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选了一条路,转角处有一刻印曰:魔铃居,画扇继续向前走,其中又有几个岔路口,画扇选了几个刻印上名字好听的一点儿走,最后,走到了一个高大的石门前,雕刻着青鸟鸣渊巨型的图案,在幽绿色光芒的照耀下,青目圆睁,似要挣脱束缚,自石中飞跃而出。
画扇伸出手,欲触摸这栩栩如生的石刻,可是未触及,石门大开,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居室,雕栏刻栋,祥凤游天,檀木门里传出悲伤哀怨的琴音,戚戚切切,缠绵不绝,里屋透出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可是画扇就是想不起来这股味道来自谁人。许是那一股淡淡的熟悉,画扇直接推开了那一扇半开的门。
里面的一切物品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帘帷,白色的蚊帐,白色的被单、、、里面还有一股很馥雅的香气,淡淡的,很熟悉,可是这里面浓郁的味道的让人鼻痒,很想打喷嚏,还真的打了。
许是里面的人受了惊吓,琴音突断,自帐中走出一位清雅绝美的人儿,身着白色锦袍,一支翠玉簪簪住墨色的长发,肌肤如玉,缓步走来,似亮了整个昏暗的房屋。
“你是谁?”他问,没有防备,没有不安,只是平淡的问询,纯净清澈的嗓音听起来让人莫名的的舒服。
“你又是谁?”画扇淡淡问道。看着这个自屋中走出的少年,眼神清澈如水,好似不曾看见过人世间的任何肮脏与罪恶,无悲无喜,无嗔无怒。
“玉离!”外面远远忽然传来了唤声,眨眼间,人已经出现在门间,欢喜的脸色立即变得阴沉,琥珀色的眼眸防备的看着画扇,全身紧绷,衣袂飘扬,准备随时进攻。
画扇挥手间,浓烟弥漫,她紧抓住这个时机,飞跃而出,门边人紧随其后。
屋外,刀光剑影,两人对决,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时不时石壁上就多几个深深的刻印,在那一片天地到处都留下他们打斗的身影。
画扇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地下还居住着和自己旗鼓相当的人物,只希望可以速战速决,不然将别人吸引来了他就逃不了,可是这个人就是紧抓着她,不依不挠。
两人对掌,画扇借势离开那个地方。
后面的人狐疑的看着画扇的背影,紧紧跟了上去。
画扇逃了出去,环顾四周,见没有人跟来才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往回走准备回去,可是不知不觉就错失了原来的方向,画扇知道,自己一定是在这个地宫里迷了路。
这地宫究竟是什么地方,随便遇上一个人就与她旗鼓相当,甚至,那人的实力更高。
这地宫里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她也没去故意注意时间,外面已经天已经大亮,明若起床一起床就不见了明兮,仅看到一封留书,赶紧去找画扇,可是画扇也不再自己的房间,据她观察,画扇昨夜就没有回来,明若因为自己被抓事件,急了,赶紧叫人去找,一时间整个大街上就是搜查的队伍,而在地宫中的画扇对外面的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不知不觉间,想走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浓雾弥漫,看不清前进的道路,也没有任何退路,整个世界慢慢变黑,伸手不见五指,不时冷风袭来,皮肤时不时感受到粘腻的沁凉,像蛇冰凉的舌尖碰触你娇嫩的皮肤,全身的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但是,这并不是噩梦的终结,而仅仅是一个开始。
这像一个恐怖的梦,其实不是,更像是一个恐怖的现实,画扇永远不敢面对的现实,充满着鲜血与绝望,就像是处于一个充斥着干旱、枯燥、危险、痛苦、毫无希望的沙漠,想活下去,可是上天却给你一次次的打击,击垮你的信念,你的意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梦里,整个山川大地,尸横遍野,烽火的余烟残留,她亲眼看着疼爱她,教导她的师傅躺在那里,慢慢咽气,而她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慢慢死亡,她这一身师傅所教之能力,一点作用也没有发挥,那要这一身能力干什么?画扇处于迷茫之中,在那个死角,找不到任何出口。
画扇没有什么大志,只是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可以快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她那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处处受阻碍,上天甚至夺去了她最尊敬师傅的性命,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她不怨自己从小被父亲丢弃,尽管小时候与恶狗抢食,与乞为伍,整天饿着肚子,经常被别人追着打,被别人嫌弃、、、她都不曾怨过,她有幸遇见了师傅,师傅救了她的性命,她很感激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连她那一点点小小的幸福也要剥夺,那她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死活,她所习的那一身医术有何作用,救不了师傅,画扇陷入浓浓的黑暗之中,犹笼中之鸟,网中之蝶,在束缚压抑的幻梦之中,不可自拔。
画扇感觉很累,很累,感觉全身的气力都用尽了,挣扎不了,也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