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澜仍旧是一副死人的样子,她无趣地收回目光,不想再刺激他。
两个人就这样异常安静地相处着,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直到天微微亮,傅红看了看天,似乎又是一个阴沉的天气。
旁边传来了一声闷哼地声音,安澜的脸色苍白,不过经过一个晚上的恢复,似乎已经能够活动身体,他勉强地撑坐起来,表情淡漠:“他在镇上杀了人!”
“所以你就非杀他不可吗?”傅红身子未动,木然地看着他勉力而起的身体,“值得为拼上自己的性命?”
安澜有些愕然,眉头皱着:“你也是罗塞尔氏族的人,不是应该杀了我为他报仇吗?”
“若是你那么想死,那我就不该多事救了你的命!”傅红拣起他的瑞士军刀,抛到他的手边,“既然你有了活动的能力,那我就该走了!这几天别不要命的又出来猎杀,我可不会闲得天天出来闲逛!”
“其实……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安澜手上拿着瑞士军刀,挣扎着站起来,对于傅红的目的迷雾重重。
“需要我再吻你一遍,你才想得明白我的目的吗?”傅红站在他的旁边,感觉到清晨空气中湿**气,将这里的血腥之气渲染得更加地重了。
下一刻,安澜本想着拿军刀去威胁傅红,可是才一动,脚下不稳就直接扑了上去,直接把傅红压倒在地上,瑞士军刀差点掉在傅红的脖子上。
“傅红!你真的不相信我杀了你吗?”安澜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恨不得在她的脖子上戳几个洞。
“我相信你不小心杀了我!”傅红无奈地开口,若不是怕他这一摔让她所做的疗伤工作前功尽弃,她早就闪到一边去饿了。
——“如果你真的想要杀了我,那你就动手吧!”她如同黑曜石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这一次,没有调笑,也没有恶意,就那么静静地、如同黑夜一般沉重压抑。
这好像不是她了,又或者这才是真实的她。
安澜咬着牙,胸口的伤口似乎碰到了,脸色有些苍白:“像你们这种不把别人生命当一回事,整天就想着玩弄男人,你觉得你不该死吗?”
“我确实不当别人生命是一回事,但是我发誓我现在只想玩弄你……如果你能够让我玩弄,我可以考虑不玩弄别的男人!”才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刚才的认真似乎只是幻觉,傅红又发挥了调戏美男的功能。
安澜气得手下颤抖,傅红怕他真的一激动下手,迅速地握住他的手腕:“好啦我开玩笑的,不要那么激动,对伤口不好!”傅红有些怪异地说道,“而且……你不觉得我们这个姿势……真的很暧昧吗?”
“我以为你习惯了!”安澜冷哼一声,手腕从傅红手中甩出,另一只手撑在地上,蹒跚地站了起来,尽管他重伤,但是有了行动能力就只想着离开傅红,血族跟血猎怎么可能真的会和睦相处。
傅红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没有想到他嘴巴也能那么犀利。
在日暮镇的街角,他们分道扬镳的时候,安澜背对着她,身影仍是蹒跚,声音清晰地传来:“我欠你一条命,我会还你的!”接着就头也不转地离开,消失在黑暗之中。