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无心听那几人说魏将醒了,便匆匆忙忙的赶回了房。魏将果然依靠在床边,笑嘻嘻的看着她:“那几人怕是又把你气得不轻吧。若是以后他们在欺负你,你大可告诉我,我来收拾他们便是了。我这一觉,差点丢了娘子,放在江汉声响大,我可听见了野汉子什么的。莫不是娘子当真要出墙?”
芦无心白了他一眼,缓缓向前,昂自抓住了他的手为他把脉:“怎的手都滚烫了许多,可有其他地方不适?”无心放下了他的手:“现如今出门在外,许多用惯了的东西都不在身边,莫不然我还能拉你一把。也好在你本就习武,底子好上许些,不然现在也是昏迷不醒才是。”
“娘子就这般不想直视问题么?”魏将从未想过这就放开这唯一调侃芦无心的机会。这女子身性冰冷,若不和她关系再好些,到时候怎的才能让她求上一求那古怪的箬师傅:“那野汉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和我抢娘子?当真是活着不赖烦了?”
芦无心瞧着他那不要脸的样子,也是皱眉。当初自己只是嫌弃他像是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和平和的笑容,殊不知他还有这不要脸的时候。殊不知这到底是好还是坏:“我以前便说过,那些人比你有趣,自然不会嫌弃他们呱噪。”
“娘子莫生气才是,是我这办事不活的嘴里吐不出象牙。”魏将也是叹气。本只想诱拐芦无心的,没想成现在是得了这种病,也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一关才对:“娘子,要是为夫不行逝世,我定会在远行之前给你一纸休书,让你过得安好可好?”
“当然是好的。”芦无心耸肩,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二人本就没有拜堂,自然关系只束缚在那一句笑话之中:“叫我好生想想,这休书应该如何书写,我可记得有一方休书写得极好。好似是盖说夫妇之缘,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结誓幽远。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妻则一言口,夫则反目生嫌。似稻鼠相憎,如狼羊一处。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裙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
“娘子文采不错。”魏将一愣,本以为这也是一句玩笑话,玩笑却成了真。莫不成这丑女子就这般恨自己入骨?为何知道这一封休书迟早要写下,心中还有一丝不舍?他皱眉低头,实在是看不懂自己心中所想。
无心也明大理,自然知道这些是玩笑话,看着他不一样的神情,便格外的想调笑一番罢了。这种情况莫不是那小猫抓住了耗子,在耗子死之前还给一次让它跑掉的机会,再捉回来罢了:“你若真想现在写下,我便让小二备来纸笔,你我二人也好快快分散,我顶不阻拦你多娶美貌娇妻。当初你不是调笑着说将来你定会有许多妾室么?我这人长得丑,不爱与妾室,也比不上妾室的争宠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