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暴雨洗礼过的院子里静了片刻,云沫懒散地靠在摇椅山,伸了个懒腰,思索着什么时候有机会潜入皇宫把魏明旭弄死,省得他老是觉得自己和云国公府是个祸害,想法设法地找自家的麻烦!
这绝对不是她玩笑,云沫早就烦了!任谁在这个世界上一睁眼就被要求嫁给一个人渣,还被诬陷,然后还被退婚,再然后还要被黑衣人教训一顿,现在还要被监视着,是个人都要烦了,更何况一向倡导“本侦探干什么关你屁事”的理念的名侦探云沫。
虽然来到圣暄已经一个月了,云沫基本上都是在乐呵呵地给偶尔上门求助的百姓们,东家找狗西家找猫,看起来她玩的开心,但这种一出门就会被云隐提醒身后有外人跟着、小心言行的日子,她的内心早就炸毛很久了,所以溜进皇宫弄死魏明旭的想法也琢磨很久了。甚至在她闺房里,都暗自写下了一篇名为“论如何在皇权至上的封建王朝里潜入皇宫刺杀皇帝并成功脱身——以刺杀圣暄皇帝魏明旭为例”的论文,当然,为避免被丫鬟们看见引发更大的麻烦,论文采用了英文版本。
云沫状态不太对!
这是楚天阔观察得出的结果,为什么呢?因为七月流火的夏末秋初,艳阳高照,到处一片灿烂明媚,就只有云沫周身一片阴冷。而且她思索着的眼神流转,深邃地像是无底深渊,让他有一种仿佛要把人拉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错觉!
意识到这些,楚天阔暗中摇头,怎么会呢,他们刚才只不过在说皇上的命令,没必要想的这么恐怖吧!难不成云沫不想听从皇命办案,气愤皇上算计云国公府?也是,泥人也有三分性,何况是名将辈出的云家。再者,这五年皇上对付云家的事情明里暗里多的快要数不清了,云沫愤怒应该的,不想接这个案子惹祸上身是自然的,可抗旨不是更给了皇上借口吗?……
总之楚天阔猜来猜去,想来想去,就是没想到云沫正在策划刺杀皇上的事情,也根本想不到,毕竟不是谁都有胆子去想弄死皇帝的事情。
“楚大人。”云沫拉回了胡思乱想的楚天阔,暗中摇摇头,压抑住了弄死魏明旭的想法,别说魏明旭还算是个好皇帝,就算他真的十恶不赦,杀他也要好好计划一下才好,她的论文才写了个导论——“刺杀魏明旭的意义”,皇宫的地形图、魏明旭的习惯、侍卫暗卫分布图等等的资料还没收集好,怎么刺杀,那不是找死么?作为死过一次的人,她最不愿意做的就是找死。
“先给我说说案情吧,那个凶手是个什么人。”
楚天阔一愣,“你要接下这件事情?”明知道这是个阴谋?
云沫耸肩,翻了个白眼儿,“我能拒绝吗?”但魏明旭你等着,本侦探现在弄不死你,早晚弄死你!要知道干侦探这一行的,犯罪现场看多了,伪造现场的本事绝对一流,等着我有朝一日弄死你后伪造一个最完美的案发现场,最好在弄个什么“一代帝王的千古奇案”,也不枉我穿越一次了,哈哈哈!
楚天阔看着云沫那个无奈的白眼儿,却莫名其妙地心惊肉跳,可找不到原因,只好转移注意力说起那凶手的情况。也幸好他找不到原因,不然知道了云沫要弄死魏明旭还要制造千古奇案的打算,估计在把罪魁祸首的云神探弄进大牢之前,自己先心脏病突发了吧!
“昨天夜里我们分开后我便进宫向皇上求旨调查神兵营了,果然失踪了一人,经过辨认确实是死者,叫袁老八。根据一些人的交代,袁老八手艺一般,为人有些木讷不合群,很少和人深交。而且据神兵营里见过他的人说,昨天下午他的神色不太对!”
“从袁老八的尸体看得出,他死前绝对反抗过,凶手身上有伤是必然的。神兵营虽然不像其他军营一般需要训练,但毕竟是兵工制造厂,抬抬搬搬,磕磕碰碰,有瘀伤的人不少。但这种伤和人为的伤痕仵作能辨别,而且凶手身上的不只有瘀伤,还有抓伤,所以由此找到了凶手。”
“凶手叫杨发,是个年轻的学徒,在神兵营人缘很好,手艺也不错,干活很勤快。他身上的上有一部分伤是人为的,还有几道抓伤,而且他的手指印和袁老八脖子上的指印吻合,犯人是他无疑。”
“据他自己交代,昨晚袁老八溜进他的房间偷盗他的武器设计图,两人大打出手,他失手错杀,害怕坐牢,所以拿走了袁老八身上所有能证明身份的衣物,又用投石机把人抛出了神兵营,只要袁老八人找不到,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楚天阔一口气解释完了所有,却看见云沫笑得越来越明媚,“怎么了,有问题?”
“呵呵呵……”云沫抓起刚才小青梅送来的甜点,大快朵颐,心情好的不得了,“梅子啊,这甜点是雪兰做的吧,越来越好吃了!”
小青梅闻言乐了,“有小姐这话,雪兰姐睡觉都要笑醒了,自从小姐爱吃甜食了后,雪兰姐就开始学着做各种甜点和甜菜,看来出师了!”
“那以后就让雪兰负责我的吃食吧,她手艺真不错,我喜欢!”说着又把一块松软洁白的雪花糕塞进嘴里。
“你……”就不能严肃一些吗?楚天阔的话还没问出,便被美滋滋地云沫打断了,“楚大人啊,我今天学会了一个词儿,叫天无绝人之路,还学会了一个词儿,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学会了这么多,不该吃点儿好吃的犒劳自己吗?”
楚天阔瞬间明白云沫的意思,天无绝人之路是指皇上想要借这件案子打压云国公府的阴谋她有办法破解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估计着云沫的破解之法还会让皇上倒霉!要知道刚才云沫还满身低气压,无奈地了解案情,自己不过把犯人和死者的情况解释了一下,她怎么就突然有办法了,难不成……“案子有问题?”楚天阔蹙眉问道,凶手都认罪了,哪里还不对呢?
云沫不急不慢地喝了口冰镇的酸梅汤,咂咂嘴,“案子是有点儿问题,但那个杨发的问题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