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依旧是一黑一白。
穆娉娉的情绪似乎已经稳定了,只是一双眼睛依旧噔噔直直看着徐明安,似乎徐明安在她的眼里,就是一块美味的红烧肉。
凌寒舞一直在一边安抚着,很显然,他已经熟练了这样的工作。
徐明安打开油纸包,拿出几块红烧肉喂给徐娇娇,顺便问凌寒舞,“七叔,你吃吗?刚刚你和华姑姑好像都诶有用膳呢。”
还没开席就走了。
凌寒舞依旧是一身银白袍子,尊贵优雅,斜斜靠在软榻上,伸脚踢踢趴在毡毯上懒洋洋的猛虎,“你先生给你的宠物?”
徐明安就看了他一眼,“七叔,它叫娇娇。”
穆娉娉忽然问道,“你几岁了?生辰在哪一天?”
徐明安略感诧异,不明白穆娉娉的用意,而此时的穆娉娉,神智却是清醒的,想到她与先生的之间的情分,还是认真答道,“我今年十七岁,生辰在冬月二十六。”
穆娉娉紧紧盯着徐明安,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一毫的表情,“也就是说,你是庆隆四年冬月出生?”
徐明安答道,“是,华姑姑,有什么问题吗?”
穆娉娉不答,继续问,“你父母是哪里人?”
“秦州。”
“秦州哪里?”
徐明安一滞,心中没来由打起鼓来,她确实不知道亲生父母是秦州哪里人,她不由得诧异看着穆娉娉,此刻的穆娉娉,言语清晰,思维敏捷,灵活多变,完全不像是疯癫多年的人。
穆娉娉一见徐明安的神色便知道,冷笑一声,“你不知道?也是,怎么可能让你知道呢?逃荒而来,谁知道是真是假?”
徐明安的火气也上来,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敢摆脸色给她看呢,看在先生的份上,她会给予尊重,可是不代表这她要言听计从,她想生气,可是一面对穆娉娉的脸,她生不出来,甚至,她不想要一点不满,当下也能面色沉了沉,“华姑姑这是什么意思?”
穆娉娉唇角一弯,似讽非讽,“他那个人,清高着呢,他没告诉你他是什么人吧?”
徐明安眉一蹙,反问道,“难道先生告诉了华姑姑?”
穆娉娉冷笑着,“没有。”
徐明安问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华姑姑,七叔说,先生的名字,并非真实名字,那么,先生的真实名字是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可是她还是希望得到确切的证实。
凌寒舞高高挑起眉毛,心中暗忖,是什么时候跟她说过这句话的。
穆娉娉冷笑起来,理智渐渐丧失,口不择言,“看看,看看,他连名字都没有告诉你。”她转而说道,“我认识他多年,还从来没有见他对谁交心过。”
凌寒舞伸手拥住穆娉娉的双肩,对徐明安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他常年与穆娉娉在一起,知道她的病情,也知道她受不得刺激,也知道她此刻的情绪动荡越来越大,再不阻止,只怕那癫狂之症又要发作了。
徐明安视而不见,“可我听说,当年华姑姑……”
穆娉娉愤然截断她的话,“那又如何,我是爱他,是愿意许他一生,可他呢,他做了什么,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