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掉了一切。对弱者是深渊,因为它消蚀了心中的光明,让它变得易破而腐臭,对强者它是虚无,因为那颗鲜活的心脏是活在黑暗里,强劲而又有序的跳动。
高墙篱栏,玉璧石阶,蜿蜒而绵长,举行宴会的地方是在御花园中,这里既有外面的磅礴大气又有里面的雅典精致,数十座奇形怪状的假山石,数百种不同种类的花朵,即使在凄凉萧瑟的秋天,数十种花依旧开的明艳,走在这里似乎春天从来就不曾远离你,始终围绕在你的周围,欢欣鼓舞,地上铺洒的鹅卵石散发着黑曜石般的色彩和光泽。
御花园中已经来了许多人,他们都聚在一起打着招呼,一路走来,画扇身旁的人一个一个减少,最后只剩下她一个孤独的走在那条满是光亮与繁华的道路,走着走着,到了一个名叫青竹的亭子,亭子的周围是只剩一根根瘦骨嶙峋的竹,在这个微凉的夜里,展示着它傲视的风姿和倾世的孤独与寂寞,一直静悄悄的守在那里,用四季明丽的色彩,描绘着它的疏枝曼影、高洁清丽。
“烨华公主,原来你在这里,老奴可找了你许久,太后要见你。”于太后的亲信嬷嬷缓步走来,对画扇说道。
“嬷嬷前面带路吧!”
跟随着嬷嬷的步伐,虽说画扇只进宫一次,但是她记忆一直很好,一条路的尽头并不是太后的寝宫。
“嬷嬷,这路并不是去庆德宫吧。”
“是,这并不是去庆德宫的路。”白嬷嬷忽然回头,邪邪一笑,“你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想知道就就随我来。”
“可是我并不想知道,画扇先走了,白嬷嬷擅做主张的事,我就当全没有发生过。”说着,画扇冷冷清清的转身,那双冷如寒冰的眼晴看不见任何情绪。
“烨华公主,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的真相,据我所知,林翔是不会告诉你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事好像不是你一个奴婢管得了的吧!”画扇捏紧手,不管怎样也不能失去她的骄傲,绝对不向任何人低头。
“我是不能怎么样,但是你那苦命的娘呢?她现在可活着受苦,难道你真的忍心?”说完还颇为遗憾的摇摇头。
“我怎知你不是在骗我,若她真的活着,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丢下自己的亲女,真是个好母亲。”画扇轻扬起唇角,不无讽刺。
“你怎么会明白,你不明白。”白嬷嬷突然怒道,突然拿出鞭子,鞭尖朝画扇方向急速跃去,稍不留神,就会被刺穿心脏。
画扇侧身躲过,抽出腰间软剑,砍了软鞭,可是软鞭是由金丝蚕制成,水火不浸,刀枪剑戟自然也砍不断。
“你想不到吧!你娘也不知道你是谁的孩子,你就是一个父不祥的孽种,你知道吗?”白嬷嬷一边挥鞭一边吼道,嘴角是一道嘲讽的浅弧。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画扇挥剑抵住了来势汹汹的鞭,
“我也没必要骗你,不是吗?”白嬷嬷忽然收回软鞭,飞跃而去。画扇不知这白嬷嬷是什么意思,也跟了上去。
御花园的盛宴进行了许久也不见皇帝前来,虽说南齐摄政王也没有来,不过他派来了使者代替他参加这个临别晚宴,画扇也没有没有出现,于太后是这群人中最有说话资格的,带了几个大臣就去找皇帝了,嘴里一直念叨着皇帝这几天身体如何不好,如何不顾身体的享受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