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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三月,我住在花开的村庄

1

透过晶莹的晨露,我在三月的清晨回望遥远的草坪。

童年时很纯的一滴绿在阳光的照耀下幻化出一片青翠的密林,许许多多的小鸟在林间欢快地跳跃、歌唱、起舞。

往事如烟。我逃过世俗的泥沼和流言的丛林,独自踱到一个遥远的村庄,整理那些逝去的日子,梳理那些凌乱的羽毛。

独处时,我会忘却所有的伤痛,在梦与现实的边缘,与一个扎蝴蝶结的女孩交换一些透明的语言。

2

从梦中醒来,雄鸡还在歌唱。漫步在乡间小道上,不知谁家的炊烟袅袅曼舞。

昨夜起风了吗?在村口的转角,我看见邻家女孩提一只玉色的竹篮,捡拾被风吹落的桃花。

而新的花瓣正在盛开。这些动人的花儿,使我很动情地想起那些生动而丰富的日子。遗忘是一只火鸟,即使已经死亡,只要有一粒火种,就依然可以生出更为炽热的火焰。正如季节的轮回,总有一些主题不邀而至,带给我们思索和希望,带给我们成熟而新鲜的内容。

桃花盛开,我蛰伏一冬的热情,被戈壁滩上第一树生命的花朵所淹没。

3

三月,我住在花开的村庄。

午后,常坐在村口的古树下,摇一柄陈旧的蒲扇,侧耳倾听枝头鸟儿们的啁啾。儿时的歌谣如一群洁白的鹅摇摇晃晃跳进心湖,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桃花的瑰丽,沙枣花的浓郁,槐花的清香,马兰花的淡雅,构成了一幅锦绣长卷。我就徜徉在这花的世界里,看炊烟袅袅升起,看那些洁白的羊群,争先恐后地挤进一个可以让身体放松让灵魂停靠的空城。

这时的我,品茶或空气,想一些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

4

夜风清凉,吹乱我的头发。几只萤火虫打着灯笼,却不是来找我的。那么,我遗落的心语,又会被谁捡起?星星眨着眼睛,晶晶亮亮的,仿佛对着遥远的星系独语。

而我这时候,躺在一方土炕上,枕着自己的双手,静静地咀嚼着花的香味,吐出一个又一个飘逸的圆圈。而那些灵动的往事,就在这些圆圈中进进出出,悠然而来,又飘然而去,仿佛逝去的记忆。

三月,我住在花开的村庄,打开岁月的陈酿自斟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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