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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08·暗城旧事

“不用害怕,我叫洛九。”男人温和一笑,温文尔雅的气质加上极致的外表,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不过他的下一句却让白墨寒毛倒竖:“你还没有成长到让我有动手的欲望。”

男人转身离开,白墨花了一秒时间思考衡量,最终决定跟上去。

“这座城,叫银灵城。”洛九突然开口,白墨心想:我知道呀,城门上的牌匾写着呢。未等白墨有反应,洛九自顾自地绕着银灵城走,走的都是白墨没走过的路。

“但是在很多很多年前,他方人入侵的时候却不叫银灵城。”走了一会,洛九又开口,而且颇有长篇大论的趋势。白墨不知该作何反应,于是便静待下文。

“起初,这里是胤和翼族、晶族共同建造抵御他方人的要塞,砖块用的是浸过天魔血的初心岩,瓦片是圣泉泥用地心火烧制而成,就连用作城门的木也是从大和京土借的魁樱木。这座城被打造得坚不可摧,后来胤又寻到九黎和切良两人为此城设下无克阵和轮回风水,彻底让这座城变成了比当时天方六座皇城还要更强大的城池。”

“后来不归把这里命名为长生天,胤有感而悟,后来又相继建立了悟醒天、流光天、无我天、初善天、红尘天、归途天、回元天和无垠天。”

……咦??白墨一头雾水:“胤是谁?九黎不是号不归帝吗?怎么又??”

洛九看了白墨一眼,折下一枝黑木,缓缓道:“胤君,曾有号不老圣尊,后来遇见不归废号重立,新的名号为青天帝。不归原名无人知晓,不归乃天道赐字,而不归不过是个资质愚笨的修道凡人,活不过千年就已驾鹤归西。九黎是胤的女儿,但几乎无人知晓他们的关系,后来不归的死让胤差点崩溃,于是立号不归,从天道手中接过了不归未完成的夙愿。现在的不归教就是九黎创立的,不归教中传承的都是九黎的毕生绝学,所以不归教把九黎分为了不归神。”

“哦……”贵圈真乱。

·

建城完工后不久,修罗被他方人偷袭,整个种族四分五裂,其中最弱的一部分逃到了长生天寻求青天帝的庇护,青天帝默许。

建立在最前线的长生天战火连绵,城中居民没有一个境界敢低于洞虚的,生怕在不为人知的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死于潜入城的他方人手中。

在这样的环境中,玉棂和玄机分别出生在了对门的家庭中。那时候天方还剩下最后一个敌人……来自深渊的魔鬼。

深渊人是所有外敌中侵略性最强的一个,他们的入侵带给天方人很大损伤。

一起成长的玉棂和玄机形影不离,她们合力研究出的离合术在对抗深渊人的战争中逐渐崭露头角,但天资聪慧的玉棂事先领悟出自己的领域,上阵杀敌时的功绩稳压了玄机一头。玄机也曾嫉妒过,但后来在战场上遇见了血族的风蜃,在风蜃的开导下放下了嫉妒。

风蜃是个很优秀的人,虽然风蜃资质不如玉棂,但胜在多才多艺,在族群的支持下境界也能勉强跟上玄机的进步速度。玄机与风蜃相见恨晚、日渐生情,两人确立相爱后火速结婚,五年后生下一对龙凤胎。剩下的玉棂却在战场上渐行渐远,龙凤胎百日祭当天斩下深渊将军头颅,一剑成名。

隔日玉棂举着魔将头颅回长生天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性情大变,差点当着玄机的面把风蜃杀死。

玄机从此恨上了玉棂,势不两立的两个人就此抛下了即将完成的离合术,并要求对方不会和自己在同一个地方出现,若同时出现则必有一战。

大喜又大悲的玉棂一激之下逃似的离开了长生天,在一进一出把对面休整待战的深渊阵营杀了个片甲不留后,又躲进了长生天旁边的无妄森,遇见了隐世中的切良。

接下来的事就没人知道了。

世人只知道几年后玉棂与切良被逼离无妄森,是因为风蜃玄机夫妇不敌深渊皇族的追杀,有意无意的逃向无妄森。最终无妄森连同旁边的长生天一起被深渊烈火灼烧,死伤无数,长生天变成了一座黑城,无妄森更是彻底化为灰烬。

后来玉棂出手相救,砍下那皇族的头颅再次立功。世人认为玉棂还是不忍心曾经的姐妹会死,所以才来了那惊天一剑。

但玉棂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救下风蜃夫妇,除了白帝本人,无人知晓……不,或许还有一个,获得了白帝传承之心的白墨或许会在彻底消化掉传承之心时解开这个秘密。

这个时候,加上远在洪荒岛封印天方裂口的泽龙,八大帝已经凑齐了七个。

·

人族一直是战乱最多的国家,今日打退他方人,明日又继内战不断,战国之中无人幸免、不得安生。

和外面的压抑不同,青楼一向是解压的好去处。白天去听听小曲看看国戏,晚上去找花娘找小倌陪一夜,昼夜不关门。风蜃在认识玄机前曾在青楼笑着说过:但闻天下悲伤事,唯青楼其乐无穷也。

鸿鸣州就在银峰川的旁边,也是受到内外敌战火波及最严重的地区。相对的,鸿鸣州也是青楼生意最兴盛的地区。而弱水阁又是鸿鸣川的第一青楼,内居的女子和小倌不乏才艺双全、貌美如花之辈。风蜃夫妇的龙凤胎八岁能提剑挥舞的那一年,弱水阁又开始新一年的花魁争夺,夺得花魁头衔者能挑选一件适合自己的乐器作为礼物。

上届的花魁年纪过大已不再适合争夺花魁宝座,位列第二的火舞一直都想要一把琴作为自己的终身乐器,充满自信的同时她也是多数人最看好的一位。

只是火舞本是个孤儿,四岁被老鸨捡到进了青楼,性情冷淡不喜讨好,平日没有积累人脉。结果在评选花魁的前一天被人骗走拍了黑砖,那些参与的人将她绑起过几天卖去了银峰川,而卖掉之前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火舞哭干了一生泪水,反手杀掉了所有对自己有企图的人,然后连夜逃去了长生天。在长生天苟且偷生时,火舞用学来的杀敌之术结合自己的才艺,创造出了一套又一套修艺道的绝学,上阵杀敌不失绮丽,造福了后世万千以美为尚的人。

后来火舞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最终又被离去的男人伤的体无完肤。以此为契机,火舞认识了玄机,并且舍弃了“火舞”,改名朱云,希望自己能就这样将过去彻底抛弃。再后来,朱云又认识了玉棂、认识了切良、认识了九黎,在他们的指点下,写出了修艺道者必修的《纵天决》。

时间如白驹过隙,又是十几年后,龙凤胎已经上阵杀敌千人,战杀帝才姗姗来迟。剩下的他方人被八大帝花了十年时间联手打退,天方重归最初的平静。

·

没有外敌,这座城就失去了最初的作用。青天帝觉得这座城已经没用了,于是便弃城离去,同时带走了自己所有的眷族,并让九黎封城。

·

“直到百年前,有一个叫银灵的人占山为王,将此地改名银灵城,因为他没办法把石头上的长生天改为银灵城,所以这人干脆挂了块牌匾挡住之前的字。

他引入了大量无家可归的人在此驻扎,切良布置的轮回风水因阳气聚集而启动,这座城开始了第一轮的轮回。不过最终的结果很失败,银灵死后银灵城经营不善日渐衰败,于是所有人被轮回风水逼出了这座城,这座城又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死城。”

把故事当成电影在听,把纠葛当成八卦在听的白墨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哦……原来这座黑城有这样的历史啊……”

洛九也不管白墨是当成什么在听,他只把这当成了普通的对话在回应:“嗯,这里可以说是黑帝、白帝、火染帝和风华帝(风蜃)的成名地,只是这些真实现在没人知道而已。”

白墨无语,那你怎么知道的?

洛九用悲伤目光将长生天的景色尽收眼底,顿了一下,无奈地说:“或许,连这座城市也不记得这些历史了。”

悲春伤秋了一会,一条好友上线的提示声硬生生将气氛打破,让白墨一点也找不到之前的感觉了。

戳开一看,好巧,二三三三和哈哈哈同时发来一条私聊,私聊提示声一连下了两下。

“【私聊】二三三三:你还没有进行过修炼吧?现在有时间没?哥带你去了解一下各大门派呀~哥刚卖了本技能书,现在哥可是有钱人,我带你去逛拍卖场啊~”

比起啰嗦又没营养的二三三三,哈哈哈就简洁明了多了。

“【私聊】哈哈哈:有时间来了解下势力与门派,地点再问。”

“……”

“顺带一提!”那边白墨正无语呢,洛九此时突然面带嬉笑回头:“胤现在还活着哦!”

卧槽!白墨被洛九吓了一跳,同时又吐槽了一句:别的NPC都成历史了为什么这个NPC会这么长命?!

前方的洛九仿佛拥有读心术,他把左手食指抵在嘴上,然后说了一句无声的话。

Chang、sheng……

长、生。

白墨联想了下青天帝之前的称号:不老圣尊,立刻就被自己的下一个念头吓到。

青天帝……胤君,是永生不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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