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那你现在呢?”
“现在?……刚才和他大吵了一架,该发泄的,该骂的,该讨要的,全部一次性结清了,现在……算是彻底的结束了吧!”
回想起刚才和袁轩争执的那一幕,纪妃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左眼,带着轻微的笑容看着陈砚对她说:“你看,我这么无能的人都能从中走出来,相信你也能把它很好的解决。”
“嗯。”
“陈砚……”纪妃拨弄了下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舔了舔嘴唇,刚想张口说什么就被陈砚的话给打断了。
“他回来了,现在在开门。”
听着之前如陈砚所说的钥匙转动的金属与金属相碰的声音,纪妃有些心酸的倒进了沙发里。明知道什么路是对的,可一旦再次遇上心仪的人,还是会像扑火的飞蛾一般,义无反顾的向他奔去。此刻的陈砚不就是三年前的自己?
“陪我回老家吧陈砚!”
领着陈砚回到老家,迎着纪老爹的那张欲言又止的明显有心事的脸,纪妃把包摔进床上心里不由叹了口气。轻车熟路的安顿好明显很兴奋的陈砚之后,纪妃去了纪老爹的屋,开门见山的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纪老爹听纪妃这样问,知道此刻想再瞒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索性叹了口气什么都说出来了。
纪秉承要和自己媳妇英子离婚,原因很简单:她不检点,背着他偷人了,而且现在还怀里别的男人的孩子。
看着眼前边说边哀声叹气的纪老爹,纪妃缩进椅子里好久好久都没开口再问别的什么。
门口的风扫进来,带着初夏的阴郁味,轻抚过纪妃的脚裤柔柔的温人心脾。纪妃搜罗了整个大脑,最后也只是长出了口气,心里暗想:像英子这般的女人,应该就像是刚才扫过她裤角的柔柔的温人心脾的风吧?一样的难得,一样的美好美好。
“好好的一桩婚事,怎么就……唉!”
“他们现在去哪了?”
“去民政局办离婚去了!”
纪妃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很是诧异的盯着纪老爹问:“你咋不拦着他俩呀?我哥犯浑您不傻呀!”说完掏出手机就拨纪秉承的手机号,连陈砚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她都没在意。
电话被接通,纪妃连哥也不叫了,直接说了狠话:“姓纪的,家里出了人命关天的事,你良心要是还没被狗吃完的话就赶紧带着你媳妇回家!不然你就等着带着遗憾进棺材算了!”
不给纪秉承回话的机会,纪妃立马掐断了通话,转脸望着面部表情明显因为她刚才的行为而呆愣的纪老爹,纪妃吸了口气努力平息了下自己心中的怒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对纪老爹说,“等会他们回来我怎么闹您可别管!”
面前的女孩子顶着一头咖啡色的卷发,身上套了个大的很让人难以接受的衬衫,眉宇之间早已不见了纪老爹所熟悉的清纯,取而代之的是他所不熟悉的沉稳与严肃。看着身边依旧瘦小的女儿,纪老爹哀声叹气的站起身对纪妃说:“想怎么办你看着办吧!”说完冲陈砚勉强的笑了笑,回自己屋去了。
纪妃转过头来,有气无力的对陈砚卖了个笑脸,恍惚的问她:“为什么人就是这么的不满足呢?明明就拥有了幸福,为什么非要自我作孽的捏造那么多波折呢?……”
这么深奥的问题陈砚答不上来,也只能瞥了瞥明显有些失神的纪妃,憨憨的笑笑,算是敷衍了事吧。
纪妃是在自家堂屋门口拦到纪秉承的,头发乱蓬蓬的,很深的眼窝,就连看着纪妃的眼神也被空气染上了颓废的色彩。纪秉承身后跟着的是英子,依旧是她第一次见的那样干净,朴实又善良,只是眼睛是肿的。
“离婚去了呀大哥?”纪妃站在门口双手抱胸倚在门框边,满嘴的讥讽。
纪秉承没答话,只是顿了顿反问了句:“家里出了啥事非要急着叫我回来?”
“手续办好了没啊嫂子?”纪妃不搭理纪秉承,反而笑嘻嘻的问跟在他身后的英子,笑嘻嘻的脸给人一种没心没肺的感觉。
“还……还没……”英子双手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头微微的低着,有种想哭又不敢哭的柔弱感。这样的英子让纪妃哀叹,她是如此感伤善良没有非心的女人,可惜她的男人——她纪妃的亲大哥,没能好好的保管好她,让她受了委屈。
纪妃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走向英子,对着她说:“没事,等你们手续办好了,我接你去长沙报名那里的婚姻介绍所,依你这样的条件,绝对能嫁个比姓纪的更好的男人。孩子要是不想养,你生下来我替你养着,他爹不认他我这个做姑姑的还想为纪家留个后呢。”说着拉着英子就往堂屋里走,一边走一边笑嘻嘻的跟英子夸长沙多么多么适合长居,整个人从头顶到脚跟没有丁点她亲人要离婚的样子。
“我在长沙怎么说也混了几年了,认识的男人也不少,有内向敦厚老实的,有嘴甜会哄人的,有相貌平平但是很会挣钱的,有长相英俊乐于享受生活月月光的,英子姐,你喜欢哪种啊?只要你说出来,我绝对能帮你找个狠疼你狠爱你狠信任你的男人!”
纪妃说这些话的同时,还不忘给英子搬了个凳子扶她坐下,替她倒了杯水放在了她身边的桌子边,完全把在场的唯一一个男人给无视化了。
英子懦懦的偷偷瞥了眼站在一边满脸乌云的纪秉承,也没敢接纪妃的话。倒是纪秉承看不下去了,自己搬了个凳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放,弄出很大的响声。
“你胡闹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