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辛回首
银白色的水花四散激起,一把匕首从水中抽出,晶莹的水滴从锋利的刀身落下,白晃晃的光在朝阳下折射开来。
“喝”一声喝响,那匕首从左手疾射飞出,硬生生钉在金眼光鹰的左半翅膀、深入两寸,红色的血液随之冒出,染红整片羽翼。
那鹰左半翅膀受伤,挣扎着却飞不起,只得扑腾着向后退,眼睛里露出阵阵寒光。右半翅膀扇起块块碎石向前飞来。一不小心就会被石块伤到。
平渊从侧旁一阵疾跑,踏上一块巨石,俯冲而下,直逼金眼光鹰。两者近距离接触便发生激烈的肉身搏杀。
你来我往,利爪和坚喙疯狂扑打着,利刃也在疯狂舞动。平渊左手死死扯住鹰的翅膀,任由其利爪割伤。右手就用刀刃切割着鹰的脖颈处。撕扯声不绝于耳。
半个时辰后,地上只留下一具没有眼睛的鹰的尸体。
在东方家族,从众人遇到紫火师到今日,已经过去两天半了。平渊的失踪,导致家族里空暇的弟子满西山寻找,可两天半过去了,众人除了干着急,和累的够呛外并没有其他收获。
自从方景云回来后,东辰得知了哥哥东华的噩耗,还有留给他的遗言。两日里,东辰一直把自己锁在屋里,连千右去看他也没有开门相见。他一直在思索,这一直来,他和哥哥的关系。
他始终看不透哥哥到底在扮演着什么样的一个角色,而自己是不是有些东西已经做错。所以他去了哥哥在血牙佣兵团里的小屋,寻找他需要的东西。
一路无话,他来到哥哥小屋,静静翻动里面的东西,许久后,在床角边一个檀香木制成的青盒映入眼帘。刹那间就能感觉到里面放了哥哥很重要的一些东西。
轻轻打开,檀木清香迎面扑来。里面有一块的温软白玉,正面刻着“倾城,离殇;”后面镌着“葬花,微凉。”,雕花绣笼的深红绸缎呈在下面,还有两封泛黄书信。
“这是心菱的随身玉佩,她说过它从不会离身的,这是?”东辰内心撼动,巨大的震惊扑面而来。过了半响,才强压住激动之情,缓缓揭开其中一份信笺,手却不住地颤抖。
“东华,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或许已经发生了意外,因为我真的不想再提起这件事。你知道吗?韩心菱并没有负你,相反,这一切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在这明州地域里,韩家和我们东家一样只是普通的凡人世家而已。
而且只是在这天清王朝数以万家的官宦世家之一。连天清王朝都不敢不敬那些修灵家族,何况我们?当年家族基业毁于一旦,父母族人被杀,可我们却得以逃脱,只是因为心菱的帮助。当初她被明州地域内修灵黄阶家族——庆元府的大公子相中,要被收为小妾。
那位大公子得知你与心菱是青梅竹马,有非同一般的感情。因而设计陷阱毁了我们家业,心菱为救我们答应入了庆元府,设计救了我们出来。你当日见到的我们杀出重围,也只时假象罢了。否则,你以为凭我们的力量能够逃出来?
她与我讲时,只道是瞒了你。表现出她主动要求嫁入高门,负心之人的形象。可她内心是一直喜欢你的吧,从小而来的感情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断的。离别之际,她哭红了眼睛,却不敢见你,取了她随身玉佩放在我这里,说以后,等你足够强大时告诉你一切。另一封是她写给你的信,你好好看看吧。”
东辰浩然空明,知晓来这一切出乎意料的事。当他知道心菱还是喜欢他时,内心涌动着狂热和欣喜。当他得知她还深陷苦海时,内心又涌动出无法名状的悲痛。他慢慢打开心菱给他的信。墨晕开在纸上,浅浅述说复杂心绪,刻画往日那熟悉隽美的字迹。
“东辰,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说句,对不起,我瞒了你,可我还是很开心,我做了一件我认为值得的事,便是救下了你。许许多多的时候,我会问问自己,这样是不是值得。我还是很庆幸,我还是会选择走这条路。
我知道,在此之后,你我便会再无关系。可我还想,
与君离别语,再别相思意。
你曾道,举世倾城伴离殇
我只说,孤夜葬花夜微凉
你说,倾世佳人,也会有离别伤感。后来,缺月下的古园道旁,只剩我一人孤夜葬花,静待微凉。
离别是相思的棋局,丝丝入线,我多想来世还能与你相知相遇,守一世花开,来缠绵三生等待。”
簌簌的清泪落在微黄的信笺,滴成两行未绝的思念。手中紧握那微凉的玉佩,手心里温热的汗水,渗落在心扉。疯狂的思念从心底蔓延,即使两年未见,那秀美的容颜在眼前。还是清晰可见。
就这样,东辰在哥哥的小屋呆了一整天。静静回忆这一切未曾预料的事。
在内院的演武场,稀稀拉拉站着几个弟子,一副累极样子。
“外去西山的弟子还没有找到平渊少爷?你们可有什么消息?”聂吉一阵焦虑。
“没有,我们不可能深入,在外围一直有观察点,只发现了几具灵兽尸体,其中一头应该是金眼光鹰,”一个弟子道。
“什么?这鹰据说可是很厉害,同阶绝无敌手。”聂吉一阵大惊。
“好像平渊少爷回来了,从西山方向回来的,离这还有一里路。”一个弟子慌忙,却带着欣喜回来报告。
十分钟后,平渊再回这家族内院已是感慨万分。一路对遇到的弟子展露微笑。
“堂主,我想先去找父亲,然后去找爷爷,麻烦一下您通知一下消息,把外出找人的弟子们回。免得受伤。
父亲的屋里,父亲未在,而里面东西井然有序。绛红色床帘,空荡的色调。厚实圆木桌上,白玉瓷壶端然,两个温玉短杯正反相立。同样两个两对的是两张红木花椅。可惜一张洁净,一张布满灰尘。
“也许,那张椅子在母亲离开后就没有在用过了吧。父亲就这样孤独生活了十几年。以前我和妹妹很少很少来过这,也许里面会有一些母亲的东西吧。”平渊开始慢慢寻找。
找寻许久,终是未果。随即走近床侧。最里面的床角露出一个圆长木盒一角。古意怡然。平渊小心移近,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幅画。正要轻轻展开时后面传来一句熟悉的话语。
“那是你母亲的画像,已经有十五年了。”父亲一句轻叹。
“平渊还是打开了,画中的女子,仿佛是二十多岁的样子。柳眉轻捎,满目春风,倾城一笑。白裙轻飘,身姿窈窕。
果然是美极的样子,与当日在后山所见一般模样。
“说实话,尽管我还是很担心你,不过我记得上次你从试炼地回来后对我说的话,我知道,你需要成长,需要独自面对困难。因而此次,我没有再像上次一般,也许以后也不会。你可明白”父亲深沉说道。
“嗯,我知道了,以后,你不用为我担心的,两天后,我就会出去闯荡,努力成长。在这个家族里,虽然有您,还有族人的庇护,但也有太多的牵挂,有太多束缚。我想片不适合我修行。两天后我就会离开,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明天我会去看一次爷爷,还有处理一下族中其他的事。”平渊说道。
“去吧,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我也会努力慢慢处理好家族的事,改变一下以前的风格。家族会成为你坚实的后盾的。也许很久以后一段时间里,我们都不会再见了吧,唉。”父亲转身而出,一颗浊泪悄然落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