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文说完颤抖了一下身子,似乎还心有余悸,然后,又眉开眼笑起来。
“志文,离开妈妈这么久了,想妈妈吗?”
爱萍见他挣扎起来就一个劲地搂着生贵不放,不由得醋劲大发,蹙着眉,在娇嗔道。
“志文手里还流着血,”医生说完,就拿起一个棉签,蘸了蘸消炎药水,递给爱萍。
“来,妈妈给你止血!”爱萍结果棉签,就捂着他的针口。
“妈妈,你知道我们在想你吗?”志文忽闪着眼睛,注视着爱萍说,眼睛里满布温情,“无数个夜晚,我都在心里问着,妈妈,你在哪里,知道我在想你吗?”
“每次在梦里,我都能搂着你的脖子睡觉,可是,等到天亮,睁眼一看枕边,妈妈不见了,只看到李山魁那张像黑狗一样可恶的脸,我就开始哭,他就使劲地打我,每次都是这样,幸好还有哥哥在维护着我,不然,他就要把我打死了!”
志文语音颤抖地说着,眼里饱含恐惧与后怕。
“弟弟,你还记得那晚李山魁带着一个女人回家吗?”志斌问着弟弟。
“唔,那女人还恶心,一进门就吐了好多脏东西在我的鞋上,我被她气坏了,就冲上去,驱赶她出去,结果被他用烟头烫我的手臂,”志文顺着哥哥的提示在回忆着,恐惧让他的脖间一阵抽搐,整个头都摇动了几下,“后来,连累你也被他们罚跪。”
“弟弟,最可恨的是那个女人的嘴巴好臭,看着她肆意地侮辱我们是野种,那李山魁还在一旁恶意地嘲笑着,好变态哦!”
志斌也在回忆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心里又是愤慨又感到恐惧以及仇恨。
“你们这两个野种,凭什么让你们进来浪费我家的粮食!”
昨天中午,兄弟两人放学后,过去姑姑家吃午饭的时候,不仅吃了闭门羹,还吃了一肚子的气,让阮彪给拒之于门外,污言秽语地羞辱着哥俩。
“一对穷鬼,来时上我家蹭饭吃,饿死你们算了!”
阮凯在房子里大声地骂着,还恶意地嘲讽,最后还隔着门缝朝他们鄙夷地吐口水。
昨天发生的一幕幕至今还在哥俩的脑海中浮现,就像是刚刚发生的一样清晰。
“你们这两个野种,白白浪费我的粮食,养条狗都懂得帮我看家吗,你们却像白眼狼一样处处跟我作对!”李山魁在横挑着眉头,瞪圆眼睛,拿着鞭子在一边抽打哥俩一边张口痛骂,“再不听话,老子就把你们给卖了,换钱来花!”
“给你们读书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忤逆,真是一对没脑的蠢材,老子怎么就生下你们这对窝囊废!”李山魁丑大了几鞭后,也骂累了,就躺在床上睡觉,饭也不做,兄弟俩活活地被饿了一个晚上。
类似这种场景说不尽,道不清,眼里是泪,心里滴血。
哥俩一起一起回忆往事,禁不住抱在一块大声地哭泣起来。
“孩子们,是爸爸无能,不能够给予你们保护,我愧为人父……”
生贵听着亲生骨肉的血泪哭诉,心痛直如剜心一般,整个人抽搐起来,泪水狂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