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以推断死者的身份?”楚天阔认真听着,很满意自己的仵作还能补充。
“不能!”云沫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能……”
“严肃着呢!”话说的毫无诚恳可言,“死者生前和犯人搏斗过,可他穿的这件里衣太平整了基本没什么褶皱,这说明什么?”
楚天阔接道:“要么就是有人给他换了衣服,要么就是死者穿着外衣反击,但死后外衣被人脱了。”
“换衣服的猜测可以排除,你们看里衣系扣的地方,那个结打得很工整,而且是朝下打的,若是凶手杀了人后给他换衣服,匆忙之间应该正对着尸体,打出来的结应该朝上,而且不可能这么工整。所以,是凶手脱去了死者的外衣,同时还脱去了他的靴子和身上的配件,因为这些东西会暴漏死者的身份!”
楚天阔反驳:“官、兵、奴都有自己的制服、鞋子甚至身份牌,权贵人家的衣服布料来得珍贵稀少也容易辨认,宫里的人穿得都是特定的衣物,你偏偏认定这人来自神兵营的理由在哪里?”
云沫腿疼的厉害,胸口也疼得厉害,还要对着这个死心眼儿解释,人艰不拆啊……嗯,这词儿是这样用吗?
“人的手,能反应出一个人的职业。不同军营里的兵和武将,常年操练拿兵器,拿刀枪剑的人手掌、虎口以及手指的下关节会有茧子,那弓箭的人左手的大拇指和右手的大拇指指肚以及食指的一侧会有茧子;文官则因为写字拿笔很多,在右手的指肚上很有茧子;至于那些穿得起稀少布料的权贵,他们会有茧子吗?”
“而这个人手上的茧子,只长在了他两只手的手指尖端。”
老仵作配合着云沫的话抬起了死者的手,冲着楚天阔点点头。
云沫接着道:“所以这个人应该算是个手艺人,总是制作一些需要用指尖完成的精巧的的小玩意——比如弩弓,袖箭等等。”会有暴雨梨花针什么的吗?
楚天阔眉皱得更紧了,因为云沫说得有理,指尖有茧子,通常是常做精巧细活的手艺人,京城里的话,绝大多数是打磨簪子、雕刻玉器甚是是捏泥人等等的小人物,一抓一大把,根本没什么标志性的可辨认的衣物。唯有神兵营的人不同,因为神兵营不光是制作士兵用的武器,还负责为皇家暗卫提供机关暗器这等小玩意儿。
“更重要的是,”云沫冲着楚天阔笑得嘚瑟,“尸体是飞——过来的,飞过来的尸——体。”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个傻缺,你真是大理寺卿吗?真是什么铁面判官吗?你的官位是攀关系得来的吧!你的铁面判官不是屈打成招的吧!”
“沫儿!”云隐阴沉沉地叫住了云沫,然后冲着脸色也阴沉沉的楚天阔歉意地点点头。楚天阔心情不爽啊,这个案子要让他办,则是全城搜索失踪人口,总会有人报,然后断案,时间自然要会久一些,哪知眼前这个脸色发白站都站不稳的少女,看了一眼尸体,就知道死者的身份啊!不爽才对了,自已一把年纪了还不如一个小女孩!
云沫被云隐吼住,伸伸舌头,谁让她心情也不好呢,书没从暗月哪里抢过来,还受了伤,还被敌人救了。自己心情不好怎么能让别人心情好呢,所以她才大半夜地叫醒楚天阔贬他一顿,总要有人陪着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