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
傅疏以将捏好的泥人捧到姐姐面前,一脸求夸奖的模样。
傅疏郢好笑的翻了个白眼,起身走到水盆边浸湿了帕子,一点一点给她将脸上的泥给擦掉,皱了皱眉鼻子,道:“捏的什么呀?丑死了!”
傅疏以不满的嘟了嘟嘴,将脏手在傅疏郢身上印了个掌印,咯咯的笑了起来,“捏的臭姐姐,脏姐姐!”
“好哇,你个小丫头皮痒了是不是?要不要姐姐给你挠挠痒?嗯?”故作吓唬的就朝小以咯吱窝下挠去,人小体弱的傅疏以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得被自己恶趣味的大姐捉弄的咯咯笑了起来,并手脚并用的在地上挣扎。
傅疏郢难得的眉开眼笑,重生一世,有些事情还未经历,果然觉得生活如此美好,父母安康,小妹安乐,自己不再像以前一般自闭内向,体味到从未有过的欢乐。
“好了,姐姐不弄你了,起来,看你一身脏兮兮的。”难怪说小孩子的衣服洗起来最累,跟抹布似的。
左手忽的被一双柔嫩小掌抓住,傅疏郢一低头就见小以眨巴着大眼,好奇的盯着她手腕上鲜红的花样,“姐姐手上有花!”
傅疏郢轻言哄到,“是啊,花,姐姐也给小以画一个,好不好?”
“好呀好呀,姐姐给小以画!画一个喇叭花!”傅疏以立即欢呼。
噗嗤——
喇叭花……傅疏郢爆笑!
……
将小以双手洗干净,再带进屋里给她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其实在乡下小孩子本就不爱干净,身上的衣服穿不到半天就脏的跟什么似的,前世傅疏郢这么大的时候也曾一连几天穿着同一件衣服,中间都不带洗的,所以没人会讲究那么多,奈何如今重活一世她已不再是十二岁的孩童思想。
对于衣服穿着上难免带了些前世的轻微洁癖,尤其在小以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只因为前世的傅疏以洁癖比自己还要严重,久而久之养成的习惯,如今再难忘掉。
收拾好了小以,傅疏郢这才放她去玩,而傅疏郢自己却留在卧房里,抬起自己的左手,仔细看着诡异般出现在自己手腕上的花纹。
昨晚的记忆她记不大清了,只隐约记得自己让那几个人朝出口方向去,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所以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鬼林子外面,身边是父亲,却到现在还未见着黑黑,心里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到底她又不敢去问父亲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如今弄得自己满心迷茫。
窗户突然响了一声,傅疏郢立刻回头看去,一条黑色的小蛇跐溜一下钻了进来,傅疏郢立刻起身迎上去,“黑黑!”
刚唤了一声,傅疏郢瞬间察觉到一点,身子僵在当场,目光落在床头边上的那副黑色镜框的眼镜,怎么回事?
黑黑察觉到傅疏郢的惊疑,不禁问道:“小郢,怎么了?”
傅疏郢皱眉,指了指那副眼镜,道:“我这样就能看见你的人形了,不用戴上眼镜……”
黑黑张大了嘴,显然它是知道的,傅疏郢之前之所以能看见她的化身,必须凭借眼镜,只因为那副眼镜上凝聚了灵力,所以才有那般效果,如今她却不再需要通过也能看到自己的化身?
黑黑虽然也惊讶了一下,但是瞬间也觉得或许没什么意外的,“难道是昨夜吃的那些续灵草的作用?”续灵草竟然可以有这么大的作用,黑黑显然是不清楚这一点的。
傅疏郢听它这么一说,也觉得或许是这个可能,倒不在纠结这一点,只是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今天我醒来没看见你?”
黑黑盘起身,坐在傅疏郢面前,“今早你父亲他们找来,我感觉到人群中有一个修道者,所以为了不引起注意就藏了起来,小郢你怎么样,没事吧?”
傅疏郢摇头,“没事,只是没看见你,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害得她白担心一场!
“我去了一趟鬼林子深处,向一些同伴问到了一点事情,觉得有些奇怪,这才没能及时赶回来。”黑黑解释道。
见黑黑一脸凝重,傅疏郢不觉好奇,“什么事?”
“昨晚那些花小郢你还记得吧?”黑黑问道,“无根无叶,却似有脚般可移动,落地便开,那些花好奇怪啊,我之前在鬼林子里从来没见,对了,小郢,你昨晚说那些花叫做醉梦笑,你怎么知道的?”
傅疏郢眼中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我也不清楚,就是看到了脑子里就浮现出那些花的名字了。”
傅疏郢可以肯定,以前甚至上一世,她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花,可是这又怎么解释自己知道醉梦笑?还清楚的了解这种花?
傅疏郢下意识的又覆上了手腕处的花纹,就在那一刹那,脑子里闪电般掠过一幕景象——
那是一片血红的山谷,殷色烈烈,呼啸的寒风掀起一波波浪潮,绯红花朵随风起舞,花海中央气旋一般凭空托起一个襁褓,血色的花瓣化为万千灵力蜂拥而向,然而山峰顶处,一黑衣男子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位置,青丝飞扬,衣袂猎猎,抿唇注视着花海上空的婴孩,凌冽的身姿顿生一股睥睨之态。
脑海中的片段一闪而过,傅疏郢根本未能看清那副景象中的男人,却在掠过那花海上的婴儿时心口突地传来一阵钻心刺痛,“啊——”
“小郢?”黑黑脸色突变,担心的叫道。
傅疏郢闭了闭眼,那阵刺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若不是覆上胸口那只手还有些痉挛的颤抖,她怕是会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怎么回事?
傅疏郢冥神细想,却是再也无法想起刚才感知到的一幕,仿若自己的错觉一般,瞬间变得不真实起来。
黑黑见她一脸错愕,弄不懂她在想些什么,却还没忘掉刚才她脸上痛苦的神色,不由担心,“小郢,你怎么了?”
黑黑的话让傅疏郢瞬间回过神来,眼里不禁浮现一丝迷茫,“怎么了?”
“你刚才怎么了?我看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没事啊!”细想了想,又想不起来了,傅疏郢微微摇头,没注意到黑黑脸上的疑惑,却是问道:“刚才你说到哪里了?怎么不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