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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淡然

兮若没想到有些人会出现的那么出其不意,就像她幻想了多少遍的剧情一样,但是兮若偏偏没想到现实与想象竟是如此的千差万别……

兮若一行人刚欢笑着走到楼梯前,突然!熟悉的眼睛,熟悉的脸!再次将兮若完完全全震住!

“泠!”兮若不知不觉发出一个尖锐的声音!

“皇……”紧跟在兮若后面的四个人抬眼便看到眼前的人,正惊呼着想喊皇上的时候意识到这里是酒楼,所以立马闭上了嘴!这一个字,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兮若明白上官泠在这个时代的身份了!兮若不敢相信的看着此刻一脸冷漠的上官泠,还有……亲昵的挎着上官泠手臂的莫如澈……

这一刻,兮若感受到了这两日自己所了解的点点滴滴,兮若忽然明白了莫如澈所说的一切,还有莫振国对兮若的叮嘱……

莫振国说兮若要嫁给皇上,要做皇后。

莫如澈说皇上只爱她一个人。

上官泠曾经对她温暖的笑。

兮若几近崩溃的边缘!她最怕的事情便是这样,明明已经做好了以后都不会和他在一起的准备,可是偏偏他又那么突然的出现,而且……身边还有了自己爱的人,那个人却不是她……

“泠,你看看我,我是兮若啊!”兮若奋不顾身的上去抓住上官泠的袖子,她只希望上官泠能看自己一眼!但是自始自终,上官泠都没有看兮若。

“泠,这是我的妹妹,你就不要对她这么冷淡嘛!”莫如澈浅笑着不动声色的打掉兮若放在上官泠衣袖上的手,示威般看向兮若!

兮若感到了一阵深刻的疼痛,就像是刚才莫如澈打掉她的手一样,她感觉莫如澈打掉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脸!兮若不停的回想起莫如澈说的那句话,皇上那么爱她,上官泠那么爱她……兮若在心里一直重复着不可能,上官泠怎么会爱上别人?他明明那么爱兮若……

“哦。”上官泠只是冷冷的说了一个字然后转过头来看向兮若,在看到兮若时眼中稍微多了些东西,但是也只是一闪而过!所以兮若看到的上官泠眼神只是冷冽中的陌生。

上官泠在那一刹那间感受到了一种熟悉,但是他以为那种熟悉是因为那日在山顶兮若救了他的缘故…,所以并没有细细追究。

“澈儿,我们走吧。”上官泠在说澈儿的时候兮若分明听到了一丝温柔。

兮若看着此刻甜蜜相依的上官泠和莫如澈,心如刀割。兮若不知道自己还要用什么方式去安慰自己已经破碎的灵魂……

此刻兮若满脑子全都是上官泠曾经对兮若的温暖柔情,兮若没有办法去否定自己的眼睛,她的心里除了受伤的痛和难过之外已无其他……

兮若只能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是她太敏感了,一切都是假的!

上官泠现在一定是在演戏。他一定是是因为当初兮若开他而惩罚兮若!

堇兰和风雨雪水都意识到了兮若的表情很不对劲,因为兮若的眼中在黯淡中蕴藏了很多晶莹。堇兰不知所措的看着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兮若,她第一次看到兮若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即使是昨日兮若讲起舒尔的事情也没有这般!

所以堇兰瞬间就慌了……

风雨雪水则是看到上官泠和莫如澈离开的时候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她们都以为兮若伤心是因为上官泠对兮若的冷漠或者是莫如澈的炫耀!

莫如澈在挎着上官泠离开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失神的兮若,兮若完全没有感受到差点摔倒的惊险!还是堇兰在一旁扶住了兮若,堇兰知道自己说不过莫如澈,所以只能缄默看着兮若……

兮若已经不知道上官泠和莫如澈是怎么离开酒楼的,也已经不知道她是怎么吃完饭然后回的家!兮若的思绪只停留在了莫如澈挎着上官泠的胳膊和上官泠搂着莫如澈一脸亲昵的样子……

在兮若一行人回家的路上,兮若总算是回了神,她知道除了上官泠,没有人可以让她这样!

堇兰一直在兮若身边牵着兮若的手,因为堇兰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兮若就会倒在地上,兮若的脸色苍白的是多么可怕啊……

“堇兰,你信命吗?”兮若感受到了手指传来的阵阵温暖,看着群星闪烁的天空自言自语道。

兮若并没有奢望堇兰能够回答自己,因为这种事情连兮若都不知道啊!曾经她听信了昆道师傅的话去了那个时代逃避情劫,却偏偏碰到了让自己心动的人,这难道就不是情劫吗?

“堇兰信命,但是更相信天命人为!”堇兰坚定且稚嫩的声音响在兮若的耳边。

兮若震惊的看着此刻一脸坚定的堇兰,心中似乎某个地方也有了些光明……

天命人为。

真的可以人为吗?

兮若在心中不停地问着自己……

兮若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依旧是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重复着每天晚上应该做的事情。

堇兰一直紧跟着兮若生怕兮若做出什么危险的事,但是兮若却好似旁若无人般做着自己的事情。堇兰知道兮若此刻的心情一定很难过,但是堇兰并不知道兮若为什么会这样!风雨雪水四人也是只能干着急!

“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堇兰啊!”堇兰担心的看着兮若,终于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问。

“姐姐!是因为皇上和如澈姐姐吗?”堇兰用尽全力拽住还在自行走动假装没事梳洗的兮若,兮若在听到皇上二字时明显的身体一震。

风雨雪水看到此刻一脸崩溃的兮若都是心疼不已,但是却不能帮到任何……

“命运真会捉弄人……”兮若在说完这句话后瞬间瘫倒在地上,堇兰惊呼着想要拉起兮若,可是风雨雪水却默契的拦住了堇兰!

堇兰疑惑的看向风雨雪水四个人,风儿则是作为代表向堇兰小声说。

“堇兰小姐,小姐这个样子是不要企图给她讲什么道理之类的了,小姐自己想通了就好了!就让她自己安静会吧!”

堇兰听完风儿的话后不自觉的用担心的眼光看了一眼双眼无神靠在床边瘫坐在地上的兮若,终是叹了口气跟着风雨雪水四人走了出去……

堇兰心想,或许让兮若安静下是比较好的选择吧……

可是堇兰并不知道在她们五个人走之后,兮若哭的有多狼狈……

这时候的兮若还是如一个孩子般,遇到一点不顺心的事情便伤心的掉眼泪。就像是此刻,因为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所以难受的只能掉眼泪。因为想到曾经说只爱自己一个人的上官泠爱上了别人所以心痛的只能掉眼泪。兮若也只能掉眼泪……

兮若原本以为以后都不会再见上官泠了,甚至说这辈子都可能与他无缘而且兮若她还要嫁给别人……

可是现在却让兮若知道,上官泠就是皇上!就是那个曾经说着不让兮若离开,现在却是一脸陌生的皇上!

兮若不知道自己要有多坚强,才能坦然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风雨雪水四人终是忍不住担心而选择守候在门外,隐约听到兮若的抽泣声后都只能叹息着。

“小姐是不是认识皇上啊?为什么在看到皇上后就变成这样了?”水儿疑惑道。

“嘘,我们让小姐自己一个人安静下吧!”雨儿偷偷打开门缝看了一眼兮若之后轻声对水儿说道。三人听到雨儿的话后都很配合的闭上了嘴。但是依旧站在兮若的门外,她们只想告诉兮若,无论发生什么,她们都会陪在她的身边!

兮若在屋内哭完之后渐渐平静,带着满是泪痕的脸看着窗外的圆月思考着以后的事情。

兮若知道如果到那天见了太后,那么就注定要让兮若选择!如果背弃太后的意思,那也不敢说太后她会不会对兮若的爹爹和娘亲怎么样!虽然说太后是上官芸儿的嫂子,但是毕竟这时候太上皇已经死了,那太后也就不用太估计这一面子上的问题了!

如果太后真的是想让兮若入宫做皇后,那更不用说,她会不择手段把兮若弄进宫的!兮若根本就不可能斗过老谋深算的太后,而且太后手中掌握的砝码太多了,兮若根本就赌不起……

换个角度来想,如果按照莫振国所说,等兮若入宫后位置稳了些,他便和上官芸儿告老还乡。到时候莫振国和上官芸儿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那也就可以任兮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只是,兮若最怕的就是看见上官泠,更害怕看见上官泠和别的女人亲热!兮若虽然不是善妒的人,但是兮若早就习惯了把所有的心事咽到心里化为沉默……

兮若最惧怕的还有一点,就是如果在自己还没离开前又爱上了这个时代的上官泠怎么办……兮若早就知道自己不能全身而退了……

当今天兮若看见上官泠和莫如澈这一幕的时候,兮若就知道她接受不了上官泠对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温柔……可是兮若偏偏亲眼看见了上官泠对莫如澈的体贴,也感受到了莫如澈是真心喜欢上官泠……

这种复杂的关系让兮若一阵颓然,兮若不知道将来要如何理清这层关系。而且,上官泠心里一定是想让莫如澈当皇后的吧!可是兮若偏偏横插一脚抢了莫如澈的后位!如此,上官泠还能对兮若有好脸色吗?或许上官泠会恨兮若吧……

兮若想到此不禁冷笑,明明就该她说恨的不是吗……

兮若感受着心脏一阵刺痛,正视着所有问题,上官泠心爱的女人不再是莫兮若,而是莫如澈……

曾经说着永远都不会离开的,到最后都散了。曾经说着最爱最爱的人此刻竟然也忘了。兮若想这还真的是可笑呢!不过也无所谓了,爱情本来就没有什么永恒!

兮若在想开以后立马站了起来,先是走到水盆旁边用凉水清洗了下脸,后又向门外走去,因为兮若知道那几个丫头一定因为担心自己而守在门外的!

果不其然,当兮若推开房门后,便看到了四个一脸焦急的小丫头。

“风儿,雨儿,雪儿,水儿,今天都累了吧?快去休息吧!”兮若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四个人都吓了一跳!四人都以为兮若今天不会出这房门了呢!没想到兮若竟然这么快就能走出阴霾,而且脸色平静!

堇兰似乎是听到了兮若的声音,立刻从院里跑了进来紧紧抱住了兮若!风雨雪水看到兮若这副模样心里想着也总算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姐姐你终于说话了,吓死堇兰了!你说话了就好啊,谢天谢地!”堇兰开心的抱着兮若的胳膊摇来摇去,兮若微微一笑,轻轻摸了摸堇兰的头发。

兮若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一定又让堇兰和风雨雪水们担心了!但是只怪自己性格就是如此,把事情看得太重,太容易受伤……

这一刻兮若有一瞬间的清醒,反正该过去的都会过去,不该过去的再怎么想也不会过去。所有的伤心难过都不过是自找的!

“既然小姐没事了,那我们就去休息了!”风儿如释负重的呼了口气。兮若看着满脸疲惫的风雨雪水四个人,微微点了点头,并且眼中有些自责。但是兮若知道她们四人是不会怪她的……

待风雨雪水四人都回到各自的内室后,兮若轻轻的拉着堇兰走向自己的屋内,先让堇兰坐在了床边,兮若自己也坐在了堇兰的身边。随后轻启朱唇柔声说道。

“堇兰,你知道姐姐今天为什么会这样么?”

“堇兰不知道,还请姐姐告诉堇兰!”堇兰知道兮若现在很需要诉说,所以便乖乖的坐在床边直视着兮若的眼睛,一动也不动!

兮若淡淡的一笑在内心的挣扎纠结之下终于选择娓娓道来,道来的事情便是兮若的曾经,在现代的一切一切……

兮若知道,这个丫头一定会相信她的!所以兮若边说边观察着堇兰的表情。

兮若清楚地看到堇兰的眼神里有很多复杂的东西,有震惊有羡慕也有难过,在想到今日发生的情景时又有些同情。每一个每一个表情,兮若都看得一清二楚!

兮若知道堇兰这丫头还是太单纯,太容易把一些东西表露!

“我罪不可恕,今天破坏了我们的出游计划,而且还把我们的大餐计划也搞砸了!”兮若讲到最后,笑着说道。

“姐姐,以后不要再把事情憋在心里了!有什么事告诉堇兰就可以,堇兰会永远在姐姐身边!”

堇兰忽然抱住兮若说道。因为她不知道兮若竟然还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且,兮若的故事是那么让人心疼……

“乖。”兮若欣然的看着堇兰这个小丫头,感受着心里有一个地方被慢慢的填满!

兮若心里默念着,幸好遇到你堇兰!她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救下了堇兰做堇兰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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