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扇儿,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他像是在问画扇,其实更像在问自己。
我明明已经回避你了,为什么要让我们之间牵扯更深?可是为什么我又不曾后悔曾经做过的一切?不后悔再与你相见,不后悔让你忘记我的存在、、、
“可是,现在你该怎么办?”墨凌转过头,看着旁边已经沉沉睡去的画扇。
我已经离死不远了。
墨凌为自己穿好衣服,就拉上帘子,在屋内花盆里摘里一片叶子就走出了房门,将叶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那曲调轻快悦耳,极其动听。
不一会儿,墨影连带着很多影卫就出现在了院子里。
众影卫皆跪地,齐声恭敬道:“见过尊上。”当然,这其中并没有墨影,他则是靠近墨影,想认真看他脖子上的印记,因为那印记是那般的熟悉。
“墨十一上前。”
墨凌话刚说完,就有一女子上前。
“进去帮里面的姑娘梳洗。”
墨影想跟着那女子进屋,可是墨凌伸手拦住了他,而墨凌也无力的倒在了他的身上。
“又困了?”墨影皱眉道。
墨凌无力的摇了摇头。
“墨凌,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你一直让煞罗神活着?”
“因为她活着比死了更加痛苦。”墨凌轻淡道。
“你还在恨。”淡淡的言辞带着笃定。
“我已经忘了。”依旧是轻淡的话语。
“她该怎么办?”墨影看了看房间。
“我不知道。”墨凌的眼睛看着远方。
“你爱她?”墨影疑问的语气依旧带着笃定。
“爱!”墨凌嘲讽的笑道:“什么是爱?”
“因为你想她忘了你。”
“忘了就是爱吗?”
“如果那是你理解的爱,那就是。”
“是吗?”
他见过的爱有千百万种,有人明明相爱却不能过够在一起,有人彼此相爱却在相互伤害,有人相爱到生死相许、、、也许心里那股淡淡的情愫真的是爱、、、
墨凌的手不自觉放上了心脏的部位,另一只手慢慢推开墨影,他开始慢慢离开,回去属于他的地方。
“如果你不会死,你还会做那样的选择吗?”墨影喊道。
回答他的只是墨凌慢慢远走的背影。
墨凌,我知道你不会,如果你不会死,你会选择和她生死相许,就像是你娘那样,其实你和你爹是一类人,我想林画扇应该和你娘是一类人,可是现在的你并没有给她机会,不是因为她没有资格,而是因为你已经动心了。
墨影站在那里,看着那间屋子,一直都在发呆,直到墨十一出来。
“那姑娘怎么样了。”墨影问道。
“她没什么事,不过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
墨影点了点头,墨十一就退下了。
画扇睡了很长一段时间,刚醒来就掀开被子下床,可是下身的不适让她摔倒在地上,她皱起眉头,那晚的一切清晰的在她脑海里闪现,她慢慢变得惊恐,一直保持那个动作没有起身,直到明若看见,将她扶了起来。
“明若,打水来,我想洗澡。”
明若看着双眼呆滞无神的画扇很是担心,不过还是去安排画扇洗澡的事宜。
画扇进了澡堂,就将那些下人都赶了出去,她解衣入澡桶里,她看着全身的皮肤,除了下身有些红肿之外,身上并没有任何痕迹,依旧如白瓷般雪白,手腕上也没有任何瘀痕,就连那夜的伤口也全都不计算你了,恍然如梦,可是全身上下的痕迹都提醒着她,那夜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它真真实实的发生了,她强迫了一个不能反抗的男人。
想想就觉得恐怖,她始终不明白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她怎么就变的一点都不像自己了,现在,只要一闭上眼,那夜发生的事就清晰的在脑海里闪现。
明若一直在外面听墙角,深怕画扇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可是在外面的等了许久也听不见什么动静,于是喊道:“小姐,小姐、、、”
明若的声音唤回了画扇四散的心神,赶紧应了一声,同时走出浴桶穿衣服。
“我没事,放心吧!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画扇安抚的拍了拍明若的肩,道。
元宵节已经过了,可是节日的气氛并没有消失。
画扇穿着平日的衣服,梳着和平日一样的头发,和明若坐在马车里,依旧和明若说说笑笑,好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明若见此,只有深深的担忧。
马车停在了小楼的前面,画扇在这里下了车,仰头看着牌匾上镀金的‘小楼’二字,一时有些恍惚,之后不管后面明若的叫唤,走了进去。
一进门,画扇就找到了老掌柜,直接开口问道:“你主子呢?”
老掌柜一惊,心道不是应该忘记主子吗?不过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道:“主子已经离开了啊!”
“不要骗我了,我知道他并没有离开,求求你,老掌柜,带我去见他。”画扇娇丽的脸上布满哀求之色。
“林小姐,老朽并没有骗你,主子真的已经走了。”
老掌柜话一说到这份上,可是画扇还是不信,就想往里面闯,她相信墨君凌一定还在这里面。
老掌柜并没有拦她,因为不管她相不相信,墨凌是真的已经走了。
那里来人,带走了昏睡的他,说不定现在已经在百里之外了。
画扇走到后院,看着那萧条的院子,冷清的景物,失落之色溢于言表。
因为画扇很久没有提起南齐摄政王了,明若他们皆以为她死心了,可是那么多年的感情,又怎么说想放弃就可以放弃呢。
同时,老掌柜放出一只信鸽,飞向城外。
远在百里之外的墨影抓住信鸽,打开那上面的纸条,皱眉,看向身后的楠木棺材,轻喃:“她想起来,墨凌。”
他转过头,看向天边,忽然笑了。
染铃,是你干的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