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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克服人类的恐慌——治愈疯牛病

医药

1972年,美国科学家普鲁西纳在美国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医院里当医生。有一天,他收治了一位奇怪的病人。这位病人患的是大脑系统的疾病。以前这个人聪明伶俐,得病以后,渐渐变得双手颤抖,智力衰退,记忆模糊。这是一个克雅氏病病人。普鲁西纳对这个病人的脑脊液进行化验,却没有发现致病的病菌或病毒。后来,这位病人终于去世了。抢救的任务是结束了,但是,普鲁西纳下定决心要揭开这个病人发病的原因。从此,他开始了探索这种病得病机理的漫长而又艰难的道路。

使普鲁西纳感到奇怪的是,他所保存的这位病人的病原因子,经过紫外线照射后仍然有传染性。他相信,这是一种新的致病因子。从1974年开始,普鲁西纳全身心地投入这项研究。他决心找出这种病的原因,认识它,征服它。

普鲁西纳在学校里搞了一个实验室,苦苦寻找着引起克雅氏病的病因。他将这种病引入到老鼠身上,老鼠也发生类似的病,也会行走不稳,走路发抖,走迷宫的状态每况愈下。显然,老鼠得的是与克雅氏病相似的病。患病老鼠的大脑中,渐渐发生着退行性病变。

他从患这种病的老鼠的大脑中提取可能的致病因子,加以分析、纯化。经过艰苦的研究后,普鲁西纳证明,这种致病因子没有核糖核酸,也没有脱氧核糖核酸DNA,而是一种蛋白质。他称之为朊病毒。他花了5年时间对这种物质的理化性质、遗传性质进行深入的研究,发现它能传染,也能遗传。拿这种因子去感染老鼠,老鼠也会得退行性病变,也会引起大脑海绵状变性。取得这样的成果,已经是大获其胜了。但是,普鲁西纳没有满足。他又进一步证明,朊病毒的基因位于宿主细胞的染色体上。正常情况下,编码的蛋白质不会致病。只有在基因突变和感染外来朊病毒的情况下,才会引起该蛋白构型发生变化。正常的蛋白质变成了朊病毒蛋白,才会致病。

一种新的致病因子终于被普鲁西纳发现了。

普鲁西纳对朊病毒的发现,使长期困扰科学家的许多疾病有了答案。原来一些云里雾里的复杂问题,终于露出了谜底。

疯牛病就是一个长期没有解决的问题。朊病毒的发现,开始揭示疯牛病的病因。

1986年10月间,英国阿福升德镇的一头黑白奶牛病了,它变得没精打采,四蹄发软,口吐白沫,倒地而死。英国权威兽医威塔克诊断这头牛患的是疯牛病。

10年后的1996年,疯牛病席卷英伦三岛,造成了一场巨大的灾难。到1997年1月,英国有16.5万头牛死于疯牛病,另有400万头牛可能感染上了疯牛病,它们面临被屠宰的命运。

疯牛病的流行,引起了世界性的恐慌。1997年4月3日,欧盟决定暂时禁止英国向欧盟其他国家出口活牛、牛肉和其他牛制品,并要求英国将牛龄在30个月以上的牛全部宰杀和安全销毁。这样一来,英国和欧盟的关系骤然紧张,英国的牛肉和牛制品出口贸易大受影响。40亿英镑的外汇一时间化为乌有,给经济带来了巨大的损失。英国政府对疯牛病处置不力,引起了社会的不满,执政的保守党在大选中惨遭失败。疯牛病,居然引起国家的震荡,国际关系的紧张,这是许多人所始料不及的。

更加可怕的是,疯牛病还传染给了人类。1996年2月18日,英国约克郡一位快快乐乐的青年马修渐渐变得离群索居,走路摇摇晃晃,说话结结巴巴,学习成绩每况愈下。渐渐地,又失去了听力、视力和行动能力。经诊断,他患上了疯牛病。这是他喜欢吃牛肉汉堡而感染的。1996年4月1日,19岁的马修过早地离开了人间。

1996年3月,英国发现了10例疯牛病人。患者平均年龄30岁,最小的只有15岁。更加可怕的是,意大利和法国也有人患上了疯牛病。由于疯牛病的潜伏期有时长达10~30年,科学家们估计,到2015年,英国可能有20万人患上疯牛病。这将是多么悲惨的景象啊!

疯牛病也是一种克雅氏病。它也是由朊病毒引起的疾病。幸好,普鲁西纳已经揭示了朊病毒引发克雅氏病的机制,为人类战胜疯牛病指明了方向。虽然目前还没有战胜疯牛的良方,但是科学家们相信,在普鲁西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有可能找到战胜疯牛病的办法。

普鲁西纳的研究成果也为世纪病的防治带来了希望。

20世纪初,德国医生阿尔茨海默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精神性疾病。患这种病的病人要经历两次死亡。一次是智力死亡,病人渐渐会丧失记忆能力,渐渐不能阅读,不能理解,失去表情,不认识亲人,最后是昏迷和死亡。从智力死亡到肉体死亡,常常要经历好几年时间。这种病又叫老年痴呆病。在许多国家,已经成为第四种致人死地的疾病,人们又称它为世纪病。

对于这种病的病因,在很长时间里一直扑朔迷离,众说纷纭。曾有人认为是铝元素造成的神经组织病变,曾有人认为是大脑中乙酰胆碱的缺乏。

现在,普鲁西纳对于朊病毒的研究指出,构型变异的蛋白质会通过生物体内部的循环逐渐在大脑组织中积累,破坏神经细胞和组织,产生海绵状脑组织。这就为老年痴呆病的发病机理作出了科学的假释,为防治提供了理论基础,指出了正确的方向。

人类还有许多种疾病是由朊病毒即变性的蛋白质引起的,如帕金森氏病。患这种病的人,走路不稳,双手发抖,病情越来越严重,至今还没有找到医治的办法。

可以相信,普鲁西纳对于朊病毒的发现,为战胜一系列严重危害人类的疾病找到了新希望。人类战胜它们的时间不远了,科学将再一次为人类带来巨大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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