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捆架,缚神精锁,心甘为俎上鱼肉。万纤长针,**捣体,封喉覆眼,但见暗红一片。横纵交错,沿骨穿腹,竟是锤钉探连心。人,鬼,是,非,睚眦欣婉而歌。却不识,来者是谁。
确定捆锁绑至最紧流殇再不能动弹,婉歌便从身旁的一堆刑具中挑出数根细长的针,眼中不再见方才的哀怨,只是换上深深冷漠。带血的左手沿着流殇的美人尖一路缓缓摸索下移,停至太阳穴周围,似乎确定了穴位,右手的针一下刺入,流殇顿觉大脑神经一阵撕痛,强烈的窒息感伴着愈加强烈的万针刺脑之痛,头部不受控制地强烈摇晃。久久无法睁眼,只觉得有汩汩粘稠并散发着浓浓腥味的液体顺着侧颊沿淌。还没缓过来,又觉眼睑处被扎了数针,瞬间疼痛更加难忍,一下子嘶吼起来,努力想要睁开眼,却只感觉眼皮像被钉住一般根本抬不起来,眼珠转动着却只是暗红一片。因为脑神经受到强烈刺激,浑身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抽搐颤抖,晃的木架微动,锁声阵阵。婉歌依旧面无表情,完全无视眼前流殇的苦苦挣扎与哀嚎。又是一针,刺入喉穴,瞬间喊声辄止,只见嘴张。
竟然还有痛胜错骨的折磨。
流殇用尽全力,拼命想要挣脱被捆住的四肢,想要逃离这十字捆架,然而终究不过是徒劳。浑身各处不断有生不如死的针刺之感传来,刺位之准,针针给人噬骨之痛。忽然眼皮处一松,似是拔掉了针,流殇立刻睁开眼,却因为血渗眼中,所见依旧是暗红一片,用力眨眼也只能隐隐看到模糊的血影。这时婉歌拿出白色小净瓶倒在流殇的眼睛处,毒血迹渐渐被冲洗掉,视线渐渐清晰,只见浑身上下,各个穴位和静脉结点处都被扎着根根长针。没有多余精力思考,流殇只是残息微喘,双眼吃力缓慢地眨着。一旁的婉歌早已更换好刑具——手中持锤,腰挂排插带,带孔上别着根根又细又长的钉子。
锤钉。
流殇突然呼吸加重,再次定睛看了看婉歌手中之物,只觉得更深的恐惧感不断涌来。然而婉歌依旧面无表情,完全无视流殇狰狞扭曲的脸,只是非常熟练的随手从排插带上抽出一根钉子,对准指甲盖与肉相连之处,然后,举锤异常缓慢的往里钉,似乎是可以想要通过慢速来加大延迟痛感。眼看这根钉子终于沿着指骨方向深入到手腕处,婉歌才停下。然而,几乎是没有任何间隙的,又抽出一根长钉,这次是对准同一根手指的指甲面,然后举锤用力垂直钉入,生生穿过指腹。远远看上去,同一个指头上,两根长钉呈十字交错状钉入,一个沿着指骨横向钉入,一个立于甲盖垂直穿过。流殇早已经是双目眦裂,眼中一片暗红,分不清是血还是血泪,只觉得心脏被扎了无数刀,脊骨好像在被人抽拉,真真是求死不能。拼命仰头望着上方,浑身筋脉暴出,似是想要挣脱出灵魂。婉歌见此情形,一把拽过她的脖子,摁着她仰起的头,让她亲眼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身体手指,流殇实在是不想再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一切,疯狂的晃着头却甩不开婉歌的手,于是索性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