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云沫豁然底气十足了,开始总结:“你纠结的案件是十年前府一宗;从你这几次犯案来看,当年的案件牵扯到了张诚、孙太傅等等位列高位的官员,可见当年的案件绝对是一宗大案;张夫人吕氏是百年世家的嫡女,魏筝一国公主,林落宁出身杏林世家,而且似乎和我在十几年前就有关系,我们这些人,在圣暄,即便是十年前,那也不是能够随意交往到的人,这能说明,你当年真正的身份绝对不会比我们差……”
云沫思索,回忆着十年前的事情,当时她虽然才五岁,但由于自己不是原主,所以五岁小孩子记不清的事情,她以旁观者的身份再回想一遍,倒是比云沫本人记得更多一些。
“十年前的大案,能涉及众多位列高位的大臣,案件的相关者出身不低,和京城众多公子千金有交情……”
云沫抬头,惊讶之中带了丝丝怜惜,甚至还有几分同病相怜的味道,神色不明,下意识主动亲了亲书墨不知何时垂下的眼眸,纤长地睫毛轻扫过她略微红肿的唇,痒痒的,抿抿嘴,开口道,“江南水利贪污案,你是苍舒氏的后人?书墨,书墨……你是苍舒墨?”
要说十年前,魏明旭刚刚登基,镇压宗室,清除异己,驱逐北狄,番邦臣服……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可即便如此,最让人难以忘记的,是那一年,江南的堤坝缺口,发了洪水,千亩良田被淹,上万百姓死亡,流离失所的人口数量更不在话下,甚至朝野民间都传出了魏明旭失德,天降惩戒,要他退位的、下罪己诏的政敌花样百出。
可就算如此,魏明旭还是牢牢坐稳了皇位,清空了国库和私库,下方了大笔赈灾款,稳定了民心,肃清了那些让他退位、下罪己诏的敌人。
一切即将尘埃落定,却爆出了赈灾款贪污的丑事,魏明旭命心腹彻查,而彻查的结果确实,那些被贪了的赈灾款,基本都进了苍舒一家的口袋中。天下哗然,魏明旭大怒,抄了苍舒府,苍舒氏九族在菜市场斩首示众。
据说斩首当天,苍舒氏九族上千口人的血染浸了菜市场的地面,刽子手砍头砍地手发麻!
可事实呢?
苍舒氏当年和吕家、云家并成为圣暄的三大世家,又怎么会贪污那区区几十万两的赈灾款?
苍舒氏底蕴如何,但看云国公府就好了。云家满门死绝,被打压了五年,可名下的铺子、庄子和土地、宅子甚至是矿山,别说富可敌国了,养活圣暄百姓十年都没有问题,更不用说比云家历史还要久远的苍舒氏了。要不然,魏明旭怎么会想着各种方式打压世家呢?
所以,除了那些被当权者利用舆论控制的百姓们唾弃苍舒氏贪污赈灾款之外,不少上位者还是更相信的是,当年贪污是一场阴谋,魏明旭打压苍舒氏,打压世家的阴谋!
云沫也更倾向这种说法,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想要抱抱书墨,可发觉手上的绳子还没有解开,于是只好在抬头,亲亲他的唇,“当年暗中参与调查的人是张诚和孙太傅?”明面上自然是大理寺和刑部,可他们只不过接受别人提供的证据,而提供证据的,自然是这几个月来被书墨疯狂报复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