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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真相大白枫觅净土

端午那天林丹妮去了一趟舅舅家,顺便把自己的苦恼向他诉说了一下,希望他在镇里给她找一份工作。那舅舅在镇里工作当然一口爽快答应,丹妮回去高兴了好几天。自丹妮有了这想法以来,她在服装厂的干活效率立刻下降,整天抱着一大堆羽绒服直打瞌睡。

盼来盼去一农闲下来还是盼到了。前天林丹妮随舅舅去应聘那家商店,不料那老板娘一见她就喜欢得不得了,立刻留下来上班。林丹妮有了这差事,当然高兴地差点跳起来,也格外的精心、格外卖力。

“丹妮,把今天的帐整理一下交了就可以回家了。”

“是,阿姨!”

老板娘转身向里屋走去,林丹妮取出钱来一张一张的整理好,然后又将钱起皱的角儿抠平、捻展。她每次看到老板娘数钱的动作麻利,偷偷地学过几次,但还是不尽人意。她知道虽然如此,但那也是长久以来练下的功夫,自己的功底太浅,还得好好学。于是数了数,又对了一下帐上的,正好相同便交了上去。

林丹妮已好久没见高枫非常想念,有几次下班时她想进去坐坐但一到傍晚还是急着赶路一溜烟走了。今天她终于鼓足勇气,车子骑到聚仙缘时停了下来。

这晚有几位客草草的吃过晚饭,林丹妮帮她收拾了一番,两人就去了高枫的小卧室。

“咦!这是什么?”林丹妮一摞枕头,发现高枫的日记本。

“你在干嘛呢?给我!你知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行为,偷窥人家的隐私。”高枫慌了一把抢过日记本就搂在怀里心里忐忑不安。

“就你那点小心事,难道我还看不出?有什么我们从来不撒谎的,难倒你还防着我不成?快给我,小心我对不住你。”

高枫知道如果不给她绝不会放过的,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细想想反正又没什么秘密,干脆给了得了。于是松开手说:“让你看可以,只是不要笑话我,这只是我随便写的,有没多大用处。你一看过我就撕了,权当你是我的读者。”

“哎!你这是什么话,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何苦来着。”

“和你开玩笑呢,看吧看吧,行了吧?这回我是自愿的,不过,你得替我保密。”

“当然了。”

林丹妮说着又望了一下高枫,慢慢翻开,不料一封厚厚的信落了下来。信封是打开着的高枫正要去捡,不料被林丹妮一把抢去展开便念了起来:亲爱的枫,你是我的月亮你是我的风,我无时不刻不在夜晚看着你、欣赏你、感受着你……。

突然高枫一拍丹妮说:“好好好,干脆你念我听得了!”林丹妮坐正清了清嗓子便开始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高枫听着听着打了个哈欠,今天她太累了。林丹妮念了不到六七页,她听着感觉都是些框架,也好像在听催眠曲开始打起盹来。便说:“哎,算了算了!到此为止吧,睡!”

“哎,没看出来还有人写情书了,挺浪漫的。不过高枫,我觉得还不错。”

“那让给你算了!”

“我不要,他的心已搁在你那儿了,是你随便给得了的吗?”

“这么优秀还不要,小心后悔!”

下午四点时,太阳已晒得不是那么太毒热了,高枫走出聚仙缘见街道仍散发着阵阵令人燎人的热气。案子已经提交到检察院,她按检察院的指示来到办公室,一位三十多岁戴付茶色眼镜的儒雅先生接待了她,并热情的说:“你好!小高,请坐!”

“谢谢!”

高枫点点头怯弱的坐在办公桌另端,那先生先翻开记事本将笔拿在手里,坐正严肃的说:“知道为什么传你来吗?这是最后一次对这个案子的调查取证,你一定得说实话听见没有?先从头说一遍吧!”

“噢!”高枫见这位罗先生一股正气,便又有了信心从头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罗先生听了一皱眉说:“就这些吗?再没有了?”

“没有了,这都是事实我是当事人也不会随意去扩大事实,况且这也不是小事难道还会有错么?我有理由知道事情的原委吧,您能让我见见他吗?有几个问题我想当面问问他。”

“不行,这是有明确规定的,我不能答应你!我问你,当你上楼时有没有注意他在跟着你,其实那时或许他已经有了邪念,所以才会发生这些。也就是说,他是有预谋的。”

“这我完全不清楚,但我感觉得到他那晚确实是喝的多了,而且有些神经错乱。我想问一问如果定案的话,能判他坐几年牢?”

“如果罪证确凿,是七年!”

“七年?不会错吧?”

“那依你会怎么办?”

“不至于有这么严重吧?我认为最多教训教训他,让他长点记性。”

“哦!是吗?别急,当他紧追过来走到你身旁时你看到了什么?”

“他是直走过去的又突然返回来看了我一下,然后问我为什么不喝他的酒。我从不喝酒就实话实说了。”

罗先生眼睛一亮,默默地注视了高枫一会儿,他见眼前这个女孩子与众不同,她有一种内敛的气质美,也不像是会撒谎的那种。由此见来,这件事不会是复杂化了吧。他看了看表用笔敲了一下桌子说:“已经下班了快点说,我还有点事儿。要不干脆这样,今晚你有空吗?我们再见面好好谈一次行吗?”

傍晚时侯,躲着太阳的人们开始出来透透气了,这也是一天中街道里人最稠密的时刻。高枫穿过人群来到街心花园见罗先生早已到了,他迎过来笑道:“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是不容易请到的,没想到你还挺守时的。”

高枫见他不像是在办公室时的那么严肃了,而且有意在高抬自己,也笑说:“你是在笑话我吗?”

“不是不是,我是在说你挺会尊重别人的。”

“哦!要不是那件事也不会占您私有空间,恐怕此时你也正在家里休息吧!”

“那到没关系的!我这人有个坏毛病,一有事就吃不香睡不稳,一旦问题解决了才痛快。”

“是吗?你怎么这么敬业?你不会又是一个贾雨村再断葫芦案吧?”

“怎么会呢?你看我像是吗?言归正传,可那天牛牛和其他人看到的这不会是假的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说说吗?”

高枫抬起头来,见罗先生的眼镜在路灯的闪烁下排除妖妖的光芒,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等待着她的回答,于是她又将后来发生的事另说了一遍,说完她望着他到:“真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下去,真是想不到。”

“嗨!你们三方说的大相径庭,也不知道那个剑平是怎么搞得,连口供都模糊不清。难道他什么都不记得吗?真的是酒喝的多了吗?问的次数多了他就有些发火烦躁,难怪人家牛牛一口定输赢。小高,你是当事人,也是最清楚地,所以你的口述是很重要的。”

“可我能帮的只能是这些,没办法!我承认我当时也曾意乱情迷过,所以才有口莫辨。”

“对了,那只扣子是怎么回事?依你说的好像很轻松,必定人家拿了证据。”

“那是在我要转身离开时掉的,与这些都无关。况且那只扣子本来就早已该缝缝了,因为没有针线就暂时没去管它。

“有人要他坐牢?”

两人相视着都沉默了。此时街道人来人往看起来都十分忙碌,各种高跟鞋踩地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好像弹奏出许许多多的无奈、期待和向往。但总体来说,由于各种霓虹灯的点缀,整座城的夜景还是很迷人很有诱惑力的。不知为什么,他们此刻却找不到话题,目光被万籁之声揉了个粉碎……。

良久,高枫转过身说:“是不是在你所督查办理的案子当中有女孩子出现都有约啊?”

“什么?你在说什么?哦!你在怀疑我?实话说吧,今儿一见你好像是重逢,我呢这几天公务繁忙也挺累的,只好借这好出来透透气,两全其美其乐无穷。”

“是吗?可你仍在办公!”高枫笑了笑没在吱声。

“我早就猜出了你会这样想,果不其然!”

在锁儿、晓凌、高枫三人的努力下,聚仙缘又起死回生了,大家的心情也明显好转了起来,但却也忙的团团转。锁儿前天托人给介绍服务员,却一直石沉大海没有音讯。又过了两天,在几人万般无奈之下这个服务员却笑盈盈的到来了。她高挑身材瓜子脸,皮肤微黄却无半点瑕疵。一头直顺的披肩发在一件白底碎花绵绸连衣裙的衬托下,活像画里跳出来似地。尤其是一双耳坠环打着秋千似的无止无休,似乎在告诉着她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女子,是一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的超级女潮人。

自她来到聚仙缘,这里开始千般娇态万般妩媚也顿时有了生气。锁儿自是喜在心里也半步不离的开始跟着瞎忙,故意找时机和她亲近,偶尔出去一下也会来向她告个别。最近,他又将厨房对面的一间空屋子租了来,进行了一番精心的装修给海云住。当然别人不会去刻意在乎这些关心这些,所以几天下来一切又归于平静。尽管如此可这些却逃不过一个人的法眼,她的目光随时火辣辣的盯着他们,追随着他们。

这天下午高枫坐在餐桌前听着歌曲,毛川霞却突然到了。她笑的像一朵花似地,那酒窝窝时深时浅,一进门就对高枫热情似火问东问西,当然高枫受宠若惊连连让座到:“姐,你怎么来了?知道吗这些天你没来,可忙坏了我。现在来了就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毛川霞突然脸色黯然,叹了一口气说:“我一直在木器厂呢,只是你没见罢了。我现在给他们做饭,轻松了许多。”

“怎么,你不打算来这里了?我是来临时帮帮忙的,这里还得靠您呢。”

“你即来了就好好干吧,锁儿可是不会亏待你的。怎么,你不打算干了吗?”

毛川霞望着高枫,更想从她的嘴里知道聚仙缘近来的一切。她发现高枫好像并不热衷这个话题,只摇了摇头。此时服务员海云提水走出来毛川霞一下便来了精神说:“听说这里美女如云,果然不错,难怪锁儿的生意没有厨师照样也能好起来。”

毛川霞一语惊人,海云望了一眼高枫笑道:“是吗?姐,我看您也差不哪儿去。”

“哦?我可觉得差太多了。你就是那个海云吧!既然你呼我姐姐,那我有理由奉劝你一句了:不要对你周围的男人太过信任了,否则吃亏的可是你。”

海云瞪了一下高枫一副挑衅到:“哦!你是在说我吗?怎么,你好像知道的还不少?”

“还要我说的太明白吗?我只是在提醒提醒你,怎么做还得看你自己了。”

“对对对,多留份心就不怕吃亏。”高枫觉得毛川霞这次是真心的,也忙答腔道。

“是的,我是和他谈对象,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实话说了吧,他已离婚我也未嫁,年龄也都不小了,难道不应该谈婚论嫁吗?”

毛川霞和高枫望着海云,似乎觉得她说的话也在理。毛川霞找了个理由开遛了。

又过了两天,高枫正在烧水,突然一阵紧急的敲门声和撞击声随着一阵锁儿的喊叫传入耳鼓。她忙跑出去看时,只见一把大锁锁住屋门。此时院子里早起锻炼的人们围了过来见状,你一言我一语得开始议论纷纷。也有人帮忙出主意,询问钥匙的下落,可自从昨天丢了后就在也没有找回来,大家慌作一团。

高枫当然不能闲着,她先去房东那儿讨钥匙,房东说这间房只有一把锁儿他们拿着,于是也跟了来,见这不是他们原有的那把。没办法,只有先命令砸了锁再说,开始有人帮忙找了块石头拿过来,正准备打开,此时,门道里传来一串串高跟鞋着地的声音。只见毛川霞懒懒散散地走了来,她并没有和大家打招呼,直直地走到门前掏出钥匙,将门才打开。

好事的人走进去,只见这是一厅一室的小套房,海云正坐在床沿背对着大家不言不语。锁儿起来招呼着,随人群走了出来。

此时,高枫见毛川霞转身离去而其他人也散去,心里很不是滋味慢慢转身回到餐厅,只见柜台上放一笼好大的苹果,闫双宝迎了过来。

“高枫,我的信你看了没有?觉得怎么样?”

“你说什么?什么信?”

高枫一时糊涂起来不住的搔着头发,此时她才模糊的记起这件事。那天,她一回到屋子就打开可上面的字迹她跟本无法看下去,所以丢在一旁也没再去管它。

“怎么,这么快你就忘了?那可是我花了半个月时间写出来的,没功劳也有苦劳。那你那天发的誓言还有没有忘?”

“什么呀,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说这些,你回吧!”

“原来你一直再骗我,你这个骗子!骗得我回去空高兴了一阵子,还以为这回你是认真的。我昨天还在找媒人做媒,没想到你变的这么快。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闫双宝已按耐不住激动起来,这几天他忍着就是为了让她多关注自己一下。

“我们是不合适的,别再耽搁你的时间好不好,不值得的。”

“是不是上次那事就放弃我,可我并不在乎那些的,是你错看我了。高枫,不管你对我说了什么,也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是信任你的,我绝不会放弃的。”

“我说的不是这些,反正我不能答应你。”

“是你家里人不同意吗?还是有别的原因?要不然你带我去你家里,我好好求求你爸妈,行不行?我一定会说服他们的。”

“不必了!那好,我明说了吧,我的父母下半生还要我去照顾,所以不能嫁给你。你这回听明白了吗?”

“我们也不远啊。将来我们结婚了你要回去我随时带你去,这有何难?”

“反正不行,还要我说的更明白吗?我爱的不是你。”高枫此时已没耐心说下去了,将来,可信吗?

“那你爱谁?你说啊!你又想骗我,明明你是心里没有别人的。”

“那也不可能有你!”

剑平最后还是已强奸未遂坐牢三年,锁儿的聚仙缘又请了一位本地厨师,生意蒸蒸日上。高枫见所有事情都有眉目暂且可以告一段落,再看看自己这样没原则的瞎忙活,真是该找个地方清静清静了。此时,她到觉得离开喧嚣的小镇才是她打开理想之门的路途。于是她告别了聚仙缘,告别了所有的人转身离开。大街上,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目标和方向,每一个人也是那么的匆匆忙忙,没有人会在意她的存在,她也走的潇潇洒洒,一切好像融入了自然。

“高枫,哎高枫,你等等我呀!等等我!”

是闫双宝吗?高枫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她不禁回过头,此刻只见周伟急急而来,她上前一步说:“哎,周伟!怎么会是你,你去哪儿?”

“哦!我是来找你的,聚仙缘有位女孩说你刚刚离开还能追得上,我就找来了。怎么,你去哪儿?该不是又想回家?”

高枫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我只是来帮忙的,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周伟,你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来看过我,你们那边怎么样?”

“哎!别提了活受气,我今下午本是来找你,想让你帮我找找看有没有合适工作。”

“哦!真不巧,前天聚仙缘刚刚找来一位厨师,如果你早一点来的话肯定没问题。”

“哎,算了!不麻烦你了,如果没有的话也没关系,我未来的小舅子说要开一个饭馆,让我去他那里。我有些顾虑,所以想先来问问!”

“是吗,像你应该出去锻炼一下了,别老呆在那个地方。”

“那好,我不打扰你了,要回就快点回吧!哎,你——!”

“再见了,周伟!”

“再见了!”

高枫转过身走了几步,回头见周伟望着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她站住了脚,周伟紧走了几步说:“高枫,你那事怎么样了?有没有结果?”

“哦!你是说4?11事件吗?一星期前已经结束了。”

周伟点点头说:“你觉得还可以吗?”

“每个人都有他的命,如果命定了别人想改也改不了。我呢,尽了本分就可以了,无话可说。”

“高枫,有一句话我想说给你听可以吗?”

“哦!”

“那天上午我去餐厅,听到老板和老板娘隐隐约约在小商店说什么‘上学的时候,一个女孩给剑平曾从二楼扔了一包烟,而被同学看见了说给牛牛,因此两人还闹了一架。’恐怕是他们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吧,声音就变小了,后来怎么样了我也没听清……。”

“什么,‘扔给剑平一包烟’你没听错吧?”

“这句话我是听得一听二楚的。我后来才认为这一切或许是牛牛、剑平和那个女孩子之间的秘密吧!”

“天啊,这完全出乎我的预料。”高枫说着不由搔了搔头一阵阵感动泪水溢出了眼眶,真想上去给周伟一个拥抱,她心潮澎湃的说:“周伟,谢谢你了!谢谢你理解!太谢谢了!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你知道吗?这句话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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