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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礼记通论辑本(23)

郑氏曰:「周尺之数未尝闻之。按礼制周田以十寸为尺,盖六国是时多变乱法度,或言尺八寸。」按:郑谓「周田以十寸为尺」者,疏以职据玉人职云「镇圭尺有二寸」及「桓圭九寸」之说也。但王制言「八尺为步」,不言「寸数」。说文有云:「尺八寸,周尺也。」郑云「或言周尺八寸」者,必是当时之书有此说耳。其以「十寸为尺」者,见周礼考工记诸文。其云「周尺十寸」,他经传未有其说,郑误信周礼,谓「六时多变乱法度,或言周尺八寸尺以为十寸,后世尺为八寸」,谬矣。盖王制所两云「周尺」乃「八寸尺」也。后世变乱法度,以「八寸尺六尺四寸」变乱「八寸尺八尺」,故王制之言曰「古者以周尺八尺为步,今以周尺六尺四寸为步」,以见今之曰田里增多于古如此也。若谓以「八寸尺八尺」为变乱「十寸尺八尺」,此岂本文意乎?又「六尺四寸」者,短于又尺十分之二,不可油。六尺四寸以为八八六十四言之。陈用之曰:「周尺八尺为步,今以周尺六尺四寸为步。后世四寸乃八尺耳。」方性夫曰:「古者以八尺为步,后世则以六尺四寸为步者,以八八六十四言之,则以古尺当今适八寸尔。」此二说亦谬。若是,「十寸尺六尺四寸」即是「八寸尺八尺」,正是相合,何必言之?下文何以云「古者百亩」云云乎?此全不察本文,且即如其说,以「八尺之八寸尺」曰「周尺」,以「六尺四寸」为「十寸尺」亦曰「周尺」,不有两周耶?所以陈用之、蔡元定之徒皆以周法「十尺八尺」为文。嗟乎!使周尺果有两,孔子何以曰「谨权量,审法度」乎?故知本文两周尺,皆「八寸」无疑也。若其分步数之古大,王制乃汉儒作是也,以古为周,今为秦汉,史记言「秦以六尺为步」,是也。然管子、司马法亦皆言「六尺为步」,则春秋以来已有。自其所谓「古者」,指「周初」而言,与陈用之以「春秋时六尺为步」,遂谓「古者六尺为步」,而疑王制「八尺」之不同。季明德又袭其说,一以司马为宗,极论王制之附会。其以宗藩司举所得周尺为据,盖言漫无稽矣。

「古者百亩」以下之(文「文」字,原作「下」,今径改。),考之古皆不合,而不合之中解者又有不同焉。郑氏曰:「或曰周尺八寸,则步更为八八六十四寸,以此计之,古者百亩当今百五十六亩二十五步,古者百当今百二百五里。」孔子曰:「古者以八寸为尺,今以周尺八尺为步,则一步有六十四寸。令以周尺为六尺四寸为步,则一步有五十二寸,是今步比古步,每步剩出一尺二寸。以此计之,为古者百亩,当今东田百五十二亩七十一步有余,与此百四十六亩三十步不相应也。又今步每步剩古出十二寸,以此计之,则古之百里当今百二十三里一百一十五步一十寸,与此言百二十一里六十步四十二寸二分又不相应。」陈可大曰:「愚按疏义所算亦误,当云:古者八寸为尺,以周尺八尺为步,则一步有六尺四寸。今以周尺六尺四寸为步,则一步有五尺一寸二分,是今步比古步每步剩出一尺二寸八分。以此计之,则古者百亩,当今东田百五十六亩二十五步一寸六分有奇,与此百四十六亩二十步不相应。里亦微此推之。」愚按:陈说即注说也。疏第以「六尺四寸」之「四寸」,寸分为「寸」,则以「八分」为「寸」,所以不同耳。又曰「东田」亦未详。方性夫谓诗所为「南东其亩」,然此言「东」无「南」字。郝仲舆谓:「古帝都西北,垦田偏在东南。周(原作「用」字,依文意改。)、秦、汉偏居西,中原称东土,故曰:东田。」按:古于本时各地,在后稷开粒食之先,公刘往彻田之至,皆在于西河,曾在东且南耶?(卷二四,页三一—三三)

天子之县内: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封方百里者九,其余方百里者九十一。又封方七十里者二十一,为方百里者十,方十里者二十九,其余方百里者八十,方十里者七十一。又封方五十里者六十三,为方百里者十五,方十里者七十五,其余方百里者六十四,方十里者九十六。

此从孟子「上农夫食九人」一句推出。(卷二四,页三八)

月令

孟春之月,日在营室,昏参中,旦尾中。

尝考二十八宿之名,三代未有,即尔雅星名亦不全合,而月令昏旦之中其不全合亦然。盖月令自据当时周历而云也。尧典唯见「虚」「昴」二星,而「火」非「房星」,「鸟」又无可征。自孔传以「鸟」为「南方朱鸟」,谓「朱鸟该南方七宿」,不知「朱雀」「玄武」「青龙」「白虎」等名,此后世之说,始见于曲礼,而史记以列宿分属之尧时,宁有此乎?且于彼三时不言「元武」「青龙」「白虎」,何独于春言「朱雀」?又「虚」「昴」以宿言,何独于「房」「心」之宿言「火」?又「虚」「昴」各属秋冬,何独以「房」「心」二宿为夏,且以「朱鸟该七宿」属春?观此则其不可以列宿强合尧典明甚。况月令于列宿尚不全合,而后人乃欲以月令强合尧典,尤惑之甚者也。下「仲春,昏弧中,旦建星中」,郑氏曰:「孤在舆鬼南,建星在斗上。」孔氏曰:「仲夏,昏亢中,尚书云『日永、星火』。不同者,星火总为大火;月令举其月初,尚书总举一月,故不同也。仲秋,昏牵牛中,尚书云『峨中、星虚』。仲冬,昏壁中,尚书云『日短、星昴』。不同者,亦是月令举其初朔,尚书总举一月之中,理亦不异。熊氏云:「弧与建星非二十八宿,而昏明举之者,由弧星近井,建星近斗;井有三十三度,斗有二十六度;其度既宽,不知何日的至井斗之中,故举孤星、建星也。」郑惟云『弧在鬼南』,其实仍在「井」之分域。此『仲春,昏弧中』,尚书云『日中、星鸟』。不同者,如郑意;南方七宿总为鸟星,井星(「星」字,原作「鬼」,今径改。)则鸟星之分,故曰星鸟,与此同也。」愚按:此说无论,「鸟」非「朱鸟七星」。即日「弧星」当「井」「鬼」之间,属之朱鸟七宿矣;若谓「建星」近「斗」,「斗」属「北方玄武」,岂属「朱鸟」乎?孔明知之,所以但举「井」「鬼」,而不言「斗」也。陈用之曰:「书于仲夏举『房』『心』,而月令举『亢』;书于仲秋举『虚』,而月令举『牛』;书于仲冬举『昴』,而月令举『壁』;则书之『中星』常在后,而月令『中星』常在前,盖月令举月本,书举月中也。」按:此即袭孔说,其言夏、秋、冬而不言春,与孔正同。大抵义理有所不通,故其辞遁穷如此。孔氏曰:「三统历:『立春昏毕度中,去日八十九度;正月中昏井二度中,去日九十三度。』元嘉历:『立春昏昴九度中,月半昏觜觿一度中,皆不昏参中。』计正月昏参中,依三统历,在立春后六日,参星初度,昏得中也。盖月令昏明中星,在一月之内有中者,皆得载之。但二十八宿,其星体有广狭,相去远近;或月节月中之日,昏明之时,前星已过于午,后星未至正南;又星有明暗,见有早晚,明者,则昏早见而旦晚没;暗者,则昏晚见而旦早没,所以昏明之星,不可正依历法,但举大略耳。」按:孔举汉二历以见日躔中星之不同,乃是岁差之法也。天有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岁有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天度四分之一有余,岁日四分之一不足;故天渐差而西,岁渐差而东,所谓岁差者如此。自晋虞喜发其端,而唐一行阐而已。孔似未达斯旨,乃谓「星体有广狭」,及「星有明暗,见有早晚」,未免鹘突耳。(卷二五,页五—七)

其日甲乙

甲丙戊庚壬为阳,乙丁己辛癸为阴。阴所以佐阳。故郑氏曰:「乙不为月名者,君统臣功(「功」字,原作「故」,今径改。)也。」孔疏未明。(卷二五,页九)

其帝大皞,其神勾芒。

圣人不语:怪、力、乱、神。自左氏记蔡氏之言,有「句芒」等五官名,及「受氏姓,封为上公,祀为贵神」诸说,本属荒诞,而月令因之,以为五神,又增配五帝,后人遂以为君臣之号,悉不足信也。(卷二五,页一○)

其虫鳞。

尚书于「鸟兽」言「孳尾」「希革」「毛毨」「氄毛」,皆体察造物化生之意,以知时令,自是确当不易。此以「鳞」「羽」「?」「毛」「介」五虫,分配「四季」「五行」,殊凿,且无意义。(卷二五,页一一)

其音角律中太蔟。

以「五音」配「四季」「五行」,可;余说见「中央土」,下同。以「十二律」配「十二月」,可。(卷二五,页一二)

其数八。

郑氏曰:「数者,五行佐天地生物成物之次也。易曰『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而五行自水始,火次之,木次之,金次之,土次之。木生数三,成数八;但言八者,举其成数。」孔氏曰:「郑注易系辞云:『天一生水于北,地二生火于南,天三生木于东,地四生金于西,天五生土于中;地六成水于北,与天一并;天七成火于南,与地二并;地八成木于东,与天三并;天九成金于西,与地四并;地十成土于中,与天五并也。』是水数一,成数六;火数二,成数七;木数三,成数八;金数四,成数九;土数五,成数十。故此云『木生数三,成数八』,云『举其成数者,金、木、水、火以成数为功也』。皇氏用先儒之义,以为『金、木、水、火得土而成。以水数一,得土数五,故六也;火数二,得土数五,为成数七;木数三,得土数五,为成数八;金数四,得土数五,为成数九』,此非郑义,今所不取。」愚按:书之洪致自言「五行」,易之系辞自言「阴阳奇耦」,各不相通。郑据「五行」解易辞,分别天地生成之数,今又以解易辞者解月令,縢谬也。月令所谓「其数八」者,固以「五行」言,然亦非天地生成之谓。孔疏引皇氏之说,所不取者,乃是也。盖五行之始于一,而至于五,故一二三四合五而成六七八九,以见土无定位,无成名,无专气,必以水火木金四者合之,而水火木金成,土亦成矣。若如郑分成之数,月令何为但言「成数」而遗「生数」乎?若曰:「以成数为功,故举之。」夫「生数」统于「成数」,「成数」本之「生数」,「生数」岂反无功乎?于是于「中央」推说不去,则又曰:「言生数」。窃恐作月令者,必不举此遗彼,及此同彼异之若是耳。(卷二五,页一三—一四)

其味酸,其臭膻。

「五味」配「五行」本洪致,「五臭」则月令所增也。(卷二五,页一四)

其祀户,祭先脾。

「五祀」之说见于曲礼、王制及士丧礼,其以「户」「?」「中溜」「门」「行」之名,分配于「四时」「中央」者,则见于月令也。「春祭先脾,夏祭先肺,中央祭先心,秋祭先肝,冬祭先肾」,皆无意义,所以诸家之解,悉不可通。郑氏曰:「祀之先祭脾者,春为阳中,于藏值脾,脾为尊。」按:五藏之位:肺在前,心次之,肝次之,脾次之,肾为下。则肝为中,可直阴中之秋矣;脾非中,何以直阳中之春?一合一否,余可类推。此一说之不可通也。孔氏曰:「所以春位当脾者:牲立南首,肺最在前而当夏,肾最在后而当冬,从冬稍前而当春,从肾稍前而当脾,故春位当脾;从肺稍却而当心,故中央主心;从心稍却而当肝,故秋位主肝;此直据牲之五藏,而当春夏秋冬之位。」按:谓肾则在后而当冬,则肺在前宜当春矣,何以当夏?其或云「稍前」,或云「稍却」,可见无一定之位,故辞费如此。何得据牲之五藏,而当四时之位乎?此二说之不可通也。马彦醇曰:「春祭先脾,为其木胜而养土;夏祭先肺,为其火胜而养金;秋祭先肝,为其金胜而养木;至其静而辩于物,于道为复,于时为藏,各反其木,冬祭先肾为是故也。土于气为中,而主五行;心于形为中,而主五官;中央祭先心为是故也。」按:此说尤混。于「春」「夏」「秋」以「相先」言,于「冬」以「所属者」言,于「中央」以「居中」言,一事而分三义,此三说之不可通也。吴幼清曰:「以人身五藏之次明之,肺最在上,心次于肺,故候心肺二脉皆在中部;肾最在下,故候肾脉在下部。四时之则,夏至,日近北极,去地最高,肺之位象之,故夏祭先肺。夏至后,日渐南,夏末比夏至之日微下,心之位象之,故中央先祭心。秋分、春分,日在赤道,平分天地之半,而当其腰,脾肝之位象之,故春先祭脾,秋祭先肝。冬至,日近南极,最下,肾之位象之,故冬祭先肾。」按:如其「脉部」之说,肝、脾在中部,土在中央,正宜取脾、肝,何以反取上部之心乎?如其「日行」之说,肝、脾俱在中位,何以知脾单属春,肝单属秋乎?亦无确义。且脾本次于肝,其谓肝之于脾者,妄矣。此四说之不可通也。至明张氏执「五行相胜」之说,谓「中央先祭心,心当作肾,冬祭先肾,肾当作心」。改古人之书以就己说,益妄不足辨。(卷二五,页一五—一七)

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獭祭鱼,鸿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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