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沫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让大家误以为云国公府揭不开锅了,她也没心情知道,因为,更严重的问题发生了。
腿上的伤口,不知为何,似乎再一次裂开了,隐隐的疼痛,和小腿处潮湿的感觉,以及丝丝血腥味蔓延,难不成是刚才猜何蕊那一脚太用力了,不至于吧?
总之,找地方包扎才是最要紧的!
她低头看看小腿处,幸好之前的纱布缠得多,裙子还没有被血渗透,不然被魏明旭发现了,自己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起身,离席。
中途离席的人不少,毕竟宴会上饮酒比较多,上厕所的人总会有的,所以,即便云沫很受关注,她起身离开,也并没有太引起人猜疑。
偏殿有魏铭昭和何蕊,不能去,太医院离得太远,全都是魏铭昭的人,也不能去,那……
云沫纠结着,眼角瞥过了一处宫殿,长乐宫,长公主魏筝出嫁前的宫殿,想到驸马一家都在筵席上,唯独长公主不在,可这么大的事儿身为圣暄公主不可能不参加,而且魏明旭似乎并没有派人请她出席,那么,很有可能是进了宫,因为什么魏明旭知道的原因,没有出息宫宴,所以,魏筝应该留在自己出嫁前的宫里了。
于是云沫转身走向长乐宫。
“云小姐。”守门的太监宫女行礼。
“公主可是在里面,云沫身体不适,想要接贵宝地换身衣服。”身体不适,但却想换身衣服,万能的大姨妈又来救场子了,云沫给了值班的宫女一个“大家都是女人,你懂的!”的眼神。
那宫女一愣,倒是笑了,云小姐哪有传闻中那么可怕吗?而且上一次公主还解救了被昭王找麻烦的云小姐,说明俩人关系不错,所以态度自然和蔼多了。
“云小姐请吧,您先去偏房,我给您那东西,在查人通知公主。”
云沫友好的点点头,对于对自己态度良好的美人,她一向和蔼,随口聊起来,问道:“公主可是有什么事情,怎么没去参加宫宴。”
“公主入宫后去看了皇上和太后,当时昭王殿下也在,许久没见了,聊了很久,有些累了,便在宫里休息了。”
太后,魏明旭,魏铭昭和魏筝啊!母子女四人的关系确实很好,尤其是魏明旭对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很是照顾。
给魏筝选得驸马是几年前的新科状元,作为驸马不得干政的补偿,他给驸马封了爵位,还未魏筝的婆婆赐了诰命,荣宠加身;魏铭昭更不用说,朝堂上分散在臣子手中的兵权,魏铭昭手中就有一份,当初更是打算把自己嫁给他,目的还不是为了让魏铭昭得到云家旧部的支持吗,可惜魏铭昭被绿茶婊坑了!
魏明旭啊魏明旭,真是个让人难以评价的人啊!
他能如此关照自己的弟妹,毫不介怀地把兵权放在自己弟弟手中,没有丝毫怀疑,但却一心想要削弱他们这些世家忠臣的势力,十年前苍舒氏满门一夜间抄家斩首,五年前云家死得只剩她和二哥云隐,吕家最近似乎也不好过,基本退出朝堂不问政事。
云沫摇摇头,把给自己送来衣服的宫女遣下去,从自己怀中掏出金疮药,撩起裤脚,解开绷带,“咦?”
伤口疼是疼,也确实出了血,可只有一点点,而且已经自己止血了,怎么回事?果然是刚才踩了何蕊一脚吗?因为没有太费力气,所以伤口只是裂了一点点儿?
总之云沫先把纱布缠回去,打算换一身衣服,怎么着也要把谎圆了吧!拿起宫女送来的月事带和衣服,刚要进入净房,却听见几声慌乱的尖叫:
“公主!”
“啊,公主殿下!”
“快来人啊!宣太医!”
云沫一愣,也顾不得圆谎的问题了,飞奔出去,只见长乐宫里的太监宫女几乎都聚集在了后殿,云沫知道,哪里一般都是主人的闺房,便直接快步过去。
“都让开!”高分贝却不是镇定威严的声音,压住了一切嘈杂,众人为发出声音的女子开路。
“云小姐……公主……没气了!”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姑姑抽噎道。
云沫边走边吩咐,“通知皇上,叫太医,快!”
走上前,看到了魏筝红润无异的脸色,心中咯噔一下,快速摸上了她的脸颊,然后掀开了她的眼皮。
松手,手指莫名有些发颤,但很快便被她压住,“不用叫太医了,让皇上直接把大理寺卿楚大人带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