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不禁往下看了看,还是深不见底,立马放开声哭喊着叫救命,两条腿腾空着踢个不停。
两个大男人的体重一点也不轻,关云霆紧紧抓住树藤的手掌上顿时流出一条条鲜红的血痕,苦思着该怎么上去,那家伙却好像嫌那树藤不够脆弱一样闹个不停,不耐烦地吼道:“还没掉下去呢,你叫什么?你再这样晃来晃去,我们真要掉下去了。”
刘毅识相地闭上嘴巴,也不敢乱动了,求神拜佛地默念着。
另一边,那杀手逃出了关云霆那一关,却非常幸运地和急急赶来的福全一行人碰上了。黑衣人看见那一群官兵,心虚地往另一边逃跑。
君少卿凌空一个翻身,随即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黑衣人身后也被官兵堵住了。君少卿挑眉问道:“大晚上的穿着一身夜行衣,一看到官兵就跑,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老子就喜欢穿夜行衣,这样不犯法吧?”
“穿夜行衣是不犯法,可是你怎么解释你手里的刀?你该不会想说拿这刀切菜吧?”
“跟他废话什么?抓起来!”福全一声令下,官兵立马上前抓人。黑衣人飞身上屋顶,躲开官兵的围捕。君少卿飞身跟上,把意欲逃跑的黑衣人拉了回来。黑衣人回身一刀往君少卿腰部刺去,可是却分毫未进。
君少卿轻笑一声,旋身从腰间取出精钢软剑,黑衣人未料及此,剑光一闪,君少卿的剑已经近在眼前。黑衣人急急地往后退去,君少卿剑锋一转,往黑衣人手腕处攻去,‘哐当’一声,刀已落地。黑衣人按着潺潺流血的手腕,被擒已是不可扭转的事。
一行人在小巷里搜了一圈,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块公主府的令牌。君少卿把令牌交到福全手里,上面大大的字写着公主府。
“是柔嘉府上的令牌,耿聚忠真想杀人灭口。”福全不忿地握紧拳头,揪住黑衣人,问道:“这令牌是你的,还是被你追杀的人的?那人呢?”
“不是我的,人应该被另一个黑衣人救走了。”
“什么黑衣人?”
“我哪知道?要不是他突然冒出来,我早完事走人了。”黑衣人冤气深重地啐了一口,福全拧眉看向君少卿,猜测道:“难道还有人在查这个案子?”
“是查案,还是另有图谋,现在还不知道。”君少卿若有所思地回着,接着看向黑衣人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我们做杀手的只认钱,不认人,我连他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这次我们又失了先机,功亏一篑了。”福全不甘心地往墙上打了一拳,躲在暗处的秦熙看他们没问出什么东西,就先遁了。
天空已经破晓,李林正被五花大绑地藏在林中一个山洞里,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尖尖的石头,死劲地磨啊磨,好不容易才把绳子磨断了。
李林小心翼翼地移步到山洞口,一直看守严密的两人居然打起瞌睡来了,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李林如是想着,放轻脚步走出两丈外才刻不容缓地全速逃跑了。一边跑还一直庆幸着,却不知他们是有意放他离开的。关云霆和秦熙从暗处出来,一场戏下来总算是完了。
山路崎岖难行,李林不要命地跑着,就怕他们会追上来,快要跑得断气的时候,终于碰上没日没夜地在寻找他的一行人。
“李林!别跑!”卓之恒大叫一声,差点把李林的心脏给吓停了。
李林没看清来人,以为是绑架他的那群人追来了,拔腿就跑,可是他一文弱书生,刚才又跑得筋疲力竭了,怎么跑得过习武出生的一行人,没走几步就被他们前后夹击地拦下来了。
李林头也不敢抬地跪了下来,哆嗦着哀求道:“几位好汉就放过我吧,我不会乱说话的,要不我马上离开,查案的人找不到我就没事了,好不好?放我一条生路吧,好汉。”
李林又求又拜的,卓之恒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拉起他,道:“我们是奉裕亲王的命令来找你、保护你的,跟我们回去吧!”
“裕……裕亲王。”李林这才抬起头来,看清来人原来是官差,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马上又因为跑得没力软倒了,卓之恒赶紧扶住了他,问道:“喂,你没事吧?”
“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走不动了,官爷能不能扶我回去?”李林话刚落,似乎想起什么大事似的,紧张兮兮地嚷嚷道:“慢着!在你们那里,不会再有人追杀我了吧?”
“放心,有我们在,谁敢来自投罗网?”
卓之恒架着李林回王爷府,白易看他拿着杯子的手抖个不停,担心地问道:“李兄,你确定你没事?”
“没事,就是吓坏了。”
耿聚忠那边已经有所行动了,福全没时间等他镇定下来,问道:“你知不知道绑走你的人是谁?当日卖题给你的人又是谁?”
见他摇了摇头,福全接着问道:“那他们绑了你两天,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他们就说我乱说话,把他们卖题的事情泄露出去了,现在有人要查这件案子,他们要杀我灭口。”李林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君少卿疑惑地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留着你的命,不是马上把你杀掉?”
“这个他们没说。”李林怕得要命,能多活一刻是一刻,哪里会想到这问题。福全接着问道:“绑你的人和卖题给你的人的样貌特征,你记得多少?”
“绑我的两个人一直蒙着面,我没看到他们的样子,也没留意有什么特征,卖题的人是一个小厮的打扮,可是衣着还挺光鲜的。”李林细细地回想着当时的情形,君少卿从桌子上拿来一张画像,递给他,问道:“你认认是不是他?”
“就是他,绑我的人说不定也是他,你们抓他就能查出幕后黑手了,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触犯皇法的,你们放了我吧,好不好?”李林还妄想着能脱身,君少卿威胁着说道:“放了你可以,可是我保证你一踏出这个门口,用不了多久就会死无全尸的。”
“可是,我……”
“别我了,做错了就要勇于承担,你必须出来指证那些人。”卓之恒毋庸置疑地说着,可是李林的证词最多也就指向那小斯,没证据一切都是空谈,君少卿叹气道:“我们现在缺少了最重要的线索,那个小厮一直没有露面,带走他的人也不知道是谁,而更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找到赃款。”
一屋子人再次陷入沉寂的死海,卓之恒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我们把京师的几个钱庄查过了都找不出线索,他会不会是没有存入钱庄,而是藏到别处了?”
“耿聚忠贪污应该不是一次半次了,藏在别处不方便,应该是在钱庄里的,可是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君少卿沉思着回想整件事情,李林、钱庄、小斯,眼角瞥到桌上的两个一红一青的橘子,突然豁然开朗了:“我们一直都在查李铭,可是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他把银子存入钱庄不一定要用真名,只要花点银子疏通一下,自然就可以瞒天过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