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教授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要是你们那没有合适她的专业，就闭一只眼，随便在体检或者政审那块找个说得过去又不伤她自尊的理由把她退出来，我好把她接到我那，这个忙对你来说不难吧？”
“卢教授，敢情你来找我帮忙是要抢我的人挖我的墙脚啊！只是，这种事情可不太好办。”
肖凌云听完卢凤英的话，脸色有些发苦，这还是大不了的事？跟部队抢人材就像是在撬国家的墙脚，这种人人忌讳的事情还说得这么风轻云淡的也就卢凤英够份量敢做，一般人哪敢想。
“我知道，我知道，天大地大国家最大嘛！我把她要过去也是想让她能充分发挥她的长处，也是为国家做更多的贡献嘛，都是报效祖国只不过换个地方而已。我也知道历年来都是你们军校先挑人，所以我才找你啊，你手下的兵好办事儿嘛！”
电话那头的卢凤英像在菜场上买菜的老太，跟肖凌云在那斤斤计较讨价还价，听得肖凌云额头直冒汗。
“您说得是很有道理，也不是我不帮您的忙，教授，你怎么就知道她在我这就不能找到合适的专业就是埋没了她呢？”
“有吗？有吗？我知道你们军校什么都是最好的，可老师未必有好过我的吧…啊，还有一个人能让我看得上眼的，就是你！你要是收她做学生亲自带着我就不跟你抢，你是我学生，你教也就等于我教。不过，好像你不是每年都收学生的吧。”
“谢谢卢教授您看得起我，今年我是要收学生，可是…”
肖凌云有些犹豫，让他收下这个学生也不是不行，但也要看看她是否真如卢凤英所说那么有天赋，而且他已经选定了一个学生，改弦更张是不是明智，对那学生是否公平。脑子里在思考，手指无意识的敲了一下键盘，那条未阅读的信息被打了开来，肖凌云被打开的资料上的一行字盯住了目光——在校获得奖项：全国物理竞赛第一名。
“卢教授，先说说您想要的那名学生的姓名。”
卢凤英一听肖凌云突然转变的口气，知道事情有门了，笑着把沐兰的名字报了过去，肖凌云听完剑眉就挑了起来，紧抿的嘴唇难得的咧开了一条缝，心情闪过一阵愉悦。嘴角一勾，口气轻松的对卢凤英道。
“卢教授，您放心吧，人在我这，我会像您教导我一样教导她的。”
卢凤英有些讶然，这就成了？我怎么教导他他就怎么教导她？我是怎么教的？我怎么一点印像都没有了？不管了，听他的意思就是收下了这个学生，他收就等于我收！
“意思是你收下了？！呵呵，那就好，你是我学生，她是你学生，我就是她的老师娘了，我的要求不多，每年放暑假让她到我这来陪上我一阵就成。怎么样，老师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卢凤英的话让肖凌云冒了一额的黑线，过分或者不过分都是您说的算，我哪敢有意见啊。
“额…这个还得尊重她本人自己的意愿，只要她愿意，我没意见。”
“那行，这事儿我亲自去跟她说，想来她应该不会驳我老婆子的面子。好了，我的事情说完了，你忙你的吧，回都城有空的话记得来看望一下我这个老婆子啊！”
“当然，必需的！”
卢凤英欢快的放下电话，在那禁不住的扶掌咧嘴笑，就像得了个宝似的。
“怎么样？那孩子要过来了？”
王嫂在一边见她笑得那么开心，也替她高兴。
“没有！”
“没要来，你还笑得那么开心？”
“是开心啊！虽然没要过来，但是有个我觉得同样合适教导她的老师收下了她，我也一样开心啊，而且我会让那孩子每年都到我这来住上一阵子好传些心得给她，咱是两边都不耽误我当然是开心得不得了！嗯，我得快些把这个消息报给那孩子知道，顺便约定好。”
卢凤英像个邀功的孩子，迫不急待的给沐兰打电话，向她报喜讯。
肖凌云拿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怔了一会神，有些失笑，跟卢凤英说话如果不是见过她的面一定不会将她和满头白发的形像挂上勾，每位与她聊天的人都会被她强大的人格魅力所感染，从她的声音里好像听到春花处处开放的声音，花瓣随风飘落，馨香随处飘散。
重新点开电脑上的文档，拉到考生资料的第一页，一张如明媚春光的靓丽容颜，在屏幕上俏然倩兮。微微翘起的唇角如一湾春水，秀丽风光在水波里无限荡漾，映着明媚，映着无邪，夹着不可抗拒的吸引，撞入深邃的眼眸…
傍晚，沐汉林下班回来，在楼道口看到一个细长的身影在不住的徘徊，时不时抬起头扶一下遮住半张脸的高度近视眼镜，顺势向楼上的一个方向看去。昏暗的天光已经看不清晰五官，只觉一个毛绒绒的大脑袋出奇的大，更显得瘦弱的肩膀瘦削。
沐汉林好奇的顺着他向上的目光，看到一个透着灯光的绿格子窗子，一下子了然。
“张翌，你在这干嘛呢？来找沐兰？怎么不上去？”
这个人，沐汉林认识，同警局交通部张主任家的公子。小时候沐兰与他玩得挺好，到哪都粘在一起，大人们还曾私底下开玩笑说要不要给这俩孩子订个娃娃亲什么的，只是上初中后就不大见俩人来往，沐汉林当时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转头想两都孩子心性，今天好明天不好都是常有的事，也就没理会让他们去了，随后沐兰考上了寄宿学校就更没见过这孩子露过面，沐汉林差点忘了这茬，现在又突然看到张翌出现在他家的楼底，前尘往事又涌上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