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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2)

依依为难,寂如风此去确然凶险不假,但身为浅儿兄长,五王爷岂会让寂如风去打必输之仗?思量再三,只有好言相劝:“有国才有家,寂公子以身犯险,是国之典范。浅儿也不必过于担心,若是简单的任务不会交由寂公子来做。但若真未及性命,你说五王爷怎么忍心自己的妹夫丢了性命呢?”

她一句句都在道理,但浅儿凭空添了多少忧思啊!世间纷乱,以至于两个人分分离离,没一时间地好聚,与其在天鸿院空等,不如着手白莲教伤人的事情。水妈的死,总归要有一个交代。

“浅儿明白,那浅儿也不能在这里白坐着,劳烦依依姐替浅儿向五哥道别了,白莲教,我非闯不可。”

她竟然好不阻拦,从前襟摸索出一搭子银票,放在浅儿手里:“兄妹连心,王爷交代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浅儿拿好银票,一路顺风。”

又是微笑,四目相视的微笑,让浅儿觉得她并不是一个盲女。温暖,阳光,她手心传递来的爱,让她感受到了她和五哥,对自己一切的关心,让她把十几年来未曾感受过的亲情一次体会过来。

“谢谢。”

正是分手离别非心愿,山高水远寄思念,浅儿孤身闯白莲,不知前路安与险。反身倒把自己劝,好不好还有苏羽在中间,谎把如风放她边。一路上不赶打草惊蛇,早起赶路,晚上宿夜山林,梦里更是常常梦见水妈,衣服嘴角带些,含冤莫白的样子。吃不好,睡不香,只为白莲查真相!哪知身体吃不消。

去白莲教不是千山万水,但足够让浅儿伤风了一场。远离京城繁华,远离天鸿凌云的避世,只是白莲山高了些,位于西南方向,气候又偏干风间常带尘土,未免有些浮躁。她咳嗽了几下,下马确认,果然是白莲山峰。高入云霄,远处看却像大朵莲花入云,高洁素丽,游览名胜大川一般,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正欲策马狂奔过去,却远处认出了寂府的轿子。白莲烟雨两蒙蒙,远处金轿山下横。渴盼昔人从天降,陌似故人妄随风。不是如风,大概只有如欢可以坐得起这样豪华的轿子。咦?他母亲不是不受宠爱吗?哪里来的钱财,浅儿困惑着,提前丢下了马,隔着一段距离跟着他们,一路上山。

“公子,我家叫住请您来商议要事,希望您能卸下兵器上山。”旁边的小瘦子眼睛上的刀疤特别好认,江湖上人人敬畏的白莲左护法刀疤陈,就是此人了。

听他们的交谈,寂如欢是被白莲教主请来的,果真他有异心,不然怎么会孤身来上白莲呢?早应该安分守己地呆在他大哥身边才对!浅儿暗下决心,这次来白莲山一定要把一切调查清楚,绝对不能让他们伤害如风一丝一毫。

如欢真的交出了武器,继续往山顶走。他们走得轻快,但浅儿却觉得越发难过,恐是山上空气稀薄,自己的伤风还未痊愈,但只要一想到如风,她便鼓起勇气,用尽力气也要将此事调查到底。到了山顶,她已经有些浑噩,眼前的人物景色虽然清晰,但着实无力,只能瘫倒在石头后面。静静窥窃着他们的举动,不敢暴露。

“如欢公子见礼了,赐坐。”柔弱之中带着刚强,男女混合的声音,虽然没看见脸,但身材体格,定时那日伤了寂如风的人没错,“你来找我,如风公子可知道?”

“我是我,他是他,你找我来,就已经证明了他能办到的事情未必我办不到。”寂如欢自大冷漠,一点不像寂如风提起过的样子。

“好!”教主拍手称赞,此时如欢入座,两个人隔着一组石阶,教主在上,站了起来,如欢却是踏实地坐下了,“你可知道,凤族的和亲公主未死,现在逃亡在外?”

什么?浅儿心中一撞,自己的事情,五哥知道如风知道,水妈知道,若然是连太子都知道了是通过谁呢?到今天,如风都没时间和机会接触到寂如欢,想来他是不知道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水妈临死前露出了马脚,让教主找到了线索。水妈……浅儿只要回想起她奄奄一息,撒手人寰的样子,就好像看着自己的母妃行刑,深入骨髓的仇恨,眉头紧紧,继续观察他们。

“如欢不知,请问教主说的可是和亲公主?”

“正是!”山高林也深,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白鸟,并不是鸽子,却极为听话地停在了白莲教主的身边。吱吱喳喳几声之后,浅儿甚至感觉到了教主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而且这个人对于对抗皇室,有很大的作用,能够一下子牵制两个男人,两个事关重要,可牵连天下的男人。她还离我们不远呢!”

“教主好眼力,浅儿不得不佩服。”勉强站起来,不坐以待毙,反而勇敢面对,“该不会是这些鸟儿暴露了我的身份吧?”

他点了点头,示意浅儿到他跟前去。她便不吝啬,大大方方地向他走过去。心里默念,不能表现出慌张,害怕,必须面带微笑。她做到了,万众瞩目,如众星捧月一般站定在他的面前。

教主,抬手,轻轻一挥,那些鸟儿很自觉地飞走了。他带着面纱,一点点靠近浅儿,马上就要贴到她的脸。眼神如此凌厉,摄人心魄,仿佛要看尽她的心底,透出任何隐藏的秘密。他,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很野蛮,手也很粗糙,扯痛了她。但浅儿还是保持应有的微笑,慢慢隐藏着疼痛。

“公主殿下,你以为你来这里偷听能够阻止什么嘛?一切都不会改变的,你得留下,很快你就能见到心疼你的两个男人了。”

如欢大笑似乎洞悉了一切:“教主是要调虎离山,瓮中捉鳖,让大哥和五王爷葬身白莲山?”

“哈哈哈,果然聪慧如你,如欢,实务者为俊杰,现在开始,浅儿公主就交给你看管了!”

话毕,立刻有两个白衣女子上前,将浅儿反手在身后绑上,推到了寂如欢的跟前。这张脸浅儿已经不陌生了,甚至是三番两次地对他没有好感,最终的结果是又落在了他的手里。除了心中暗暗叫苦以外,浅儿一点多余的话都不想对他说。只是回去房间,她却只能面对如欢。

“真是自作聪明的女人,与白莲教为敌,还妄图帮助你的哥哥篡位,想的容易简单!”浅儿模糊不清眼前的人是敌是友,但他语气中却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好歹也是个公主出身,有人养没人教吗?竟在那边坏事儿!”

浅儿一脚把椅子踢向了如欢,谁知他们的功力相当,如欢轻易就躲过了她的攻击。接着手上小刀一转,不一会儿绑在凤浅儿身上的绳子都咔嚓断掉了。他坐回去看着浅儿,一点也不怕凤浅儿攻击或者是逃走。

“应邀上山的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会这样急着跟上来,若不是因为身上伤风未愈,我不至于,咳咳,不至于被发现。”

“亏你还是公主,白莲教的事情你没打听过?教主第一大帮手是白鸟群,白莲山方圆十里内,只要有白鸟的地方,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和控制,你们本来已经大逆不道!现在你被抓,只会害了五王爷还有我哥,蠢女人。”

浅儿想来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他的立场究竟是在如风这边还是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又或者他只是个细作,从属于何人,始终是个秘密!他骂她蠢时候,实在让她想象不到,当时和五哥对峙的那个人,阴险,不,浅儿晃过神来,不能相信这样奸诈狡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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