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璟最终还是没有吃姜子墨带回来的栗子糕,姜子墨没说什么,倒是姜文柏不乐意了。
“他好不容易拿回来的,你好歹也吃上两口,意思意思”。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管闲事了,这个时候你不回去准备聘礼在这里胡搅蛮缠干什么?”
“既然你已经答应将清心许配给我,我反而不急了,我在这儿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一个月后你打算怎么办?”
姒璟不懂他的意思,“什么怎么办?”
姜文柏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耍着他玩呢。
“一个月后便是新年,届时我们这些个皇子肯定要进宫与父皇共度新年,你身为七弟的妻子自然也是要一起去的”。
虽然姒璟不喜欢这种宴会,不过该有的礼节她也不会少。
“去便去,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难不成那里还有豺狼虎豹要吃我们不成?”
姜文柏只叹姒璟太天真,这宫中还真是豺狼虎豹聚集之地。
“既然是家宴,那肯定要见到我们五哥”。
听到要见姜允晨,姒璟说不心慌那是假的。
“见——五皇子那又怎么样?”
姜文柏道,“你长年在深闺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个五哥可不像表面上那么温文尔雅,不说你不知道,除了我们几个兄弟之外,外人哪知道他的真面目”。
姒璟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哪会不知道。
“即使如此,难道他还会为难我们?”
“这你就更不知了,他倒是没那么没有气度会为难女人,只是难免又要试探子墨”。
“试探?”
姜文柏冷哼,“子墨刚病的那会儿五哥一直不相信,以为他是装的,使了各种办法试探子墨,今天在李府时候恰好他也在,又试探了子墨一番,别人没看出来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即使如此,新年宴会的时候怎么说也有皇上在场,他怎么会像你说的那么肆无忌惮?”
在姒璟印象中,姜允晨向来行事谨慎,所以这么多年没被人抓到过把柄。他唯一一次不顾后果的事情就是上次行刺太子。
那个时候皇上身体不好,册立了太子,姜允晨为了不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这么心急火燎的下了手。
若是太子登基,姜文柏再要扳倒他就麻烦了。
姜文柏道,“近来父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朝中很多事情力不从心,都是五哥帮寸着,父皇对他很满意,我看着新任太子之位父皇怕是也是属意与他”。
这么说来他多年的夙愿终于要达成了。
“六皇子你可是有意于太子之位?”
姒璟的问话,引得姜子墨也将目光落在姜文柏身上,说起来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他这六哥了。
“哼,太子?表面上荣光无限,可是当真正坐上这个位置就知道这个位置有多艰难,我一届闲人,哪有那个心思去跟他们争这些虚名”。
姒璟定定望着他,“六皇子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你大可说实话”。
姜文柏紧盯着她,“我说话就这么没有可信度?”
姜子墨搭话,“没有”。
姜文柏吼他,“你给我闭嘴”。
姜子墨躲在姒璟身后朝他翻白眼,心里却默默观察他,不知他说的话有几分真,他也想知道姜文柏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姜文柏道,“我的心愿便是闲云野鹤,只可惜身在皇家身不由己”。
姒璟道,“那不就得了,既然你无意于皇位,那皇上册立何人为太子与你有何事?到时候等你封王,便可以远离这些是非,实现你的心愿,这不是很好?”
“你把这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要是到时候我真的能封王远离朝堂,那我倒高兴了。只是五哥那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我和七弟以前没少得罪他,届时他随便找个理由治了我们的罪,那可真是永世不得翻身了!虽然我想闲云野鹤,但也不想过那清寒贫苦的日子”。
“哦,那关我们什么事,子墨现在这个样子,五皇子再狠的心也没道理治他于死地,就算把我们送到偏远之地那也好,我带着他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是挺好的?”
姜文柏一拍脑门,他怎么就跟姒璟说不通这个理呢!
“你倒是愿意平平淡淡的过你的小日子,可你想过子墨愿意吗?”
姒璟问身后的姜子墨,“你愿意吗?”
姜子墨从背后揽住她,“璟儿去哪我去哪”。
要是事情真的像姒璟说的那么简单,他倒是也可以考虑考虑。只是如姜文柏所说,他五哥那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姜文柏恨铁不成钢,“他现在是愿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那一天好了,他又是否愿意?”
这个问题姒璟还真的没有想过,是啊,要是姜子墨那一天好了,他还能像现在这样依赖她?她又能像现在这样面对他?
姜文柏看她不说话,又说,“子墨以前也是意气风发争强好胜,与我不同,他才是五哥和太子最为忌惮的人,要是他好了这所有的矛头肯定首先是对准他的”。
姒璟突然有个念头:那姜子墨一直这样不就好了?可是回过头想想,她太自私了,怎么能轻易的替他做决定。
“他要是好了,之后的路怎么选择那是他自己的事,你又何必过于操心,而且他现在要说好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姜子墨看着姒璟侧颜,他心中也没有把握,要是他真的踏上那条路,她还愿意跟在他身边吗?
“不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心真大!”
姜文柏觉得这些事情对姒璟说,那就是对牛弹琴。
姒璟安慰他,“这凡事不是还有六哥你吗?我相信六哥定会护我二人周全不是?你说是吧子墨”。
姜子墨附和道,“是啊,六哥对我们这么好怎么会舍得我们被别人欺负呢”。
姜文柏头上乌云片片,怎么又给自己挖了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