于位分之体也。今公躬校簿书,流汗终日,不亦劳乎?”此在下位者戒其长官以毋操吏胥之事也。

大底相为炯戒也,则相为匡救也;相为匡救也,则相为荡除也;相为荡除也,则相为整理也;相为整理也,则相为扶养也;相为扶养也,则相为雍容也;相为壅容也,则相为绵亘也。是故善医疾者审脉、审方;善医国者审政、审人。今欲政其政、人其人,则亡过戒其君臣上下以毋操吏胥云尔。

是故臣下戒其君上,而君上不吏胥矣;君上不吏胥,然后吏胥不援君上以束缚人;不援君上以束缚人,然后吏胥之根株去。君上戒其臣下,而臣下不吏胥矣;臣下不吏胥,然后吏胥不援臣下以驱使人;不援臣下以驱使人,然后吏胥之枝叶去。上位戒其群僚,而群僚不吏胥矣;群僚不吏胥,然后吏胥不援群僚以刺撢人;不援群僚以刺撢人,然后吏胥之机括去。下位戒其长官,而长官不吏胥矣;长官不吏胥,然后吏胥不援长官以恐愒人;不援长官以恐愒人,然后吏胥之气炎去。去吏胥之气炎,然后险心溢訾、不可抵当者亡有也。去吏胥之机括,然后诡文造端、不可测识者亡有也。去吏胥之枝叶,然后骈旁侧出、不可收拾者亡有也。去吏胥之根株,然后隐忌壅蔽、不可揃剔者亡有也。四者亡有,然后纲常振而政教明,阴阳和而风雨时也。其在《角弓》之诗曰:“毋教猱升木,如涂涂附。君子有徽猷,小人与属。”允若兹,则吏胥何奸之能奇,而何毒之能横矣乎?是故以奸鉏奸者滞,以正理奸者融;以毒沸毒者噪,以良约毒者驯。

医贫

浮邱子曰:医贫有道乎?曰:古者多常民,而农居其十之八九;今者多浮民,而农不过十之三四。是故农者不必食,食者不必农。使食者必农,则不农者必力农。不农者必力农,则业有所开;使农者必食,则不农者不贼农。不农者不贼农,则弊有所止。弊有所止,则民毋敢作为奇言异服,奸声乱色,群居野处,不奉训典者。业有所开,则民毋敢坐仰天家豢养,子又生子,孙又生孙,不亲稼穑艰难者。无不奉训典之民,则朴气存;朴气存,则群知勉;群知勉,则物力丰。无不亲稼穑之民,则生理足;生理足,则自为养;自为养,则邦本厚。如是者国无贫。

女子不绩则逸,逸则淫,淫则俗坏。女子不桑,则蚕不畜;蚕不畜,则茧不成;茧不成,则布帛不出;布帛不出,则仰他人丝絮而后衣之;仰他人丝絮而后衣之,则费倍而不可以常。是故君子树蚕桑毋以地,教纺绩毋以族。毋以地,则东南宜之,西北亦宜之。毋以族,则贫贱之妇宜之,富贵之妇亦宜之。使富贵之妇皆纺绩,则不劳而衣文绣者有惩。使西北皆蚕桑,则布帛不可胜用,而民享其利。如是者国无贫。

井田不可骤复也,盍限民田乎?疆隅患其太广也,盍稽户口乎?稽户口,则析多寡;析多寡,则总制节;总制节,则详生聚。限民田,则均贫富;均贫富,则抑兼并;抑兼并,则鲜流亡。如是者国无贫。

民命于天,有亨有困;谷产于地,有丰有耗;赋入于君,有艰有易。是故毋逞有馀,毋忘不足。毋逞有馀,则储之以待用;毋忘不足,则用之以补匮。储之以待用,则内毋瘠;用之以补匮,则外毋噪。内毋瘠,外毋噪,则水早不能使灾,盗贼不能使困。水旱不能使灾,则人民利;盗贼不能使困,则宗祏定。人民利,宗祏定,则万年之计,非一岁之计、不终日之计。如是者国无贫。

天下皆王土也,民皆赤子也。皆王土,则肥硗略同;皆赤子,则甘苦略同。是故赋无偏重,贡无偏轻。偏轻者毋加之,以明有恩也;偏重者毋仍之,以明有制也。是故拯其急,苏其困,必出于有恩;有恩必出于有制,有制必出于大公,大公必出于独断。能独断,则民倚杖;能大公,则民说服。民说服,则无倍畔;民倚杖,则无饥枯。如是者国无贫。

古之征于民也粟,今之征于民也银。是故银势积重,粟势积轻。银势积重,则督征愈急;督征愈急,则民愈恐;民愈恐,则操银者耸其价以难民;耸其价以难民,则典妻鬻子然后已。粟势积轻,则赴征愈窘;赴征愈窘,则民愈怨;民愈怨,则粟不足以赡而田不足以守;粟不足以赡而田不足以守,则作奸犯科然后已。是故君子毋弃民所有,毋苛民所无,毋所获非所输、所需非所出。毋弃民所有,则粟不贱;毋苛民所无,则银不贵。毋所获非所输、所需非所出,则民不穷而赋不诎。如是者国无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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