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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通州所获夷酋巴夏礼,幽囚刑部,仅数曰而出之,馆之于高庙清净福地,接以宾礼,供给丰腆。有武备院卿恒祺者,昔曾任粤海关监督,巴酋来粤贸易,曾与之交好,因令恒祺绍介和议。讵和局尚无端倪,而御园已成灰烬。甘二曰焚园,甘四曰纵巴夏礼出城,及其徒从,脱然归巢而去。拘诸原,免诸国,只为议和,恒祺为之请也。维时土匪既满鼹腹,无复他求,各自散去。夷众于廿五曰,由海淀退至安定门外,在地坛围墙内麇聚。城上先设数千斤大炮五尊,小炮尚多,相离切近,无难一轰而尽歼之。总以狃于和议,不肯轻发,论者惜之。所有安定、德胜、西直、阜成四门外各村墅,尽遭蹂躏,安河之丰益仓,被抢粳米四万一千六百余石,仓场侍郎自请议处。八月二十九曰,忽闻大开安定城门,放夷人入城,通国皆惊。守城大员,本不肯开城,恒祺危言以恐之曰:“如不开城门,待夷众攻破入城,虽鸡犬不留也。”于是始听从开城,延寇而入。然夷人亦颇持重,逡巡良久,不敢径入。恒祺乃带同红顶蓝顶官十余员,出城迎接,相伴而入,夷众因一拥齐进。初议夷酋入城议和,止准随带不过百人,至是拥入数千人,立时恃悍登城,猱升望杆,悬起彼国五色旗帜,尽逐我城上防兵,将我大小炮位,掀落城下,纳诸沟中。自于城楼里面,安设夷炮大小四十六位,炮口皆南向。北面城垣,东西长十里,尽被占踞,支搭帐房数百座,城门听其启闭,反禁止中国人不得出入,唯巴酋号令是听而已。城垣外皮,多被挖毁,唯恐我埋藏地雷轰之也。自夷人入城以后,白五爷奔走往来,以通和议。恒祺姓白行五,都人皆呼为白五爷,主持和议,虽不知其如何议法,但见其去至安定门见夷酋,回至巡防处见王大臣,逐曰从朝至暮,不计次数,骑马往还,衣汗流赭,面尘涴墨,饥渴辛劳,殊形勤劳之甚也。九月初五曰,御园万寿三山,复遭夷火,烟焰连天,射入城中,五曰乃熄。嗟乎!自释巴酋回巢议和,于兹十余曰矣,何阿奴犹用火攻耶?白五爷办理未免不善,不若伊中堂昔在浙东,归其俘虏,载戢干戈之为得也。夷性狡悍,挟制多端,一时和议不能速成,群丑罔知顾忌,性且畏寒,城上不耐栖止,擅入人家住宿,城北居人,受侮不少,纷纷南迁,街市间累肩接踵,扶老携幼,牵男抱女,背负袱被,手提筐笼,竭蹶喘汗,妇女纤弱,蓝缕羞缩,踉跄颠仆,蓬首垢面,号啼之声,相续不绝于路,此皆无力穷家之苦况也。若夫王公、大臣,汉官、富户之家属,乍闻天津失守,犬羊内窜,早已迁徙出都,百无一存。其余官民,力稍逊者,至寇氛近逼,危迫之时,勉强迁徙出都者,亦十之三四。因此车价为之顿昂,每出都一站,单套骡车一辆,需京钱(制钱一千当京钱二千)百余千,四五套大车一辆,需四五百千之多,车夫尽获厚利。买卖各铺,关闭者半,伙计散去者过半,都市人踪稀少,殊萧然也。迁出人家之财物,买卖之财货,多遭土匪打劫,欲脱虎口,已入狼群,则亦何益之有哉!更有门首摘去科第匾额、官衙门封者,蝉翳欺人,只自欺耳。嘉庆癸酉十八年,林清之乱,外城官宅,尽摘门封,内城以为笑谈,今内城尤而效之,且又摘匾,尤觉可笑之甚也。予家既不摘匾、门封,亦不迁徙,实因无地而不可迁,无赀而不能徙,惟诵守死善道一言以自矢耳。

回思夷患之兴,自浙东始,致乱之原,自福建林则徐始。道光戊戌十八年,卿员黄爵滋请禁鸦片烟,奉谕令各省督抚议奏,林则徐时为粤督,其奏有云:“刖足之市不业屦,僧寮之旁不鬻栉”,其意盖谓任凭夷人售卖,但禁国人吸食,所论大有卓见。奈何行不顾言,旋即强夺夷船,获其烟土数千箱,委员载至零丁洋,烧而沉之,委员有被烟毒熏毙者,为请恩施,独未计及挑怒英夷,起意寻衅,以索偿烟价为名,兴兵犯顺,虎门提督关天培尽节,林则徐束手无策,奉旨褫职远窜。英夷复借口浙江之舟山,在郑成功时,是红毛夷之马头,于道光庚子二十年六月内,夷酋义律,来取舟山,陷定海县,巡抚乌尔恭额谪戍。钦差大臣大学士两江总督伊里布往征之,驻军宁波府,伊中堂独出己见,不议攻战,但惟体察夷情,同其好恶,曲意抚绥,示以信义,时以牛酒犒之,始犹不受,继乃受之,历时数月,夷人心悦诚服,不复内侵,镇海等处,赖以保全。一时浮议沸腾,皆以伊中堂为猥鄙无能,甚或谓为通贼。宁波之刁生劣监,编造对联,用白石灰,大书于城门,以丑诋之。伺其出入,故令妇女百十,各执马桶,迎桥讪刷,以嬲辱之,而伊中堂含垢纳污,坚执不移,老成谋国,忧深虑远如此。惟不善约束家丁,得谤亦缘于此,此固旗员之通病,非止伊中堂一人已也。是时英夷初到浙东,未谙浙洋潮信,会有一夷船,驶入石堰场界,潮退船搁,灶户煎丁数百辈,牵船到岸,获其男女夷数十人,内一女子,美丽娴都,询知为彼国之二公主也。伊中堂得之,以为奇货可居,接入宁波城内,贮之华屋,丰其委积,随从诸夷,拊循备至,因与夷酋义律议和。夷心素本悦服,至是定约:送归此女,即还我侵地,罢兵归国。伊中堂如约送女,夷众列队声炮,迎女上船,不曰即让出舟山定海,起碇而去,不复返矣。东南郡县,汔可小康,受福无量,而宁波人犹谤其不杀一夷,含糊塞责,尤不应放还此女,非通贼而何,以为口实也。定海既已收复,以王总戎鹏年镇守之,伊中堂旋即罢去。后来钦差大臣裕谦,接办善后事宜,奏升定海为厅,增广学额,以顺舆情,且于镇海县各口隘,添兵置炮,炮皆交错向港,谓之蟹阵,惨澹经营,煞费心力。无如矜才使气,为浙人之所深忌,名之曰裕大话,将以倾之,而裕公不知也。并不察其人性喜谤讪,反复无常,惑于浮议,亦以伊中堂为庸懦辱国,时非毁之,于是反其道而行之,立志杀贼,以厌众望。土人窥其意旨,以为可以牟利,因于霩霩泛诱致白夷一人而献之。裕公大悦,以为众志成城,果重赏洋银二百圆,立将此夷生剥皮以为马缰。提督余步云面阻不从,巡抚刘韵珂闻之曰:“大清国天下,要被旗人闹坏。”而裕公犹自炫其能,封章入告,达于宸聪,而天下自此多事矣。天生林、裕、僧三人,岂偶然哉?按林则徐历任封疆有年,未闻有所建树,而虚名满天下。当年丁忧在籍,干预公事,曾经闽县某令,列款数千言,禀请督抚奏参,虽未县奏,予曾见此禀稿,非传讹也。独篾片一流,敬之如神明,比之于徐庶,乃其死也,为之奏请在陕西立庙,在云南入名宦祠,究其生平,于国家毫无裨益,若论肇开夷衅一节,古人重首祸,是其罪浮于裕与僧也。

辛丑二十一年,夷酋蒲鼎喳(按字书无喳字)、郭士立,统带舟师,声言报霩霩之仇,再犯舟山。蒲鼎喳,宁波人,十五岁时,随父至粤贸易,夷人见之,爱其健黠,欲以重价买之,其父不舍,乃诱以赌博,其父输银巨万,夷人屡索无偿,露刃以胁之,不得已以其子折还赌债,夷人携之归国,及其长也,大见任用。郭士立曾在台州府太平营,充经制外委之职,犯罪逋逃,不知下落,今督师而来,始知其投入外夷,已博高官,见者犹复识之,土人犹呼之为郭副爷也。二酋取舟山如拾芥,进攻定海,王总戎英勇绝伦,防剿兼施,足能御贼。一曰在东南督战,浙江宁海营兵丁,素最顽梗无良,知其前敌不能用命,因派守北山口,置之空闲之地,讵料其反导贼越岭,潜踪由北门偷人,王总戎短兵步战,一可当千,手刃悍贼数十人。可恨兵不顾将,自恐为贼所识,悉脱号衣缨帽而掷之,贼人拾取穿戴,假作官兵,混至总戎身边,一齐进前抱持,登时遇害,死而不仆,执刀屹立,瞪目嗔视如生,定海士民,为之立庙,至今春秋享祀焉。方贼之攻取舟山也,裕公犹谈笑而道之,以为兵民无不附己,我战则必克。及闻王总戎战没,定海再失,方知兵民皆不可恃,始有戒心,欲筹战守之策。奈各口隘弁兵,闻风瓦解,随营文武员弁,亦皆星散,仅余亲随数人。裕公登镇海县城,阅视一遭,城内外阒其无人,以统军大帅之尊,部下竟无一卒,满目凄凉,反袂掩泣而已。执事夫役,亦俱无存。裕公徒步出城,雇坐渔舟,载往宁波,道、府、县先已奔窜,仅有提督余步云一人尚在,相见对泣。贼兵所到,莫不迎刃而解,入镇海,取宁波,并陷石浦一厅,奉化、慈溪、余姚三县。裕公急就家书一纸,仰药自杀。宁波人欲夺其尸,献于夷人,听其磔剥雪恨以求和,幸赖亲随匿尸舱底,星夜载送绍兴乃免。更有集唐句以嘲之者,曰:“志决身歼军务劳,那堪人事曰萧条;长安万里传双泪,未有涓埃答圣朝。”婉而多讽,死而不哀,倍觉可哀之甚也。是时邑里为墟,人民离散,文官死节者,惟定海知县姚怀样、典史全福二人而已。余自道府以下,无不逃者。予一风尘末吏耳,何不可逃,第念死生有命,惟诵见危授命一言而不去。昔年庚子也,今年庚申也,遥遥二十年,入寇犹是英夷,今吾犹是故吾,昔诵见危授命,今诵守死善道,迁避何为?刻,有四五套大车,三十余辆,自河南开封府来,由西便门放入,尽载抬枪军火诸物,送至巡防处,予亲目见之,询系胜保调来。惜也,午刻贼人入,酉刻援兵到,已无及矣。天实为之,谓之何哉!御园焚后,报至行在,奉旨僧格林沁革爵,瑞麟革职。谕胜保授钦差大臣,总统各省援兵,相机剿办。时胜公创未全愈,肩舆从事。而河南、山东、山西、陕甘、湖广、安徽诸路援兵,陆续到齐。胜公又自调曹州勇、安徽练勇,先已并到。连营三十余里,兵威大振。其奈夷众逾万,盘踞都城中,不无鼠器之忌,兼奉御弟恭亲王以和议已定,知照前来,则兵可不用,止戈为武矣。

夷酋性皆畏冷,各拟移居,唯其所择。随择定怡亲王府,及冰盏胡同贤良寺,此寺即怡贤亲王之祠堂也。或云巴夏礼衔怡邸通州缚送之恨,故有意扰之。该酋等分居此二处,一居怡亲王府,一居贤良寺,饮食皆由我供给,曰费非轻。九月初十曰移来,随从各千数百人,邻近人家,先已迁避,庵观先将山门甃砌,僧尼远隐。时和议已成,约束群丑较严,不似在安定门时,恣意扰害。予家与贤良寺仅隔一巷,曰见其出入无时,或百十成群,或三五结伴,各执枪刀,终曰往来不绝,不知何为。又或骑马奔腾,避之不及,难免践踶。一水车中道而行,夷马驰至,撞倒车夫,车轧脑浆迸出,即刻殒命,夷人扬鞭径去,莫可如何。有时见妇女徒行,辄上前嬉戏追逐,亦或越墙而入人家,调笑妇女,豺狼之性,终难驯也。予家相离不远,心常恐恐,夜敲夷鼓,通宵达旦,枕上闻声,魂梦为之不安,心神胡能有定。夷所乘马高大而骏,然性劣,超跃駊騀,不易羁勒。凡夷之用物,无不精妙,惟马鞍甚不佳,以鞹为之,软而小,亦无,鞧辔尤草草也。

十一曰,英国酋长赴礼部见恭亲王互换和约,自予门前经过,因得见之。陈兵结队,鱼贯而行,前队建一大纛,后队各执一小旗,步队每行十人,以两行二十人为一队,马队各行五人,以两行十马为一队,马步队相间,步队多,马队少,各队前后,相去不过一丈,步武整齐,不闻号令,但闻人马行声。每人各执一鸟枪,约长五尺余,枪口边各嵌一匕首,约长二尺余,身边各插一腰刀,亦或出鞘执之,约长三尺余,枪刀磨鑢鲜明,辉光夺目,马步所执皆同,亦有执长矛者,然无多也。有腰悬一物,式如腰鼓,或云即炸炮,有背负一囊,裹束甚紧,或云是帐房也。黑夷古谓之昆仓奴,面色如蟹壳,白夷徒有其名,其色或黄,或灰,或青,或赤,都无白者,其状狰狞狠戾,千人如一,谓之为鬼,名实相副。其身则颀而长,下身长而上身短,窅目大鼻,浓眉金睛,发短而黄,须虬而赤。衣裤贴身极窄,衣短不及腹,裤长过于踝。红黑二色者多,灰蓝白色较少,有以彩丝金缕,结为圆胜,短穗垂垂,缀于两肩以为饰者。衣皆无衿,中缝多钮扣。亦有着长衣过膝者,谓是夷官。冠无定式,有如笠者,有如覆盆者,有如悬磐者,五色皆备,黑白为多,有戴黑皮长檐帽者,有于帽顶聚白羽一攒者,谓是尊官。且有以大幅绸布缠首者,色色不一,此英夷种类也。若帽前横施一檐,以遮曰光,喜带眼镜,且喜吸烟,而无烟筒,但将烟叶搓为筒,燃其末,就其端而吸之,火将及唇,辄弃之,此则法俄诸夷之种类矣。足穿黑皮尖头靴,靿极窄,底极薄,有以铁为距,钳于靴跟者。若黑夷则多半赤足,盖海人最畏首冷,閐之必严,而能赤足踏霜雪,无恙也。亦有夷妇随行,骑马者二,步行者十余,长衣笠帽,与夷官无殊,亦着尖头靴,惟耳边簪一步摇,足微纤,为小异耳。其貌皆美秀而文,与男夷人鬼迥别,独发鬓赤黄,与男夷相类,但不知军中安用妇人,不虑兵气不扬乎?酋长将至,则有鼓乐数行,鼍鼓以铜为身,声冬冬然,篥声,呜呜然,唢哪声,哑哑然,无非悲栗杀伐之音耳。酋长既至,公然乘坐金顶黄绊绿帷八抬轿,簇拥人稠,不见其形,或云即额尔金也。伊在英国,只一伯爵耳,乃敢僭越狂妄至此。又绿帷四人轿一乘,不知其人为谁,年可五旬,面赤无须,观其相貌,不过屠沽之流,无足异也。其冠乃一黑绸圆圈,高五寸许,中间金线襕束,约二寸许,顶聚白羽一丛,其衣右衽,栗色而有衿焉。二酋既过,后部队伍如前,自午至申,两时之久,所过马步队,约万余人之众。及由礼部换约回,时已黄昏,队伍不似去时之整肃。盖其去也,惧有专诸之变。而胜公亦发步兵,暗藏军器,假作观望闲人,布列道旁,并于正阳门外,东西城根,伏马队兵数千,以防不测,以保卫恭亲王,虑有曹沫之劫焉。是曰所过马步队,尽是夷人,惟轿夫乃是潮勇,穿着国朝衣帽,却为夷酋扛轿,得意扬扬,殊堪发指。予观之,不觉怒发于声,旁有一荣城市侩闻之,向予作色曰:“戴红顶之人,且为外国人骑顶马,何必更论轿夫。”又一京都人,从旁解之曰:“此轿夫,乃潮州人,非登州人也。”彼此相说以解,此人大晓事,以片言而排难解纷。近闻登州之烟台等地,已为夷据,其人亦已输心于夷也。十二曰,法国酋长亦赴礼部换约,陈兵不过三千耳。一酋乘绿帷四人轿,其即葛罗者乎?盖诸海国惟英最强,此来尚有米利坚、俄罗斯、小英国诸夷,悉唯英法之命是听,而法又听命于英也。诸酋即曰购料鸠工,建天主堂,西城在宣武门内东城根,东城在干鱼胡同,皆当年故址。二十三曰,满街张帖印板告示,前列准照和约通行各省谕旨一道,后列英法二国新旧条约,各六十余条。英本不逊,法尤狂谬,既已颁发通行,人人得而见之,无烦缕述。独约内一条云,不许名之为夷,不可不知。曰前崇文门外三转桥地方,有一傻子,立于门前,见夷人经过,拍手大笑曰:“鬼子来也。”夷众立将此傻子毒殴,伤重垂毙,复入其家,举室尽被殴伤,毁坏什物。强梁至此,可不避其忌讳耶?其所贴告示,会同恭亲王,铃用关防,示末标写降生后一千八百六十年十月二十四曰,盖中国之九月二十三,是夷国之十月二十四,所谓降生者,殆指耶苏而言。按天主碑,耶苏生当汉哀帝元寿二年,见“西域考古录”。示内酋长官衔,有全权、秉权、宝星、大星各名目,似以全权为上。乃将大英国大君主、大法国大皇帝,与大清国大皇帝,并列为三,殊觉华夷不分,薰莸同器,背理越分,莫甚于此,天高听卑,必不祚此骄卤也。且恩给银八百万两,是否给足后,方可罢兵,仍须报知彼国王,俟回信转来,再行定局。此时额尔金等,暂退至天津等候,是操纵仍在于彼,况国用空乏之际,多金岂易筹办,又闻有先给二百万之说,未知果否也。其初索偿烟价八百万,今又索兵饷八百万,多年水陆行军,尚不知所费几千万,中国凋弊,万民涂炭,皆由林则徐作俑阶厉,虽亿万篾片,交口为之榆扬,予未见何者是其功业,循名责实,任彼虚张虚附,终不为其所惑也。僧王行小惠以沽名,故八旗之食饷者,皆感念而称颂之,殊觉不思之甚也。试思僧王冒昧横行,违旨构衅,坏已成之抚局,糜百万之军需,圻疆数百里,惨遭兵燹,人民数十万,横被夷锋,忌胜保之功名,致乘舆于尘劳,山园既灾,莲池是匿,其罪可胜诛乎?况乎给夷人银八百万,实僧王乖违以致之,即或分年发付,但恐将来京饷未免支绌,而旗兵必至饥寒,彼时方悟僧王之小惠未遍也。予预为计之,聊存后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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