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大的毛巾把它裹起来,仔仔细细的擦得干干净净,重新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和小肉爪子,慕容彦特意摸了摸这厚厚的小肉垫,嫩的和什么似的,而且完全不防着他,这种感觉很舒服。
实际上冷霜也挺舒服,好久没有美男子给她做按摩了,眼前这个慕容彦就算暂且算一个吧。只是不知道这个想法如果被慕容彦知道了会不会立刻把她炖了做成汤喝。
陈安在旁边一直心想这下半辈子冷落了谁也不能冷落了这只猫。
“陛下,大臣们都已经在朝堂上候着了,‘如意’就暂时由奴才来照看吧。”陈安虽然不想找死,可毕竟上朝这等第一大事,国君向来不会晚半分半刻。
扫了他一眼,慕容彦略一点头允了,毕竟他是一国之君,带着一只猫上朝太过荒唐,向来如意之前也是由他照看的,断然不会出什么差错,也就放下心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痛苦,然而冷霜自从慕容彦走了以后,发现日子好过了很多,日子也不用按照时间表来过了,陈安也不约束着她,只是任由她走到哪里,都一直在身后跟着。
“陈公公,太后之命,要您把如意抱回去瞧瞧,并且要亲自问您话呢。”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跑过来,对着陈安耳语道。
太后和皇上都这么关照这个小家伙,它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陈安急忙将冷霜小心翼翼的抱起来,向着太后的寝宫奔去。
太后看了看如意,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皇上也还算喜欢它,便是它的福气了。此外,有你照顾它,哀家也放心了。最后,恒言,你去看看这猫儿性情如何?是否需要你带去驯服几日?它虽瞧着乖巧,若是伤着皇帝到底还是要处死的。”
冷霜嘴角一个抽搐,老娘没有要处死你们算你们命大了,还想着要老娘的小命,果然老女人没有一个好惹的。
应声而出的驯兽师向前一步,凝视着冷霜的目光却突然停滞在它身上。
冷霜渐渐有些头皮发麻,不会被看出来了吧?如果真要驯服它,别说几天,可能几个时辰就能送它归西了,毕竟她不再有一身功力,也不再是魔族女君。她稍微心虚的抬起头看着这个名叫恒言的驯兽师,却突然一个激灵,这个人,她是见过的。可是以前的她是魔族女君,在哪见过这个人呢?她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圈回忆,结果,半点回忆都没有想起来。可依照他这么盯着自己看的情况,似乎是曾经有过节的。
现在,她开始认真的祈求上天,祈求托塔天王祈求太白金星,只要不让这个人是她的仇家,以后去魔族随便吃喝她都绝对不管!
“恒言,它有什么问题吗?”太后越看驯兽师的目光,心里也是越发好奇。
名叫恒言的男子收回自己的目光,微微一笑:“回禀太后,小猫生性温顺,不是受到什么刺激或惊吓的话绝对不会伤及陛下。只是,它尚且不太明白人的指令,因此——微臣请求太后娘娘恩准微臣驯养几日,便可教它听懂一些简单的指令,也更加方便太后娘娘和皇上的管教。”
“轰——”冷霜只觉得头顶一凉,驯养,那不还是得打一顿,不,打好多顿吗!向来只有她驯养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教训她的份!不去!打死也不去!
“朕并不觉得它需要什么驯养。”一身龙袍的男子从容的迈步进来,直到太后面前,屈身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帝,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太后娘娘面带微笑,命侍女好生服侍着皇帝舒舒服服的坐下。
“母后,昨日送给朕的这只猫儿朕觉得很乖巧,不需要再驯养,即刻就由儿子带回去照顾吧。”慕容彦抿了一口茶水。
太后的微笑中带着几分诧异:“先前陈安和哀家说你喜欢这只猫儿,哀家还不信。看你这样说,哀家也就信了,你从来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如今既然如此喜欢这只猫儿,哀家当然会允你带回去养。恒言,如此你也不必再费力了,猫儿还小,想必也不会伤到皇帝。”
恒言听闻此言,面色仍旧微笑:“太后娘娘说的是,那微臣就先告退了,若是再有什么需要,微臣自当为太后娘娘和皇上效力。”
守在太后殿外的恒言的小徒弟看着师父面带微笑地出门来,有些惊讶:“师父,太后娘娘要让您驯服什么呀,您怎么如此开心呀?”他跟了恒言两年多,学习驯兽,可从来没看到过师父笑得这么开心。
“遇见了一位故人,虽然我并未预料到她现在是这个样子,只是,哈哈哈,即便不是人也还是带着人形时候的脾气,真是一分未变。”恒言出了太后的寝宫,更加不带收敛的大笑起来。
“是谁呀师父?听起来倒是您的熟人,怎么以前从未听师父提起过呢?”小徒弟憨憨傻傻的问道。
“熟人。”恒言自觉好笑,若要细说起来也不算什么熟人,但她那个表情,那个架势,那个脾气,纵然只见过一次,也是忘不了的,“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她怕是都未必记得我。”那风风火火的性格,如今穿越在这一只小猫儿身上,只怕她要憋屈好些日子啦!
“母后,猫儿朕就带回去了。改日再来陪伴母后。”慕容彦将小猫不动声色的收入怀中,发现小猫竟然很安静的紧紧抱住他的胳膊,也是奇怪。它虽可爱,可没发现它这么离不开自己啊,难道这几个时辰它就想着朕了?想到这里,慕容彦心情竟然有些不错。
慕容彦的脚步一顿,目光并未落在陈安身上,声音却能让陈安听得清清楚楚:“今后没有朕的命令,小猫谁也不许带走,听到了吗?”
陈安全身一抖,急忙跪下:“是,奴才该死,奴才记住了。”
嗷呼,总算不用被打一顿了,冷霜总算松了口气,小爪子也松了许多,随随便便的耷拉在慕容彦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