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她。”许久,乐尘就听到画扇这样说,淡淡的话语带着笃定。
是啊!她也相信她。
他们都一样,有着自己无法选择的出生。
她是青楼妓子所生,她的童年并没有太多明艳的色彩,终日与老鸨纠缠,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小小的她就学会了谄媚,学会了如何看别人的脸色,学会了隐忍,她想改变可是却没有能力改变;明若是那个家族的子孙,他们只会教你如何活下去,她也想活下去,那么小小的她也知道了人情冷暖,知道了该怎么在那个残酷的家族里生存;明兮因为有一个好母亲,对她异常疼爱,现在的她并不知道,可是她终究是那个人的孩子,终究有她该承担的责任;画扇的身份更复杂,尚在襁褓中的她就遭到了追杀,差点命丧黄泉,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却由嫡女变成了乞丐,而现在的她,却只能被困在这四方城中;文鬏,她也一样,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是大家族里的小妾生下来的,本以为是个男孩,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女孩,不过那家主老来得女很高兴,小妾的身价也上升了一个台阶,文鬏慢慢长大,可是她却很冷漠,不得家主喜欢,在那大家族里,她们好似是空气一般,小妾不满自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平常爱看一些才子佳人的小说,那时受外男勾引,与他私奔,可是却被抓了回来,乱棍打死,而文鬏被诬陷不是家主之女,被活活打死和那小妾一起被扔到了乱坟岗,她曾是一下最受宠的小小姐,没有想到竟被一卷草席一裹就扔到乱坟岗,那天,天下大雪,文鬏躺在地上,看着漫天的大雪,全身又冷又痛,可是她的脸上木然,并没有什么多余表情,一如她以往一般,那老头喜欢她的表情,将她救回了,让她自己选择,而她选了锋岚。
所幸,她们都可以选择自己的路,不管怎么样,她们都会坚定的走下去。
乐尘将她在昭德宫外听到的信息告诉了画扇,可是看画扇的表情,她好像对这个消息一点儿也不意外。
画扇的确早就知道了,自从她为定国侯林翔把过脉之后,就知道她并不是林翔的亲生女儿,又因为在枫林中那个女人的话,她就知道林翔对她说她的母亲的内容半真半假,而她以前所坚持的一切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以前她相信她拥有一位好父亲和一位温柔娴静的好母亲,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到头来她不过是一个不被父母承认的私生女,如果不是定国侯,她根本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感激定国侯曾给了她生命和一个美梦,虽然美梦已经破碎的再也拼不回来了。
当夜,乐尘偷了东西之后,就在空的连根毛都不剩的库房里留下了一封勒索信。信里的大概内容就是:朱容钟看上有夫之妇并与她春宵一度,可是却被那妇人的相公捉奸在床,于是朱容钟就被抓了,不想要你朱府不断子绝孙的话,除了库房里已经被拿的银子之外还需要白银十万两,放于巴久山下的破庙里,届时,就会完璧归赵。
朱将军正在浴室享受的时候,管家忽然就闯进来了,递给了尚在洗澡的朱将军那封勒索信,朱将军看完那封信,胡须都气的翘起来了,一掌排在了浴桶上,浴桶立即就碎了,那种声响将巡逻的士兵家丁一同就进了浴室,女婢们因为好奇也往那里面看去,于是乎,将军的身子就这样被整个王府的人看光了。乐尘第二天得知的时候乐了一整天。
“将军,公子已经有几日不再府上了。”管家战战兢兢上前,吞吞吐吐道。
“那个逆子,我怎么就生了那个逆子。”朱将军又是一掌,那楠木做到桌子立即就碎了。
八卦的力量是强大的,第二天朱将军府发生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朱将军上早朝的时候,周围一直对他议论纷纷,在朝堂上,皇上还训斥了他一顿,那一刻,他的老脸是丢尽了,整个人很生气,可是却必须憋着。
最后,朱将军说了一大堆巴久山上土匪干尽的坏事,请求皇上让他去剿匪。
的确,巴久山的土匪在那里已经盘踞多时了,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原本那山周围都是村庄,可是就是因为那土匪,现在那周围一片荒芜,朝廷曾经派兵去剿匪,可是并没有成功,那里山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那些土匪有些曾经是江湖上有名的恶人,所以很难攻克,于是之后那地方成了一块心病。
最终,朱将军立下了军令状,皇上才准许他带兵去剿匪。
这也是乐尘的目的,那些土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乐尘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去冒险,那么就只有让朝廷的兵马去冒险了。
巴久山上有一个强悍的土匪头子,娶了十几个老婆,可是没有一个人给她生下过孩子,终于有一天四夫人怀孕了,很是小心的度过了十个月,终于生下了一个女孩儿,可是四夫人却难产而死了,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夫人怀孕了,而那女孩被那土匪头子宠上了天,她只知道掠夺,因为她爹说过只要是她想要得到的她一定会帮她得到,又因为她从小被当做是男儿教养,而她又以他的父亲为榜样,在她懂事之后,抢了很多年轻的男子上山给她当老婆,稍不听话,她的皮鞭就挥过去了,可是那土匪头子不管,认为她颇有她父亲的风范,而且他现在正在费尽心机的生儿子。
乐尘只是将朱容钟送出了城,让人带着他往巴久山方向跑,到那附近了让那人回来,之后,就是昏迷的朱容钟一个人过巴久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