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有这般好看的鬼么?永宁想再多看一眼,身子却仿佛坠入无边地狱,一阵窒息恐惧的感觉叫她再不敢抬起头来。
站在她身边的永平公主潜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她和永宁是双生子,都皇后所生的嫡女,从来都是高高在上,虽然她们的光华被墨海蓝夺走,但在皇宫,她们依旧是不可一世骄傲的公主。
可这个男人,带着黑暗的血腥,在他面前她感觉自己低到了尘埃,连呼吸都觉得紧张。
重息眉头深锁,一阵浓烈的脂粉气从永宁身上传来,他很是不悦,挥了挥手:“真臭。”
挥手间,永宁只感觉额心有滴凉悠悠的水流过,额心忽然撕裂开来,永宁浑身作抖,失声惨叫。
“好吵!”重息怒意顿生,指尖微动,永宁再发不出一点声息。
痛楚,极度的痛楚和恐怖,只到皮剥到脖子下永宁还未死,她想喊却无法喊出,身子以一种痛苦而扭曲的姿态倾倒下来,腿脚不停的抽搐着。
“啊——”永平公主并着众宫女发出凄厉的惨叫,永宁的人皮竟然自动的活生生的由额心处剥开,整张皮从头到脚完整的剥落下来。
永平和众宫女只感觉入骨的恐惧,悉数昏厥,地上残留着一滩黄色的液体,却是有人吓得在昏迷前尿了裤子。
萧唤音缓缓从楼梯上踱了下来,及目处,怵目惊心。
整张人皮,血肉模糊的人以极其怪异可怖的姿态摊倒在地上。
血腥弥漫,令人作呕。
纵使她见惯了死人,也难免有恶心的感觉。
“重息,你剥人皮也就罢了,干嘛当着小白的面。”萧唤音大怒,“小白还小,你让他见这样血腥暴力的场面很不好。”
重息慢悠悠道:“若连这点场面都见不了,怎么能当我的儿子。”说完,很是嫌弃的吩咐道,“素帛,这个人皮虽细腻,味道却不好,那客栈茅厕不甚亮,做个灯笼挂在那里,正好以毒攻毒。”
“重息,我可从来没说过小白是你儿子,我的儿子才不会像你这般变态。”萧唤音脸上闪过一丝难看,她一下冲到小白身边,却见小白和陌殇煙都呆怔在那里木偶一般,方舒了一口气,瞪一眼重息道,“算你还有点分寸。”
“若非这女人太臭,我怕污了小白的鼻子,我也不会使禁术。”重息冰冷的手习惯性的抹了抹唇,颔首道,“改日找个好闻些的做个灯笼给小白点着。”
“草!”萧唤音几乎要破口大骂了,她当然希望小白变强,强的能好好保护自己,但她从不希望小白走向极端,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她磨一磨牙道,“留着你自己点,这些东西只适合你这个超级大变态。”
“呵呵,别忘了,你也是个变态。”重息冷笑,“咱们是变态的一家子。”
萧唤音直直看着他阴冷的眸子,益深益远,却总看不到底,那样黑那样暗那样冷,她头突然有些痛。
在哪里?在哪里她见过这样一双眸子,可却不是黑色的,只是同样的阴冷,阴冷如眼前的这个如妖魔般的男人。
她双手捧着头,她越是要想,头越是痛,痛到要撕裂开来,似乎有两个纠缠在一处的身影在她的记忆里辗转缠绵,呻吟不断。她双目赤红,目光复杂盯的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